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西城家里的時候,她母親還沒有睡,聽到聲音竟然挪著身子、扶著墻蹭到了臥室門口。
“媽,你干嘛,別動別動。”西城趕快過去扶著。
張澤驚訝,昨天他過來的時候,西城母親還不能行走呢,今日雖然還不能正常行走,但是站的穩了,也能慢慢的蹭著挪步了。
“你可算回來了,這么長時間,我這心啊老提著。”西城媽媽柔聲說道,自從得了小石子,西城媽媽的額頭黑云也淡的幾乎全部散去了。
目光一轉,西城媽媽看到了門口的花貓,笑著說道:“你又把那只貓帶回來了?以后是要養著么?”
“啊呀媽,養這玩意干什么啊,怪臟的,我就帶回來吃口飯,明天就送出去了。”西城順嘴應付道。
“不臟,貓很干凈的,而且你走了,它還能跟我作伴,要不然我一個人在家怪沒意思的。”
西城被他媽媽說的有些動心,尋思了一下說道:“那我明天給你買只小奶貓吧,這只不行,太能吃了,不好養。”
“啊呦,別花那個錢了,這只大的挺好,小貓淘氣著呢。”西城媽媽鐵了心就想養張澤。
張澤在西城耳邊嗤嗤的笑:“喂,要不我屈尊一下?”
“別鬧。”西城對張澤說了一句,家里養這么個妖怪還得了?
回過頭的時候看媽媽正瞪眼睛看著他,顯然是誤會了他那句別鬧,連忙解釋:“我沒說您,您就別管了,明天我給你弄只貓回來,保準不鬧還干凈,行不行。”
西城媽媽這才作罷,囑咐他廚房的鍋里有菜有飯,讓他自己熱了吃。
西城去廚房看了一下,晚飯鄰居大嬸給做的肉絲炒豆芽,他這個人一向比較糙,把菜熱一熱,涼飯倒進鍋里炒一炒,亂七八糟的盛出來,裝了兩大碗,然后喊張澤過來吃飯。
張澤最近在奶奶家,口味都被養刁了,看西城胡嚕胡嚕吃的熱鬧,抽了抽嘴角,感覺無處下口。
“吃啊。”西城嘴里還塞著一大口,含糊的對張澤說道。
張澤倒不是個挑食的人,以前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也是有口吃的就行,不過不是有那么句話么,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每天三四個菜一個湯的習慣了,再看這炒飯總覺得像貓食。
貓食?
好吧,張澤認命的吃了兩口,不看賣相其實味道還是不錯的,他今天消耗也不小,一會一碗就全下了肚。
西城洗了碗回來,在屋里跟他商量,“你說我是不是應該聯系黑衣人了?”他還惦記著那十五萬呢。
“別著急,等吳睿休息好了再說吧,不是還有你那倆師叔的事在么。”張澤說道。
“對啊,你不說我都忘了,我是不是得跟我那倆師叔說一下啊?”西城從兜里掏手機準備報備,卻被張澤伸爪子給按住了。
“干嘛?”西城一臉狐疑的看向張澤。
張澤的心里對那兩個師叔總是有點不太信任,可能他們的出現太突然了,也可能是第一印象不好,總之他就是對他們兩人的行為動機存疑。
但是如果直接這么說的話,估計西城不會太往心里去,他那個人實在,相信了誰就什么都跟人說。
因此張澤想了想,故作高深的捋了一下不存在的胡子,老氣橫秋的說道:“根據我作妖這幾百年的經驗來說,我覺得你在相信一個人之前,應該慎重一點。”
“慎重?”西城放下手里的電話,若有所思的考慮著張澤的話。點了點頭,“你說的對啊。”
“是吧?”張澤以為西城也發現了那倆師叔不妥的地方,卻不想西城接下來一句話差點沒氣死他。
“嗯,你看,當初我選擇相信你這只老貓妖,就很草率。”
張澤原地吐血,干脆直接把話挑明了,“滾蛋!我有點信不著那倆禿驢,我覺得你應該好好調查一下,比如問問你媽媽當年你爸爸的情況,再給他們打電話,你覺得呢?”
西城撇了撇嘴,無奈的說道:“直說不就完了么,再說他們倆也不是倆禿驢啊,只有了佛師叔是禿的,無塵子師叔其實有頭發。”
“快去!”張澤不聽西城磨嘰。
其實西城的心里對這倆老頭也有點疑惑,因為在他小時候的記憶里,并沒有這兩位叔叔的存在,而且這么多年,自己和母親苦難里熬過來,也沒有見過他們出手幫忙。
這次忽然出現,雖然無塵子能言善道,把事情說的很圓滿,而且爸爸的倉庫和工作室也是確實存在的,但是在西城心中,總覺得這事像空中樓閣,很不真實的感覺。
不過讓他直接提出質疑,他也說不出什么道理來。如今有張澤提出來,倒是正中了他的心思。
于是西城來到母親房中,他媽媽正在手搖轉經筒念咒,看到他進來,鄭重的把經筒放在床頭柜上,微笑著問道:“怎么了?”
張澤跳上床,在西城媽媽的腿上趴下來,準備一起聽一聽當年的事情。
“媽,你給我講講我爸的事唄。”說起了父親,一貫不怎么嚴肅的西城面容正經起來。
他媽媽很意外,這么多年,西城早已經過了對父親好奇的年紀,多少年了,母子兩人的話題,從來沒有提起西城死去的父親。
“好啊。”西城媽媽的笑很欣慰,“你想知道什么?”
“你給我隨便講講唄,我想知道什么我就問你。”西城乖巧的拉著媽媽的手。
西城媽媽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悠遠,似乎陷入了回憶,口中慢慢的講了起來。
“我和你爸爸認識啊,是在我二十歲那年,我接我媽媽的班,在第一紡織廠上班,我們廠里有一個車間,鬧怪事,半夜的時候,機器自己轉。
廠里保衛科巡邏巡到這,開始還以為有人在加班,可是除了機器的響聲,一點亮光都沒有啊,保衛科的人就開門進去了…,結果第二天早晨,兩個保衛科的同志,在排水溝里被發現了,渾身纏滿了紡紗的絲線,看起來就像個大蠶蛹。”
西城聽的專注,忽然悶聲問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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