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澤就覺得后背猛然好像通了電,刺痛伴隨著顫抖從背部傳了過來,嗷的叫了一聲,被漁網給砸到了地上。
土撥鼠倒是也給砸在了漁網下面,可是那土撥鼠倒是聰明,忍著痛拼命開始刨地。
它的小爪子,專門為刨地而生,幾乎轉瞬間原來土撥鼠的位置只剩下一個土包。
張澤還被困在里面呢,趕快對西城吼道:“快撤了!”
“哦哦。”西城急忙把漁網收回來,還好張澤沒被刮在里面,只覺得渾身的骨骼肌肉好像劇烈運動后第二天那種酸爽。
“你罩我干什么?!”張澤忍著疼對西城喊道。
“不是,我是看著你跳下去了才出手的。”西城趕忙辯解,他是真的看著張澤180度翻到土撥鼠身后才出的手,誰知道兩人沒什么默契,張澤又跑了回來。
“下回再出手喊一聲。”張澤也知道不該責怪西城,叮囑一聲之后,妖力從全身一閃而過,渾身的疼痛盡數消除。
那土撥鼠饞張澤的身子,雖然暫時脫困,可是并沒有走,從地底遁地而來。
張澤只看到地面的土層一陣異樣的鼓動,快速朝著自己的方向跑了過來,土層破裂,土撥鼠從他腳底的土地中猛地躥了出來。
對著張澤就撲了過來,滿口尖銳的牙齒和通紅嗜血的眼睛,場面愣是被一直土撥鼠搞得非常驚悚。
張澤啊呀一聲喊,一個瞬間移動就移到了土撥鼠的身后,跳起來趴在土撥鼠的身后,妖力集中在爪子和牙齒之上,對著土撥鼠的后背一陣抓咬。
“啊!”一聲似女孩般尖銳的叫聲,刺激的張澤骨膜一陣疼痛,以為又來了什么幫手,心中驚詫,一失神間,那土撥鼠仗著皮糙肉厚,用力一扭,把張澤拱到了地上。
西城趕快插縫就上,漁網對付土撥鼠不利,立刻祭出銅錢劍,一劍朝著土撥鼠傷痕累累的后背砍了下去。
張澤左右看了看,并沒看到其他人前來,這時候西城的銅錢劍打在土撥鼠背上,一陣黃色的光芒從銅錢劍上泛起,土撥鼠的身子猛地一縮。
“啊!”又是一聲尖叫,張澤這才發現這叫聲竟然是土撥鼠傳出來的。
“什么鬼?土撥鼠是這么叫的么?”張澤一臉難以置信,網上那個粗聲大喊的表情包歷歷在目,這叫聲有點顛覆他腦子里的‘常識’。
西城卻不糾結那些,發現這銅錢劍對付土撥鼠好用,立刻連著幾下招呼。
只不過這銅錢劍好用是好用,就是有點短,土撥鼠趴在地上又矮,打起來頗有點束手束腳。
可即便這樣也是硬生生打到了三四下,那土撥鼠從開始的尖叫,改成了東躲西竄,張澤一看西城得手,在旁邊趁機抓撓兩下。
那土撥鼠屢屢受傷,吃痛不已,忽然大喊一聲,噗!猛地放了一個臭屁。
這屁的威力之猛,連土撥鼠身后地皮上的土都被吹得飛了起來,緊接著黃霧彌漫,空氣中慢慢都是先前張澤聞到的那股騷臭味。
“我的媽呀!”西城只覺得腦瓜仁嗡的一聲,瞬間涕淚橫流,這威力比催了瓦斯有過之而無不及。
張澤饒是有妖力護體,卻也好不到哪去,完全屏住了呼吸,仍覺得頭暈腦脹。
這種情況萬一被土撥鼠偷襲可是不好,一人一貓快速跑離了黃霧覆蓋的范圍。
那土撥鼠被他們打的怕了,卻沒有來追,黃霧散盡,地上除了松軟的泥土,再沒了蹤跡,顯然已經靠著屁遁逃了。
“恕我見識淺薄,這東西難道是黃鼠狼么?”張澤一臉無奈的看著西城問道,這里面他是捉妖人,若說了解妖怪肯定是非他莫屬了。
可沒想到,這西城目光迷離,兩只眼睛漸漸失去了焦距,沒有回答張澤的問話,反而對著他嘿嘿嘿傻樂。
“你笑什么?”張澤忽然提高了警惕,心說莫不是自己背后有什么東西吧?
正想回頭去看,卻見西城兩腿一軟,噗通跪了下來,嘴里哭道:“爹!你怎么才回來啊。城城在這里給你磕頭了。”說著話一個響頭重重的磕在了地上,在抬頭的時候,額頭竟然被石子硌破了不少。
張澤看著眼前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跟自己訴說這幾年不容易的西城,腦瓜子嗡嗡的。
看的出來,這土撥鼠的屁里面應該是有什么致幻的東西。
“爹,我媽這么多年不容易啊,她為了讓我安心上學,每天去給人家做保潔,刷廁所,大冬天干活沒有熱水,手指頭都凍變形了。……”
雖然被人一口一個爹叫著感覺還挺不錯的,但是張澤覺得再這么下去,西城就算沒被毒死,也得哭死,無奈之中攝魂眼一瞪,“睡覺!”
前一秒還在哭訴的西城一瞬間沒了聲息,身子軟倒在地上。
張澤看著西城的狼狽,還有空氣中久久不散的臭味,心說自己還真低估了這妖怪的戰斗力了,不過這事情如今也是越來越奇怪了,明明之前老貓妖跟自己說著世界沒了靈力,妖怪沒有發展空間了。
可是最近這怪遇到的也似乎太多了一些,而且品種也有點草率,聊齋故事里面,能成精的無外乎狐黃白柳灰,就算是偶爾有個玉兔精什么的也都是有嫦娥做后臺的。
可今天怎么連土撥鼠都能成精了呢?
趁著西城暈過去了,張澤把手機掏出來,循著自己以前的號碼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好久才被接起來,那邊聲音安靜,一個女孩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好哪位?”
“張澤呢?”嘶啞的聲音沒有一絲客氣。
“不好意思,張老師在休息,一會還要趕通告,我是張老師助理,有事情的話我轉告行么?”女孩用氣聲和電話這邊打著商量。
話剛說完就聽到身后一個略顯疲憊的嘶啞聲音說道:“誰的電話?給我吧。”
然后自己好久沒聽到的嗓音在耳邊清晰的問了一句:“哪位?”
雖然時間不長,但是張澤感覺那個人類的生活似乎離自己已經很遙遠了,有些黯然的說道:“我。”
“呵呵,怎么,想我了?”老貓妖的聲音明顯精神了很多,頗為愉悅的跟張澤調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