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鵬的視線中。
奧迪a4的后視鏡之內。
那輛鬼魅般的純黑色的保時捷,如同閃電一樣,從他的車身旁邊光速掠過。
緊接著,打轉,甩尾。
甚至還順手朝著他鳴了一下喇叭…
簡直就騷的要命!
眼前的這一幕,讓陳鵬有點懵。
這輛保時捷。
——它在漂移!
是的,沒錯。
那個瘋狂地追了自己幾十里的家伙,確實沒有在拐彎的時候加速。
可他卻以一個刁鉆到爆的角度,從道路的內測漂移過彎,輕盈得就像一尾穿花探葉的蜻蜓。
憋了半天后,陳鵬終于吐出了一個詞:
“…臥槽。”
真他媽的開了眼界了!
這種只存在于各種賽車游戲中的操作,居然是真實存在于世界之中的嗎?
陳鵬有點自閉。
他并不知道,此時此刻坐在保時捷駕駛室中的路懷秋,同樣也是長舒了一口氣。
就在即將過彎的十秒前。
他還在仔細地聆聽著腦海中的旁白。
根據各種科學與偽科學的原理來分析的話。
如果路家主能在9.6秒鐘后,在迅速拉住手剎的瞬間將方向打滿,并同時踩住離合緊接著掛上一檔…
然后在10.8秒的時候果斷回正方向盤,擺正車頭,然后迅速加檔,再補上一腳油門。
或許就能完成一次連他自己都難以想象到的極限操作…
然而事實上,這并沒有什么難以想象的。
在聽到這段念白的時候,之前就跟杜子騰那個裝逼佬偷學過一手的路懷秋,很快就意識到了。
這,只不過是一個騷得要死的極限內道漂移過彎順帶超車的基本操作…而已。
有了先前的經驗,對于路懷秋來說,完成一套漂移的操作并不困難。
困難的地方在于——
如何在如此刁鉆的彎道,恰到時機地完成一套標準而流暢的漂移。
不過,幸好幸好。
幸好路懷秋,卡對了正確的時間點。
此時此刻。
從內道漂移過彎的保時捷,已經從側面切入了前方道路,擋在了奧迪a4的前方。
然而這個時候。
奧迪a4,已經來不及減速了。
“次奧…”
見到此景,陳鵬忍不住爆出了一句粗口。
這個開保時捷的家伙,也他媽是個不要命的祖宗!
“可惜啊。”
盡管無比佩服于對方的車技,陳鵬依然還是露出了勝利者般的笑容。
“最后死掉的家伙,還是你呢。”
畢竟,此時此刻,奧迪a4的車頭,正對著的方向,可是尚未來得及擺正車頭的,保時捷駕駛座的位置。
——這就好比用堅硬的膝蓋部位,攻擊到了對手最為脆弱的肋骨。
下一瞬間。
嘭!——
隨著震耳欲聾的巨大聲響。
高速行駛的奧迪a4,就這么徑直地撞上了保時捷側翼。
柔韌性極高的安全氣囊瞬間彈出,將陳鵬完美地包裹于其中。
他能夠感覺到。
遭受到了劇烈碰撞的奧迪a4幾乎差點側翻,最終跟保時捷一同撞碎了道路中央的防護帶內,并一邊打滑一邊沖進了對面的車道之中。
好在高架路上已經被完全封鎖了。
否則此時此刻,他們勢必撞上另一條車道上的車流,整個路面上將成為一片慘烈的交通事故現場。
這場激烈的碰撞持續了將近十秒鐘后,才兩輛車的動能才逐漸地被完全卸掉。
發動機的聲音逐漸熄滅了下去,只剩下暴雨洗刷著路面和車身的聲音。
高架路上,再次恢復了寧靜。
陳鵬借著從裂縫中傾斜而入的雨水,抹干凈了臉上殘留著的鮮血。
然后艱難地推開了安全氣囊,再用變異后的爪子撕開了變形的車門,翻身滾到了路面外。
好在他的修為并不低,憑借安全氣囊和他這副妖魔的身軀,還是撿回了一條命。
此時,他那輛陪伴了他許久的心愛的奧迪座駕,早就已經成了一塊不堪入目的廢鐵。
正常的普通人類,若是遭遇了這番慘烈的車禍的話,估計早就已經當場暴斃升天了。
但當陳鵬爬起身來,看到那輛保時捷后,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完全傻眼了。
那輛保時捷雖然被他撞得完全翻了車,但整個車身看上去,居然沒什么太大的變化…
除了被他迎頭猛擊的側翼被撞扁了一些,還被剮蹭掉了一大塊車漆之外,看上去居然完好無損。
陳鵬懵了。
好家伙,哪個廠生產的車子,質量這么頂?
但他很快又甩了甩腦袋,把這些念頭都拋到了腦后。
“管他呢。”
“反正車里的人是必死的。”
被他這種車速迎面猛擊,再牛逼的獵人估計都得當場暴斃。
除非說是修為已經強到超凡脫俗的家伙,否則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那也得死!
但當務之急,陳鵬最要做的事情并不是到車里驗尸 仿佛突然間想起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陳鵬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
他跌跌撞撞且倉皇地奔向奧迪殘骸的車尾,粗暴而慌亂地將車尾箱的蓋子給扒開。
由于車身已經嚴重變形的緣故,這一過程變得非常的困難。
陳鵬甚至還因為用力過猛的緣故,手臂被車尾蓋鋒利的邊緣給劃了一道駭人的狹長豁口。
但他完全顧不上處理那道鮮血淋漓的傷口,而是瘋狂地在其中翻找了一番,最終取出了一個長方體的木盒子。
盒子的形狀和光澤都非常漂亮。
如果有識貨的人看到第一眼,肯定就會第一時間辨認出這個用料是上好的金絲楠烏木。
“還好,還好…”
陳鵬將木頭盒子死死地抱在懷中,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顫抖的聲音也逐漸平息了下來。
“還好你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他長長地松了一大口氣,懷抱著盒子,沿著奧迪a4殘骸的車壁,無力地緩緩滑下,最終坐倒了下來。
嘩啦啦——
雨聲越來越大,濃厚的雨幕仿佛是要籠罩住整個天地之間。
陳鵬將木盒子包在了外套之中,有些疲憊地閉上了眼睛,任憑滂沱的大雨洗刷著他臉上的血漬。
太累了。
他要緩一緩。
但就在這時,一個清冷少年的嗓音,在他的耳邊緩緩飄來。
“沒人告訴過你么?”
“玩命的人,是沒有資格暫停比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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