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西城咬著牙說了一聲,拔出銅錢劍撒上瓶子里的液體,高高舉起,對著大鯢的肚子就刺了下去。
那銅錢劍雖然只是銅錢組成,但是對妖物有天生克制的效果,加持了液體以后,威力更是大增。
那大鯢好像感應到了什么,肥碩的身子生生在半空中一扭,落在了旁邊的地面之上。
張澤看著心中歡喜,看來這捉妖人果然對妖物有壓制效果。
好奇的問道:“你那瓶子里什么東西?”
“紅公雞血,至陽之物,專克這種喜陰的妖怪。”想到了什么對張澤說道:“你要不要來點?蘸爪子上,事半功倍。”
西城回頭跟張澤說話,冷不防那怪物瞅準了空檔,忽然往前一躥,對著西城的胳膊就咬了下去。
“小心!”張澤憑空躍起,在空中身形猛然變化,等飛到大鯢身前,又變成了昨日豹子一樣的猙獰模樣,一爪子捅在了大鯢的側身。
大鯢不吃眼前虧,頭一擰,身子再半空中轉了個彎,直接貼到了墻壁上,四腳快速跑動,竟然抗拒了引力,飛檐走壁的跑了回去。
張澤落在地上,脖子上的項圈有點勒的慌,他變成狂化狀態以后,脖子也比原來粗了一些,吳睿的金屬項圈是一截一截的,用牛筋繩相連,雖然也有卡扣,但是每節之間能夠伸縮。
可是昨天琪琪編的繩子是靠繩子頭上的卡扣來固定的,長大以后就勒進了脖子的肉里面。
張澤只好用爪子抓了抓,但是他的爪子鋒利,一抓之下直接抓斷了。
拿著那個玉石吊墜無處安放之際,那大鯢已經調整了角度,一尾巴沖著張澤甩了過來。
情急之下,張澤把那吊墜扔進了嘴里,揮著爪子就抓了過去。
貓和大鯢打在了一起,張澤吸取了昨天的教訓,這大鯢恢復力太強,而且皮膚表面的黏液又起到一個緩沖攻擊的作用,普通攻擊造成的傷口太小,很快就恢復好了。
所以張澤這回盯住一個地方就用力的掏,兩只爪子風火輪一樣,逮到一個地方就開始瘋狂挖洞。
“哇”大鯢被張澤跳上后背掏的血肉模糊,一個鷂子翻身,將張澤掀翻在地,肥軟的身軀接著使了一個就地十八滾,朝著張澤的身子就壓了下來。
張澤正要起身,忽然想到這樣也不錯,大鯢的身子軟乎乎的沒什么攻擊力,自己在下面正好來個老鼠鉆洞。
但是等那大鯢的身子壓過來以后,張澤卻立刻后悔了,這大鯢是沒什么攻擊力,可是他那一身果凍一樣的黏液實在太惡心人,想到要被這東西包裹在身上,張澤想也沒想一個瞬間移動跑到了西城的身邊。
西城手里拿著鎖龍骨正在念咒呢,急的張澤叼著吊墜含糊的喊了一聲:“你快點!”
他那邊都打了好幾個回合了,這西城施法條還沒讀完呢,簡直坑隊友。
其實張澤要真的跟那大鯢打,那大鯢肯定不是對手,這家伙的攻擊無非就那幾下子,咬、撲、甩,而且因為身子體型比較大,變招太費勁。
只是這家伙身上的那層黏液太麻煩了,又惡心人,又能無限恢復。就好像本就皮糙肉厚的戰士后面還跟了個奶媽,你砍一刀,他奶一口,這仗根本沒法打。
喊完了西城,那大鯢又沖了過來。西城遲遲不發招,讓大鯢放松了警惕,還以為這個人只是個湊數的,于是也不加堤防了,放肆的追著張澤窮追猛打。
反正打他也是枉然,張澤也不還手了,閃轉騰挪躲避著大鯢的攻擊,只希望西城的大招快點發出來。
那邊西城終于讀條完畢,嘴里呼呵一聲:“長!”只見他手里的鎖龍骨忽然飛了起來,原本只有腰帶長短的龍骨忽然無限復制,在空中變成彩帶一般,凌空飛舞盤旋,煞是好看。
“我擦!”張澤看的呆了,以前西城的攻擊辦法只能算是附魔的物理攻擊,基本上就是用法器當石頭砸,但是法器克制妖力,所以就算是硬砸也能發揮作用。
可是今天張澤看到的,西城已經上升到魔法攻擊了,念咒施法,變幻莫測。
他一愣神的功夫,冷不防那大鯢的爪子抓了過來,身子一扭堪堪躲開要害,但是側邊肋條上立刻傳來了火辣辣的感覺。
張澤不用去看也知道自己流血了,妖怪的血對于自己來說是美味佳肴,反過來自己的血對妖怪來說也絕對大補。
那大鯢被他的血液刺激,嗷嗷怪叫著沖了過來,速度竟然比平時快了一倍。
“我滴媽呀!”張澤驚呼一聲,唰的從原地瞬移開去。
大鯢剎車不及,直愣愣的朝著西城撞了過去。
這一下卻是正中下懷,西城指著那天空飛舞的鎖龍骨,手指向大鯢一落,嘴里喊了一聲:“鎖!”
鎖龍骨立刻像聞到了血腥味的食人魚,動作飛快,唰的飛落了下來,啪啦啦一陣脆響,將那大鯢從上到下捆了個結實。
半空中沖刺的大鯢登時失去了自由,吧唧一聲摔在了西城的面前。
但是到底身大力不虧,光是捆住并不能真的完全控制他,那大鯢一落地立刻開始全身用力掙扎,這邊擰一下,那邊擰一下,好像擱淺的魚,原地不停翻身。
身子拍在地上發出啪啪的巨響,掙扎之中,一尾巴將西城掃在了一邊。西城被巨大的力量高高拋起,嘭的一聲撞在石壁上,摔的他五臟移位、七葷八素。
而那大鯢此時接著掙扎的力量,正在向著水池移動,它雖是兩棲,但生性喜水,如果被它入了水,說不定有辦法脫身。
西城一看急了,也顧不上身上的疼痛,對張澤喊道:“快!吸了他!”
張澤等的就是這個機會,當下騰空而起落在了大鯢的身上。爪子伸出來牢牢的摳住了大鯢的皮膚,張嘴就要咬下去了。
可是看著大鯢那布滿“果凍”的脖子,張澤忽然愣了一下,一時間竟然下不去口。
大鯢此時已經翻身到了橋欄邊,大尾巴橫掃,啪的一聲把橋欄給拍碎了一大塊,眼看著就要從那縫隙掉下去了。
“干什么呢!快點!”西城忍不住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