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歪頹廢坐在枯葉上,吧嗒吧嗒抽著煙,仰頭看了一眼稀疏的星光,根本不知道,自己以后需,該怎么辦?
白毅單手合一,在禹王戒指的作用下,明顯感到腦袋鉆出一種感覺,眉心莫名開始酸痛。
黃慧蘭身上人影瘋狂擺動,人影晃動,似是要掙脫開黃慧蘭,卻又不知被什么東西禁錮,她根本沒辦法逃離。
放開我,殺人,放開我,欲望,放開我!
我不是有意的,放開我,殺人,放開我…
回饋的信息相當雜亂,黃慧蘭身上的靈魂,太過雜亂,根本沒辦法讀取信息,單手拍在她臉上,“不老實點,讓你魂飛魄散!”
不耐煩喝著,人影晃動的幅度明顯弱了許多,白毅這才滿意,“乖乖合作,我高興了,沒準能放你一條生路。”
內心升騰起莫名的浮躁,很淡,卻令白毅提起了戒備,對禹王戒指,他從來都是不信任的,這點小東西,更可怕的是。
禹王戒指的副作用。
葫蘆,道士,溫潤夫人。
葫蘆,道士,溫潤夫人。
雜亂的信息流中,這兩段信息出現的次數最多,白毅仔細想了想,大概確定,這就是靈魂最堅定的回答。
“好痛啊。”
揉著眉心,精神力使用,還有頭疼的嗎?
白毅嘀咕,幾巴掌拍在年輕小伙身上,他沒一點反應,看向一旁的大黑,“把他滋醒。”
大黑屁顛屁顛走來,威嚴的看向老歪,抬起一條后退。
“啊,呸,啊,呸。”
年輕小伙搖曳著身體醒了過來,左顧右盼,張嘴吐又張嘴吐,喝了不少,四肢被束縛的相當死,狠狠盯著這只黑狗。
恨不得立馬剝皮吃狗肉,年輕小伙終究是混過的,看向一手叉腰站著,風姿秀麗的女人,狠狠出聲,“媽的,女人你趕緊放開老子,
否則老子肯定弄死你!”
“砰。”
“臥槽!”
老歪怔怔看著倒下的樹木,看著自己發小緩緩收腿,緩緩吐出一口煙圈,毅頭這么猛的嗎?
白毅臉色不好看,“我問你答。”
“汪。”
大黑圍繞在白毅腳邊,微微伏低身子,齜牙盯著年輕小伙,狗眼里泛著綠光,大肥站在白毅肩膀上,雙眼閃著光芒,一看就不是好相處的存在。
“好,好。”
年輕小伙牙齒都在打顫,自己如果說錯一個字,是不是這條狗就會沖上來咬斷自己的脖子,還是會被這個女人一腳踹翻。
好可怕。
“你叫什么?”白毅伸手撫摸大肥的毛發,眼神不善看著年輕小伙。
“胡,胡巴。”
胡巴心驚膽戰答道。
“那里人?”
“彩云人。”
“黃慧蘭身上的靈魂,是不是你指揮的?”
大黑齜牙走到胡巴身旁,亮起自己的犬齒,一副隨時要撲上去的模樣。
“是,她叫溫潤夫人,是三百多年前,明朝一個王爺的小妾,你能不能讓這條狗離我遠點,我怕狗啊!”
胡巴驚慌失措,抖動著身體,“是我指揮的,是我指揮的,葫蘆我藏在一個你永遠都不知道的地方,
你不能殺我,殺我你就永遠…”
“咕嚕。”
胡巴話到一半,嚇住了,卻是剛剛白毅閃電出手,箭頭凌厲而來,就停在胡巴眼睛里,距離眼球只需動一下。
“吧嗒,吧嗒。”
先是幾滴尿液,胡巴牙關顫抖,盯著近在咫尺的箭頭,盡量讓自己更貼在大樹上,根本不敢有絲毫異動,因為這樣會死的很慘。
大黑看了眼尿褲子的胡巴,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實話實說,我高興了,還能放你一馬,冥頑不靈,我也能找出東西在那。”
白毅收回箭矢,背過身去。
“我說,我說,白龍鎮上有一輛停了三年的面包車,葫蘆就在里面,就在里面,額,你不是。”
“砰。”
胡巴嚷嚷著,眼睛陡然擴張,卻是箭矢在他說話的途中,已經洞穿他腦袋,甚至身后的大樹都被擊穿,木屑落在身上,痛苦才彌漫上來。
白毅淡然方才弓,老歪低頭抽著煙,當沒看見一樣,看向黃慧蘭,將弓遞給他,“你的事,自己了結。”
老歪扔下煙頭,看著無比陌生的白毅,“毅頭,我明白了。”
老歪接過弓,看著黃慧蘭,他想起了很多,結婚那天的喜悅,洞房時的羞澀,家庭美滿的幸福。
他對生活本來充滿希望,現在卻充滿了失望與不忿。
黃慧蘭提出離婚時的窩囊,母親住院時的無力感,一切,都是這個女人帶來的,也是這個女人親手摧毀。
他本想朝著幸福的道路,全力前進,當個顧家的好男人,等孩子出生,就好好教導他們,孝敬父母。
“嗖。”
老歪弓箭技術不咋地,沒能一擊致命,看向白毅,后者靜靜看著他。
“毅頭,我殺人之后,父母怎么辦?”
白毅放下漠然說道:“我養。”
“好。”
放下芥蒂,老歪看著黃慧蘭,直至箭矢成空,他才頹廢跪坐在地上。
以后的生活,都將是灰暗的。
白毅走到近前,彎腰撿起弓,指尖匯聚一小滴生命之力,搭在老歪肩膀上,“走吧,兄弟,事情該結束了。”
老歪本發麻的腿忽然有了力氣,被白毅拉起,頹廢道:“我去自首之前,能不能去見見爸媽?”
“去。”
白毅點頭,也不管胡巴跟黃慧蘭的尸體,朝著山下走去。
大黑用后肢踢了點枯葉,昂首挺胸跟在白毅身邊。
一路上老歪沉默不語,白毅在鎮子上找到胡巴口中的面包車,砸碎玻璃拿葫蘆,也就一般的黃葫蘆。
不同的是它身上刻著的不是祥云仙鶴,而是厲鬼羅剎,白毅夾在腋下,頓時一股怨念籠罩心頭,時刻催促自己,去激發這股怨念。
“真厲害,我都沒用,就開始蠱惑我了。”
白毅心里嘀咕,一把抓住老歪,“別傷心了,這件事里,你才是受害者,我不過是為你討要點利息,
如果良心實在不過去,就跟我一起打拼吧。”
老歪心事重重,他不想離開故土,甚至不愿離開中國,“我走了,爸媽怎么辦?”
“你不走,你爸媽更難,叔叔阿姨都沒什么經濟來源,你如果去自首了,誰養他們?
殺人是重罪,你自首,不是吃牢飯那么簡單,
不管是從你的角度出發,還是從你父母的角度出發,自首對你沒有任何一點好處。”
“可我殺人了,我有罪。”
“罪?”
白毅冷笑了一下,看的老歪覺得背后冒起冷汗,有些滲人。
“誰都有罪,沒有誰是沒有罪的,善良跟罪惡,不過在你的一念之間而已,對善人,你可以善良,但對黃慧蘭這樣的惡人,死亡太便宜她了,
我本來的計劃是,把她逼瘋,讓她一輩子生不能,死不得,明白我的意思嗎?”
老歪悶悶點頭,甚至都忘了自己是兇手這件事,滿腦子都是為什么白毅,會變得這么陌生。
告別父母,白毅跟老歪來到市里醫院,見到了老歪父母。
“醫生說需要至少五十萬的治療費用,唉,家里是沒錢了,你媽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醒過來。”
聽著父親的話,老歪差點就把事情告訴父親了,他忍住,離開醫院后,白毅抽著煙,搭把手遞給老歪,“考慮的怎么樣?”
“從小被你坑到大,現在又不知道你要坑我什么,不過我除了跟你混,還有誰能幫到我呢?”
“行,走吧。”
白毅毫不猶豫帶著老歪離開,先去郊區酒店開了一間房,白毅檢查確定沒有任何偷窺設備后,自然之力從四方樹木當中提取出生命之力。
“老歪,會很疼,你忍著點。”
老歪看著白毅手上的綠色光團,覺得自己可能在做夢。
紐約。
“砰。”
大廈頂部的玻璃爆開,黑色煙柱直沖天際,警笛聲大作,蜘蛛女俠看了眼爆裂的玻璃,“我就說了,你不要那么激動,我們只是調查而已,
天,你怎么就這么想不開,我們知道你不是害人,為什么這么激動?”
中年女子面目露著瘋狂神態,抱起一臺電腦就砸過去,詭異的是,電腦上數據電弧是時閃時滅,轟的炸出一陣紅色的馬賽克掉落在地上。
蜘蛛女俠不敢沾染上這些遠看馬賽克,近看卻是無數0101等數碼組成的物體,“好吧,你太激動了,我決定先讓你冷靜下來,
小蜘蛛的英雄劇場到了。”
“砰。”
“還有金剛狼。”天花板忽然裂開,金剛狼大叔便落地便哼哼,拳頭前的雙爪抓進地板里,眼神兇厲。
擋風玻璃忽然破開,穿著紅色緊身服,拿著盾牌的隊長風騷落地一滾,挺直腰桿站起看著中年女子,“你的行為已經觸犯了國家網絡法,現在你已經被復仇者聯盟逮捕。”
“哈哈哈,就憑你們三只爛魚臭蝦也想抓住我。”
中年女子看著一窩蜂涌入的黑色戰斗服隊員,突兀中,眼中靈動消散開,一大團紅色物體朝著四面八方沖去。
“別讓它跑了,看我的蜘蛛網。”
“我早就等它多時了。”
“小心,它只要有一點跑出去都會重新形成個體。”
隊長大喊著,根本不敢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