第196章 舍我
“我花了很多時間，窺視未來，我看過無數的過去和未來，有很多很多的可能性！這些中有好有壞，直到我遇到方先生和你，才發現你們是給予未來無窮可能的那個人！至于我…看這時間點，我大概是挺不過去了吧…”
這位至尊法師淡淡地說道。
“我阻止了無數次可怕的事件，但是壞事永遠接憧而至，從來沒有斷絕過，說實話，我累了…這世上絕大多數人都會走到我這一步，停滯不前，但你和方先生…你們不是像我這樣，失去了可能性的人…”
“所以…”史蒂芬這會兒反而冷靜了下來，“你真的就想這個時候死去嗎？”聲音里，是他止不住的低沉和失落，這位至尊引領他踏入了一個無比神奇、絢麗多彩的領域，可他卻要離自己而去了。
“史蒂芬，你想知道自己的未來嗎？”
“不！”
古一法師輕輕一笑，著看了他一眼，卻見這貨低下了頭，低低地說了一句，“…有點想知道。”
“現在的我看得到自己的未來，可卻看不到你的，也看不到方先生的…我只從你們身上看到了無盡的可能性，你是一個生性善良的好人，你出類拔萃，這并不是因為你渴望成功，而是因為你太害怕失敗！”
“這是為什么我能成為一個成功的醫生的緣故…”
“記住，這是阻礙你前行的根本原因之一…”
史蒂芬聽得微微一愣，臉上浮現些許便秘之色，我語文還不是我的體育老師教的，你別糊弄我啊，根本原因如何之一？！
古一法師并沒有理會他的糾結，繼續說道：“傲慢和害怕失敗或許會讓你逞一時之威，但卻也阻礙了你走上最樸實最真切的世間之路…”
“什么路？”
至尊法師轉過頭，十分懇切地看著自己教導過的最優秀的弟子，淡淡地說了兩個字：“舍我…”
“舍我？！”史蒂芬心下一震，輕輕呢喃了一下這個詞，感受著這個詞語中蘊含的某種力量，而古一法師卻沒有時間等他去領悟了，繼續說道：“當你第一次來找我，問我是怎么治好喬納森·潘伯恩，其實，我并沒有做什么…是他自己為自己引導了天地自然的力量，就像你學會了魔法那時做的那樣…”
“可…”史蒂芬深處雙手，看著自己依舊不住顫抖的手指，“他憑借魔法治好了自己，我卻沒能做到這一點！”
“不用太久，你也能做到！”
古一法師沉默了一下，“其實，我并不愿意從黑暗空間中獲得能量，但現在的你應該也清楚明白，黑暗其實無所不在，多瑪姆并不是把他的黑暗感染了，他只是激活了我身上的黑暗…只是我的心并不被黑暗所影響而已，只是，身體崩潰了…”
他說的輕松，可史蒂芬卻感受到了這位至尊法師在面對黑暗強敵時，那一份從容和淡然。
“可是莫度師兄他不這么想…”
“生性頑固，不懂變通，大概就是他這類人的寫照吧，當然了，也和他生長的環境有很大關系！而你不同，你靈活多變，性格堅韌不拔，哪怕身處逆境也能逆流而上…我相信你一定能擊敗多瑪姆的！”
這位史蒂芬并不知道，同一時間，在另一個地方，古一法師的另一個魂魄也和處于靈魂狀態的莫度男爵說著話。
“生性跳脫，狂妄自大，自詡天之驕子，大概就是他這類人的寫照吧！當然了，這與他生長的環境也有著很大的關系！”
古一法師的分魂看著莫度男爵，“而你不同，你性格穩重，顧全大局，就算是在復雜的局面也總能很穩妥地處理好，我相信你，未來，在魔法上的成就一定不下于我，也一定能和史蒂芬一起擊敗多瑪姆！”
“可，我還沒準備好！”
史蒂芬和莫度男爵盡管在不同的地方，卻幾乎是同時地說道。
另一邊，方旭看著這位至尊法師的騷操作，滿心無語，啼笑皆非。
“在這世上，沒有任何人做任何事是準備好的！我們無法左右世界…死亡賦予我們更多意義，讓我們知道時光短暫，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同樣的話，在兩邊個地方出現，可方旭這一刻卻也只得有些沉默地聽著，聽這位法師述說著自己心底的話，“看看啊！這無盡的大山和雪景，還有這無比廣袤的天地…我已經做好準備迎接死亡，可我依舊想著…延長生命的最后這一刻，可以讓我遇見更多奇妙的事物和人，看見世間更多的美好…”
話音落地，古一法師的靈魂已然消失無蹤。
一時間，史蒂芬和莫度兩人都有些怔怔然地站在原地，看著身邊空蕩蕩的地方，明明剛剛師尊的靈魂還站在這里，還在和自己說著話，似乎和過去那么長時間的相處是一樣的，可自此以后，他與世長辭，不復人間了。
“師尊…”
這兩名弟子不由自主地留下了淚，有對師尊辭世而去的悲慟，也有對自己之前無知之為的愧疚…
剛消失無蹤的古一法師出現在方旭的鏡湖之心中，卻見這位至尊法師站在天地如一的鏡湖之上，十分感興趣地上下看著，特別是在蒼穹之上遨游的黃金巨龍，他十分感興趣。
“你接下來打算去哪？”
方旭問了句。
“你的心境又提升了，真是不可思議…”成為靈一般存在的古一法師答非所問，微微一笑，“其實…我也不知道，也許會去找奧丁神王，和他聊聊天，下幾盤棋，順便問問面對接下來的諸神黃昏，他準備怎么辦，或者去其他次元空間看看，布布道，再教導出幾個出色的法師弟子，追知道呢…”
說著，搖搖頭，一臉的無所謂和輕松寫意，這位法師已經記不清楚自己的年歲了，他只記得自己抗擊過的異度入侵者，那些個黑暗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