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水下龍影(十三)
這是一場黑與灰的交織，透明的光劍和通體散發著紅色火焰紋飾的火焰圣劍激烈的碰撞著，四周滿是飛濺的火星和繽紛的幻光色彩。
站在諾諾的視角里面，此刻空蕩蕩的空間里面，到處都是翻飛的殘影，就像是一副模糊了的水墨山水畫，只見色彩，難辨抽象的圖像。
二人都在以極快的速度移動著，時不時的發出武器劇烈碰撞的清脆金屬聲響。
“砰！”
電光火石之間，一個身影踉蹌著從“水墨山水畫”之中被一腳踹了出來，朝著罪與罰領域空間的邊緣而去，巨大的沖擊波甚至震的領域邊緣的水體激起圈圈的波浪。
“諾頓，多年未見，你的劍術依舊是這么的菜。記得你這身劍術還是當年哥哥手把手教的，這種水平…著實浪費了你手里這把青銅煉獄了。”路鳴澤的身影逐漸由模糊變得清晰起來，居高臨下，語氣同樣高高在上。
他像是個得意的勝利者，渾身散發著不可一世的傲氣，淡淡的瞥了一眼下方的略顯狼狽的諾頓。
“這感覺…不一樣了…，這氣息…更像那家伙了。”諾頓愣愣的看著上方氣息完全不一樣的路鳴澤，似乎有些困惑。
“別露出那種訝然地目光，我只會覺得你淺陋與無知。”路鳴澤笑道，露出一個似乎看透了世間一切的笑容，“你們只知道四大君主是雙生子，可以融合成為究極體龍類。就沒有想過你們的這種特性是源自哪里的嗎？你們是我和哥哥創造的，在世界樹下，我們用這個星球的本源力量，以自己體內的某部分能量為范本，創造了四大元素君主。”
“所以…你剛剛吃掉了黑色王座上的另一位，成為了至高無上的存在…”諾頓喃喃自語著，眼底開始莫名的升起一陣莫名的絕望。
諾頓很清楚路鳴澤嘴中的究極體是什么，那是龍族歷史唯一的神明，罪惡與絕望的化身，黑王尼德霍格。諾頓之前的自信滿滿只是他覺得路鳴澤可能還沒有完全的覺醒，現在看來，路鳴澤不是沒有覺醒，只是處于未融合的“半神”狀態罷了。
“吃掉？不不不…我們兩個是這個世間最完美的生物，我們的融合是自然而然的，是可逆的。而你們是殘缺的流水線產物，融合的本質是一種變相的進化過程，你們的基因并不完美，你們的融合幾乎不可逆，只有死亡之后的重新才能夠重新將你們的靈魂分離開來。”
路鳴澤今天難得的充滿了耐心，像和老友攀談一般，“以前之所以不讓你們知曉這么多，最主要的還是沒有必要，要是在數千年的那次諸神黃昏戰役之前，即使不融合，你們所有人一起上也不是我們中任何一個的對手。”
“那我現在是不是知道了的有點多了？你既然都這么‘大方’的都說出來了，就是不打算讓我活著離開這里了？”諾頓緩緩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似乎明白一些什么，雙手握劍，似乎是準備好做殊死一搏的準備。
“當年所有的元素君主里面，我就知道你小子最機靈了。”路鳴澤說著，揚起了手中的透明光劍，“來吧，說出你的遺言吧。雖然不是第一次摧毀你了，但是作為我捏的最滿意的‘陶娃娃’之一，還真是有些不舍呢。就像是自己很滿意的一幅畫作，但是不小心被桌上的墨汁給污染了，只能就地處理掉了。”
“呵”諾頓慘笑，“要是在多年前我或許會乖巧的把脖子伸到您的爪牙之下，滿臉懇求的說著‘神父，請讓我安詳的前往天國’之類的屁話。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只會說‘去他媽的’。我們之間的舊仇暫且不提，但你又添了‘新恨’，你不該殺死康斯坦丁的，你不該做的這么絕情的。”
諾頓臉上開始變得顛狂起來，就像是窮途沒路的孤狼，哪怕和驕傲的雄獅狹路相逢，也不會再有任何的畏懼。
因為狼是一種群居的動物，他們比任何一個物種都要害怕孤獨。當他們被孤獨吞噬的時候，他們的腦子里面就只剩下瘋狂了。
“青銅煉獄·罪與罰！”
諾頓此刻的眼里看不到絲毫的感情，像是一個獻祭的狂熱邪教徒，眼中只剩下滿是金色的仇恨，龍族的暴戾在此刻完全的展現了出來。
原本被路鳴澤身上的法則力量稀釋的火焰風暴再度瘋狂的在諾頓的身周席卷了起來，此刻的他就像是剛從地獄的無盡火海之中沖出來的怨靈，空洞的眼眸之中看不出任何的情感。
甚至連他手中，已然在和路鳴澤激烈對拼中變得黯然失色的青銅煉獄此刻都再度完全的被火焰紋路所包裹，火紅色的光彩比之前還要強盛了不少。
“回光返照而已！”路鳴澤低語，似乎完全沒有將眼前的震撼畫面放在眼里，他的身上依舊散發著滿滿的王者氣息，“飛蛾撲火得到的只是自取滅亡，螳臂擋車也終將粉身碎骨，熒蟲安能與皓月爭輝？”
“啊！”諾頓的喉嚨低吼著。
此刻他沒有繼續和路鳴澤爭辯，完全喪失了理智的野獸不需要過多的廢話，此刻的他已然不再是那個驕傲的君主。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將眼前這個自以為是的家伙撕得粉碎，然后快意的將他的骨肉鮮血完全的吞入腹中。
諾頓身上散發著熊熊的烈焰，身后的參孫龍軀已然被烈焰點燃。他最后以君主的姿態脫離地上已然變得焦黑的龍侍，背后巨大的火焰巨翼猛地舒張開來，儼然和康斯坦丁最終的顛狂一模一樣，甚至諾頓身上的氣息還要強上不少。
當火焰氣息到達最高潮的時候，諾頓提劍而上，火焰圣劍上面的高溫幾乎將周圍的空氣灼燒的扭曲了起來。
在這個過程中，路鳴澤沒有做出任何的舉措，只是冷冷的看著，似乎一切盡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事實也正是如此，完全體的尼德霍格遠遠不是諾頓一個初代種能夠抗衡的。
“言靈·皇帝！”路鳴澤低語。
這是卡塞爾學院3E測試的測試言靈，在學院教授的嘴中，這是用來引發靈視，判斷血脈等級的方式，但皇帝的言靈又豈是凡人所能夠完全施展的。
在路鳴澤的嘴中，這就是這個世間的至高法則。
言靈·皇帝從遠古時期就是黑王尼德霍格用來統率所有龍類的“戒律”，就像是唐僧口中的緊箍咒。而傳遞龍族力量的龍血里面有著“金箍”基因，這是他們與生俱來對用黑色王座的敬畏。
皇帝之下，再無昂首挺足的龍類，君主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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