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四哥
張澤懸浮在鐵軌上方，地鐵隧道里面竟然是暖的，空氣中溫度混合著潮濕的味道充斥在周圍。
隧道里的生物并沒有他以為的那么多，開始張澤還考慮是不是因為在地底，隔絕了信號。
但是隨后看到隧道的墻壁上各種線纜就明白了，地鐵里面肯定是要定期對老鼠進行打殺的。要不然萬一線路遭到破壞損失可就大了。
張澤將意念里所有的老鼠都集中了過來，一共只有四只，生的也不是很肥胖，看的出來這地鐵隧道里并不是很好混。
張澤在頭腦中給出丁巖的畫面，但是意外的是并沒有得到反饋，想來這些老鼠可能并不能認清楚人，而且如果丁巖當時被人控制了，那它們也未必能看清楚丁巖的容貌。
想到這里，張澤回憶了一下監控視頻里丁巖的打扮，于是再次給出畫面。
這下子立刻得到了一個模糊的畫面：黑漆漆的隧道之中，前面似乎有一個帶著光亮的房間，房間的門打開，里面放著不少的垃圾，在其中，丁巖那件羊羔絨的外套赫然在列。
畫面一暗，有人把門給關上了。
張澤將傳達畫面的老鼠叫到眼前，讓他帶自己去那個地方找。
老鼠唧唧的叫了兩聲，在前面跑，張澤趕快跟在后面。
沒想到這地鐵隧道里面并非只有一條路，走了不遠，有一個分叉的隧道口，隧道里面有應急燈照明，還是挺明亮的。
張澤聽到里面有人說話的聲音，聽聲音是兩個男人，老鼠嚇得立刻縮在了一邊的陰影里面。
“哎，四哥，你聽說了么，這個站好像最近有人走丟了。”
“是么？啥樣人？”一個男人說話和金屬敲擊的聲音同時傳了出來，顯然一邊檢修一邊閑聊。
“聽說是個女的，長得挺漂亮。…誒，往這邊擰，兩下，好嘞。”
“啊，還真不知道，聽誰說的？”
“嗨，你不知道啊？大伙這兩天都在叨咕，我聽他們值班經理說的，讓我們檢修的時候也關注一下，要我說白扯，咱們能找到么，找到也是…。”后半句愣是剎住了，沒敢說出來，大半夜又是在地下，還是別說那些東西比較好。
四哥嗤嗤笑了兩聲。
說著話，兩個人的身影已經從隧道里面走出來了，安全頭盔上面綁著探照燈，隨著他們的腳步燈光一晃一晃。
兩個人腰上挎著維修工具的腰帶，手里拎著扳手，一邊走一邊檢查著管道。
夜間地鐵停運以后，也是地鐵維護的時間段，所以有工人在并不奇怪，而且聽他們兩人的談話，跟這件事肯定沒有什么關系。
張澤隱著身，因此就堂而皇之的飄在半空中，等著他們走過去，再繼續往里面追蹤。
快走到張澤身前的時候，被叫做四哥的維修工警惕的往后看了一眼，然后湊近另一個人神秘的說道：“這事啊是早晚得出，地鐵里面的老合太多，早該管了。”
“老合？你說那些要飯的？他們也就是要點錢，還能害人啊？”另外一個人說的并不是很有底氣，甚至有點探詢的口吻。
四哥嘿嘿笑了兩聲，神秘的沒有繼續說話，而是接著查看墻上的管道接口的螺絲。
這一來倒是把另一個人的好奇心給勾起來了，緊走兩步來到四哥身邊，捅了捅四哥的胳膊追問道：“啊？四哥，你給說說唄。”
四哥又往后瞅了一圈，這才用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告訴你，不只是要飯的，還有這個。“說著做了個兩個指頭捏的動作。
”別小看他們，就咱們站里常來常往那些，有好些個背后有大門道的。”
“切，就那些人？”年輕人的話里頗有些不以為意。
“那些人？我可聽他們好幾個人都會調（diao)侃兒，就是以前的春點，俗稱黑話。”四哥話語里帶了些賣弄：“哎，別瞧不上，金皮彩掛、評團調柳，幾千年傳下來的，那在以前都是江湖人。”
年輕人還是沒聽明白，不過覺得四哥說的話還挺有學問的樣子。于是一臉崇拜的問道：“四哥，你說的到底啥意思啊？我怎么覺得跟我是在兩個世界的呢？”
四哥故作高深的對他微微一笑，“你以為呢，你們這些一點不明白的，在他們行話里叫空（kong）子，那就是他們的買賣，唉，不知道也好，最好一輩子都不知道。”
“凈嚇唬人。”年輕人笑著推了四哥一把，兩人又往前面巡查而去了。
張澤倒不認為四哥真的知道什么內幕，這種人多半也是一知半解，但是聽他話里的意思，似乎車站里面還真隱藏著不少的秘密。
想起來剛才那兩個乞討者前后判若兩人的樣子，張澤心中不由得犯合計，自己只是等了幾趟車就看到一伙，可能在這個城市的地下交通通道上，這樣形式乞討的人還不在少數。
如果真的像四哥說的，他們有什么江湖，或者這些人之間彼此互為同伴，也的確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
張澤想起以前在新聞里經常看到那種乞討團伙，控制孩子幫他們乞討。甚至拐賣以后將孩子弄殘疾用來斂財的，心中不由得有些冒涼氣。
那些人可不是遵紀守法的，如果丁巖落到他們手里，可能有比被侮辱更加慘烈的結局等著她。
張澤心中默默將這些人也列為重點懷疑對象。
兩個維修工人離開，老鼠重新回到隧道中開始往前跑，張澤發了一會呆也趕快跟了上去。
前面黑暗之中，一個小房間的門顯露出來，看的出來，這扇門后面應該是控制室或者機房之類的地方。
老鼠來到門前，卻進不去，著急的在門上四處聞了聞，確定沒有洞口之類的，這才一臉無助的回過頭看著張澤。
張澤不需要什么洞口，他只要一個念頭就能穿門而過，因此直接放了老鼠離開，穿到門里面去。
里面果然和他想的一樣，是一個布滿了線路開關的地方，但是地面整潔，并沒有老鼠記憶中的垃圾。
這種重要的地方，一般都是封閉的，也不會輕易讓人進來，更不可能布滿垃圾的，所以張澤很懷疑老鼠的記憶會不會出現了什么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