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今晚睡我床上吧……
是的，沒錯。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
鋼筋直男路家主，其實偷偷地看過很多都市情感題材電視劇。
很多個晚上，路懷秋在陪唐雨笙看完電視劇之后，輕描淡寫地拋下一句“哼，不過如此”之后——
回到房間，火速打開電腦。
接著打開視頻網站，充上VIP會員，通宵把前面的劇集全部補完，然后順手加進追劇名單中…
當然了，路懷秋是不會承認他看肥皂劇看到上頭這回事的。
這只是因為因為他有點強迫癥，一旦看了中間的劇情就必須把頭尾都給補完才行，否則就會非常難受。
所以不知不覺間，路懷秋已經對各種爛俗的狗血都市劇情橋段都爛熟于心了。
但即便如此。
他依然還是對夏至的這番突然操作而感到始料未及…
“總感覺劇情不是這么發展的。”
此時此刻。
路懷秋呆若木雞地坐在沙發上，陷入了深思。
他現在所在的地方，就是夏至的家。
一間五十平米的房子內，被收拾得干干凈凈。
不知道是不是空氣清新劑的緣故，房間之內還一直飄蕩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淡淡清香。
這倒是跟夏至邋里邋遢的人設稍微有點不符。
不過話雖如此。
但如果你仔細地觀察一下四周的話，就會發現——
房子很干凈的原因，其實是因為里面并沒有什么東西。
兩張沙發，一張桌子，一張床，一個冰箱——這似乎就是所有的家具。
夏至甚至沒有購置衣柜，她把衣服全都掛在了一個小巧的衣架上。
各種顏色的內衣內褲和其他的衣服混雜著掛在一起，足以讓真正的強迫癥患者原地螺旋爆炸。
黑，白，灰…
一眼望過去，都是非常素的顏色。
在房間里簡單地掃過了一輪后。
路懷秋的目光漫不經心地沿著墻面滑動，最終轉移到了浴室的位置。
沙沙沙…
——夏至，正在里面沐浴。
隔著那扇磨砂的玻璃門，甚至可以隱隱約約地看見女孩的剪影。
平日里的夏至總是喜歡穿著非常寬大松垮的衣服，看起來就好像整個人都被套在了麻袋里一般。
而今天，他才見識到隱藏在迷霧之下的真相…
“居、居然…不小。”
路懷秋忍不住在內心發出了驚嘆聲。
說完又立馬伸手捂住了眼睛。
不可以啊！
你是個正人君子啊，怎么可以！
難道，你真的希望你終究成為自己最討厭的人嗎？！
路懷秋瘋狂地拷問著自己的靈魂，而手卻不受控制地默默露出了一絲指縫…
忽然之間，浴室的門開了。
路懷秋內心頓時一震，毫無波瀾的面色上差點就露出了一抹驚慌。
——夏至，只穿著一套白色的內衣。
在白熾燈的光芒下，她的皮膚如同牛奶一般呈現著乳白色，嬌嫩得仿佛吹彈可破。
亂蓬蓬的頭發在浸濕之后，也像是海藻一般披散在了背后 就好像路懷秋根本不存在那樣，她走到衣架前，抓起吹風機自顧自地吹自己的頭發。
吹完之后，又慢條斯理地穿上褲襪和睡裙，方才看向坐在沙發上，一臉懵逼的路懷秋。
“你怎么了？”夏至道。
“…沒事。”路懷秋道。
他大概知道怎么個情況了。
三無少女的腦回路似乎跟平常人不太一樣…
總而言之。
不要把尋常的與妹子相處的方式套用在夏至的身上就好了。
“去洗澡吧。”夏至踩著棉拖走進了唯一個的一個房間內，“不早了。”
“嗯。”
路懷秋抬頭望向了客廳上的掛鐘。
——時針已經接近了晚上十二點。
推開浴室大門的時候，撲面而來的便是一股薄荷的清香味。
路懷秋看了看架子上擺放的各種瓶瓶罐罐，發現無論是洗發水還是沐浴液，夏至似乎都特別偏愛薄荷的樣子。
無奈。
路懷秋只得深呼吸一口氣，脫掉衣服擰開了花灑開關。
十分鐘后，一身薄荷味的路懷秋從浴室里走了出來。
“領導，你還有多的被子嗎？”
路懷秋選了一張坐起來感覺比較舒服的沙發坐了下來。
“你到里面來。”夏至的聲音從房間里面傳了出來。
路懷秋的內心咯噔了一下…
不會吧不會吧…
看了這么多的狗血肥皂劇，也從沒見過節奏這么快的劇本啊…
這個時候，路懷秋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路懷秋掏出來一看，表情卻忽然之間有點不淡定了。
——是唐雨笙打來的電話。
“喂，喂…”路懷秋道。
“老大，那么晚了你還不回家嗎？”
電話那頭傳來了唐雨笙打哈欠的聲音。
她的作息時間一向非常健康，平常這個時候基本上已經是她的睡點了。
“咳…本來是打算做完了賞金任務就馬上回來的，結果半路出了點意外。”路懷秋說道，“今晚可能不回去了。”
“沒事兒吧？”唐雨笙關切地問道，“我還以為你要出什么意外了呢老大，連刀都準備好了。”
“沒事沒事，我跟我領導在一起呢。”路懷秋說道，“挺安全的。”
“那你要多跟別人學學啊，干正事的時候賣力一點，爭取在領導面前多表現表現。”唐雨笙道。
“放心啦。”路懷秋微微笑道，“你教給我的東西我都記著呢。”
“好滴那你早點休息喔，明天我煮好早餐等你回來了。”唐雨笙說道，“我困啦，晚安老大。”
“晚安。”路懷秋道。
掛掉電話后，路懷秋方才長長地舒一口氣。
幸好唐雨笙沒多懷疑什么。
否則他真的很怕唐老師開著保時捷，乘著夜色，提著刀一路暴走而來…
路懷秋把手機重新塞進兜里，然后走到了房門面前。
深呼吸。
默默地在胸口劃十字。
同時在內心重溫了一遍臺詞：對不起，領導，盛情雖難卻，但男女之間畢竟授受不親，所以我覺得我們還是…
吱呀——
剛溫習到一半的時候，門卻開了。
“你準備站在那多久？”
門后的夏至，一臉漠然地看著他。
吊帶睡裙之下，露出了一截光滑白皙的小腿。
“…”路懷秋。
他咽了一下喉嚨，跟在夏至的身后走進了房間之內。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路懷秋推開了房間的門。
——里面只有一張床。
而且跟夏至的形容完全不一樣。
它的的確確只是一張只夠一個人睡的床。
出現在路家主面前的，只一張毫無滾床單痕跡的單人床。
看的出來，這張床并沒有被主人經常寵幸過，也從未被投入過戰斗之夜中。
“這…”路懷秋有點疑惑地望向夏至，“夠睡？”
“這不夠嗎？”夏至說道，“你看起來沒那么胖。”
哦豁！
路懷秋高興得差點沒當場跳起來。
這還是他瘦身成功后直到現在，第一次聽到有人說他不胖。
而且依照夏至這耿直的性格來看，她多半是不會說謊話的了。
但路懷秋的心中依然充滿了不解。
“我是夠，可是你呢？”路懷秋問道。
夏至的房間甚至要比外面的更加簡單。
——除了一張小小的床和一張矮矮的折疊桌子之外，什么都沒有。
總不能把床讓給他，然后夏至睡桌子上吧？
雖說來者是客吧，可這也太喧賓奪主了。
“我睡這里。”夏至道。
路懷秋看著夏至把地毯鋪在了房門前邊。
然后，靠著門后，披著一張被子坐了下來。
“不不不，這怎么行？”
路懷秋被夏至的這番舉動給嚇了一跳。
他連忙拒絕，并準備把夏至拉起來。
“我習慣這么睡了。”夏至說道，“那張床是房東留下來的，我平時也不用的。”
路懷秋的嘴巴有些訝異地微微張開，但最后還是沒有說出口。
他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
——夏至，平時竟是坐著睡覺的。
來自童年的一些不好回憶，讓少女養成了靠在門后睡覺的習慣。
如此一來，一旦半夜遇到突襲的闖入者的話，她也能夠第一時間內從夢中清醒過來。
啪嗒。
隨著夏至按下開關，房間內的燈被熄滅掉了。
“早點休息吧，明早還得早起工作。”
夏至的聲音從黑暗之中傳來：“晚安。”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入，落在了她的側臉之上，明暗交錯。
——好看得有點驚心動魄。
“晚安。”
路懷秋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后，方才輕聲道。
他順手拉上了窗簾。
世界安靜了。
翌日，清晨。
路懷秋是被手機的消息聲叫醒的。
打開屏幕一看，這才發現是唐雨笙發來了許多條消息。
大意就是各種催他回去吃早餐什么的。
除此之外便是蕭櫻和秦朗發來的消息，詢問他為什么今天不來精英班上課。
“…”路懷秋。
簡直是有苦說不出。
昨天晚上冒出的一堆破事，讓他早就把精英班的事情給忘到腦后了。
“醒了？”夏至的聲音在耳邊傳來，“收拾一下，該出發了。”
“好的。”路懷秋有氣無力地應道。
離開夏至的家后，兩人慢慢地推著摩托車到加油站補上了油。
然后夏至把路懷秋送到了少年宮，兩人就此分手。
兩人似乎都很默契地沒有提昨天晚上的事兒，就好像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樣。
當然了，確實也沒有發生什么…
不過經歷了短短一天的相處。
路懷秋似乎覺得，他跟夏至之間的關系又拉近了不少。
盡管在他的眼里，夏至依然是一個非常古怪的女孩子。
此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由于被貼身保護的原因，路懷秋便跟著夏至一起跑了很多地方，也做了很多賞金任務。
雖然他其實什么忙都沒幫上，但夏至每次都會順便把他的名字給帶上。
一來二去的，路懷秋也莫名其妙地分到了不少的榮譽點和賞金…
他一度覺得非常不好意思來著，但夏至看起來似乎完全不在意的樣子。
不過。
雖然夏至閑暇的時候一直忙于做各種各樣的賞金任務，但每個周末，她依然還是會去楊媚的家里看望霖霖。
很快，由于每一次都陪著夏至一起來的緣故，路懷秋也慢慢地跟霖霖熟悉了起來。
到后來，夏至提醒了他一句：“不要直視他的眼睛。”
路懷秋原先還有點疑惑，后來才知道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跟霖霖對視的話，就會看見他內心的心魔。
那些壓抑而又黑暗的東西，會直接傷害到內心幼小而又脆弱的人。
好在路懷秋并不是這樣的人…
甚至，在多次與霖霖的對視中，他適應了這種感覺。
直到后來，路懷秋麻木了…
因為在霖霖的眼神深處播放著的，翻來覆去的，一直都是那幾個熟悉的恐怖場景和鏡頭。
壓根就不帶一點新花樣的！
這就好像是你把《午夜兇鈴》看了一百遍之后，等再看見貞子爬電視的畫面時，內心肯定已經毫無波瀾了，至還想脫下褲子向她豎中指…
而且，路懷秋漸漸地開始發現。
藏在霖霖眼神深處的那些壓抑的事物和場景，似乎也變得沒有恐怖了。
偶爾有些時候，居然也會出現一些陽光明媚，歲月靜好的場景了。
直到有一天，當他再次不經意地和霖霖對視的時候——
在漫長的恐懼之中，它竟汲取了負面能量的養分，再次生長發育了起來。
事象分支：lv1淵目。
淵目：你可以通過眼神的對視，向目標施加成噸的恐懼和威壓——即使你是一個溫柔得不得了的人。
“又是新的能力嗎？”
路懷秋心想。
他確實也有一段時間沒有得到過新的能力了。
自從突破了白銀段位之后，小樹的成長就像他的修為一樣，似乎進入了瓶頸之中。
所以說，內心還是有那么一點小驚喜的。
回到家后，他便一直開始嘗試著練習他的新能力。
終于，在某一天去少年宮上課的路上時——
他用眼神瞪死了一只恰巧飛過的蜻蜓。
沒錯，就是這么牛逼。
當蜻蜓迎面飛過的時候，路懷秋只是抬起了他的死魚眼掃了了過去——
啪嗒！
它就直接撞死在了電線桿上。
“對，沒錯。”
“它就是被我的眼神嚇死了。”
路家主非常自信地心想。
“早啊，路同學。”
來到教室后，像往常一樣，秦朗還是唯一一個主動向路懷秋打招呼的。
“早。”路懷秋道，“今天上什么課呢？”
“咦？今天不上課呀！”
秦朗道，“你上一節課沒來，可能不知道。”
“咱們今天要出門進行實戰狩獵訓練了。”
路懷秋疑惑地看向了四周。
這才發現——
班里的所有同學，今天居然都背來了秘銀長刀…
“…日。”
一心只想修煉，完成化旋的路懷秋，只覺得眼前一陣發黑。
這精英班——特么的也是一條賊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