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澤沒想到,這一覺睡到了天色漸晚,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張澤忽然一激靈從夢中驚醒過來。
張開眼睛,看著天邊散落著血色的晚霞,張澤心里奇怪,這么晚了吳睿竟然都沒有叫自己,難道妖怪一直不曾現身?
抻了個懶腰,無奈的問道:“你們這是背著我抓完妖了?”攫欝攫 說著話,從敞開的后門探出頭去,一股寒意直竄上他的腦頂。
只見在漫天的紅霞掩映之中,外面的一切都被渡上了一層血紅之色,在這血紅籠罩下,西城畫好的聚妖陣法之上,西城、吳睿兩人躺在了原本因該是放肉和血的祭祀位。
好似熊一樣大小的土撥鼠,此刻正蹲在地上,瞪著血紅的眼睛,兩只前爪里面捧著一只人手,咔嚓、咔嚓啃的正香。
張澤的腦子里轟的一聲,大腦一片空白。
根本沒有那些影視作品里想到這個,想到那個的功夫,幾乎本能的,張澤一個飛躍就朝著那土撥鼠跳了過去。
兩只利爪伸出來,用盡了全力沖著那土撥鼠的屁股抓了下去。
“啊!”一聲尖叫響起,土撥鼠往前躥了兩步,再回頭,一下子扔掉手中的斷手,眼睛里露著嗜血的兇光,瞪著張澤的方向。
張澤沒有理會土撥鼠的挑釁,兩步跳到吳睿的身邊,他的臉上還貼著明黃色的斂息符,只是臉色如紙,一片煞白,兩只眼睛無神的瞪著,竟然沒有絲毫活人的氣息了。
再看西城,皮衣的袖子下面,一只手只剩下了被咬掉的血肉模糊的手腕,蜷在地上,肚子前面一攤血,看情形,肚子里面似乎已經被掏空了,絕對是活不成了。
“啊!我特么宰了你這只大耗子!”張澤也不管自己和土撥鼠體型相差懸殊,一個閃現就沖到了土撥鼠身前,對著土撥鼠的脖子瘋狂的抓撓。
血混著皮毛迸濺開來,土撥鼠被抓了個措手不及,猛然一爪子揮出,將張澤拍飛了出去。
張澤借著一飛的力度,直接浮在了半空,腳底下好像踩著梅花樁,在空中畫了一條弧線,跑到了土撥鼠的尾部,身形隨著他的每一下跑動,不斷暴漲。
等到了土撥鼠身前,張澤已經長成了一只豹子大小,身上肌肉虬結,一看就蘊含著巨大的力量,兩只前爪伸長,好像金剛狼的利爪,唰的一下刺入了土撥鼠的臀部。
張澤用力向下,就想將土撥鼠的血肉生生的割開,它的爪子還沒抓透,那土撥鼠一抖屁股,噗的一下放了一個臭屁出來。
張澤閉了鼻息,不管不顧,兩只爪子蠻力下切,血肉好像又韌又硬的輪胎,竟然不好割下去。
說到底即便是豹子,在灰熊的體型面前也是不夠看的。
那土撥鼠趁機扭過身子來,一爪子將張澤從屁股上扒拉了下來。
張澤現在是來什么咬什么,抱著土撥鼠的大爪子,利齒伸長就咬了下去,頓時鮮血迸出來,噴了張澤一臉。
土撥鼠將爪子死死的按在地上,另一只爪子就來拍張澤的貓頭,它寧可舍了自己受傷,也要把張澤先弄死。
一看危險靠近,張澤舍了嘴里的爪子,身形猛縮,從空隙中一扭頭閃了出來。
土撥鼠此時的動作,一只手按在地上,一只手去抓它的腦袋,身子正好像一個人一樣趴在了地上,而張澤蹭了出來,此時正好在土撥鼠的腹下。
“好機會!”
一個高跳起來,爪子死死勾住土撥鼠腹部柔軟的肚皮,然后后腿用力蹬踹,鮮血立刻就滴落了下去。
那土撥鼠卻不是之前的蝙蝠,只能任他蹬踹,忽然來了個泰山壓頂,一下子就帶著張澤趴在了地上。
轟的一聲,一座肉山一樣壓在了張澤的身上,但到底張澤是只貓,貓是液體這點已經是毋容置疑的了,更何況,上面壓下來的還是柔軟的肉山。
因此在土撥鼠身下的張澤絲毫沒有受傷,只是后背撞擊地面有些震動。
土撥鼠不依不饒,身子抬起來再次用力下壓,如此反復幾次,巨大的慣性還有土撥鼠的重量,讓張澤被摔得胸腔里的五臟六腑都震顫不已。
知道這樣不行,張澤也不廢話,在土撥鼠再次抬起來的時候,干脆的從土撥鼠的腹部爬到了后背上去。
那土撥鼠卻是不依不饒,一個就地十八滾,張澤不得不從它身上跳下來。
剛剛落到地上,土撥鼠迅如閃電,對著張澤就攻了過來。
張澤意識到,從體型來說,自己和熊一樣大的土撥鼠打先就吃了虧,想到這里,心中靈機一動,既然打不過,咱就想辦法拿個武器。
張澤撲到西城的尸體之上,掀開他的衣服,就像去拿他懷里拿銅錢劍。
張澤記得非常清楚,西城在等妖怪來的時候,將銅錢劍藏在了懷里面,那個長條形狀的自縫兜,讓他記憶猶新。
可是一打開皮夾克的前襟,里面空空如也。
張澤愣住了,看著眼前的西城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這皮衣確實是西城一貫穿著的,但是為什么在他的記憶里,有一個畫面。
畫面里,從西城家單元門走出來的男人穿著一件駝色的風衣,手里拎著柳條箱呢?
腦袋里再轟的一下,張澤發現西城衣服里的皮膚上并沒有穿著毛衣,而是長著黑色的毛發。
張澤再回過頭,看著外面虎視眈眈與自己對峙的土撥鼠,腦子里狐疑的想著,為什么記憶里這土撥鼠上次并沒有這么大呢?
到底是多大來著?
血色的晚霞,倒地的尸體,不一樣的穿著,詭異的土撥鼠,張澤的腦子里無數畫面閃過,忽然清明了起來。
幻覺,他現在看到的東西應該是幻覺!
來不及多想,張澤猛地咬破舌尖,嘴里含著一口舌尖血蘊含妖力噴射而出,嘴里大喊一聲:“破!”
眼前的一切從舌尖血起的地方,寸寸變化,忽然好像揭去了眼前蒙著的一層薄紗,一陣刺目的白光透了進來。厺厽 笔下文学 bxwx.co 厺厽
白光里面,臭氣熏天,吳睿癱軟在車前面不遠的地方,西城正被土撥鼠壓在身下,手里的銅錢劍擋在他和土撥鼠之間,饒是如此,那土撥鼠的尖牙卻也馬上就要貼近西城的喉嚨了。巘戅戅 西城一邊奮力阻擋,一邊回過頭對車里一直昏睡的張澤喊道:“快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