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恐懼歸位
“沈明，你是要支持莫凡嗎？大賽在即，你確定要內斗？我們好歹也是隊友，而且我們似乎從來沒有得罪過你吧？為了莫凡…至于嗎？”穆婷穎的臉色相當難看，如果只是莫凡找茬的話，他們幾個聯合起來倒不怎么怕，面子上還算是過得去。
可沈明要是插手的話，那可真的就是一面倒了。當然這些也只是他們的臆想，不得不說穆婷穎太高看自己了，莫凡早就不是她們能夠追得上的人了。
“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有什么問題嗎？最重要的…對我來說，你們得不得罪我不重要，莫凡現在很生氣，就很重要！”恐懼冷哼了一聲，這幫人拿自己和莫凡彼真的是太高看自己了。
“你…”
祖吉明聽到這話，差點就氣炸了。雖然說這個心高氣傲的家伙，一直克制著自己想要和沈明起沖突的念頭，但沈明今天說的這話可是一點面子都沒給呀。
沈明最近的變化可以說是讓人瞠目結舌，即便是坐在那里擦拭著刀都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這話倒是夠硬氣，明子，我都快要不認識你了！”莫凡笑容越發的燦爛了起來，他太喜歡這樣態度的沈明了！
“但是…就這幾個臭番薯，爛鳥蛋…還不至于然后感到麻煩，一塊揍了就是了！”
莫凡冷哼了一聲，下一秒就直接動起了手。
片刻之后，原本還十分整潔空曠的綠茵訓練場已經變得一片狼藉，到處都是燒焦的痕跡，空氣中彌漫著燒焦的味道。
莫凡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拍了拍身上沾著的少許灰塵，看著對面已經被自己搞得狼狽不堪的穆婷穎以及祖吉明和黎凱風三人心中的火氣終于是消得差不多了。
三人都受了不小的傷，莫凡新獲得的魂種的威力也終于得到了印證，一打三完美碾壓。
而另一邊觀戰的幾人此刻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莫凡的實力比之前更加恐怖，原本只是火系強大，獲得了擁有領域的魂種，那黃紫色的雷光暴力的簡直嚇人。
眾人不久的將目光撇向了一旁在他們眼中還是沈明的恐懼，這家伙還在靜靜擦刀。
所有人都不由得升起了一個念頭，莫凡現在雷系應該不弱于沈明了吧？
莫凡自然是精準的捕捉到了眾人的目光的，也理解他們心中的想法，他心中同樣也有著一個疑問。
現在他的雷系，和沈明比起來還有多少差距呢？莫凡沒有狂妄到認為自己這個才提升的法系已經到了可以和沈明這家伙的看家本命法系抗衡的地步。
只是還差多少呢？
“如果是那個狀態下的話，還遠遠不夠吧！”莫凡心中暗自道了一句，他清楚沈明的二段有多恐怖。最起碼莫凡現在還不認為自己能夠擊殺一名超階法師。
而在日本的時候，沈明可是憑借二段貨真價實的擊敗了一名不弱的超階法師。幾乎所有人都以為沈明那一次是用了什么獨特的秘法，才實現了短暫的提升。但恐怕除了沈明，也只有莫凡才知道，二段并不是沈明的終點！退一萬步而言，距離那個時候已經過去很久了，所有人的實力都有了質的飛躍，那么這個變態呢？
“果然老子兄弟兩個就是猛啊！”莫凡嘴角劃過的一絲得意的笑容，終究他是自己的兄弟。
“該出的氣我出了，但是并不意味著這件事就此結束了。奉勸各位以后眼睛最好擦亮一點！今天明子在這里能勸得住我，以后就不一定了。”莫凡笑得很冷，讓人毛骨悚然的冷。
莫凡同樣不是一個善茬，和這幫根本就沒怎么見過血的雛兒相比，死在莫凡手上的人同樣也很多！
辦公室里，封離和松鶴透過窗子看著這一幕，皆是面目表情。顯然，莫凡胖揍穆婷穎他們是被他倆默許的。
“事情越來越復雜了，這倆家伙還真會惹事兒！”封離冷汗了一聲，離開了窗邊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辦公桌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手印。
松鶴遲疑了一下，相比于封離的暴躁，他更加的喜怒不形于色。
“大賽結束之后，恐怕穆家和南家以及陸家都會要求我們給個說法。實際上之前陸家那事兒被壓下來本來就是看著那四個老鬼的面子上。
不過現在…免不得要去一并秋后算賬了。”松鶴坐在沙發上，輕輕地搓著手，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想怎樣？讓老子把人綁給他們？這些年他們做的丑事還少嗎？終于有人能反抗了，所以不爽？”封離再次冷哼了一聲，對于世家他雖然沒有公然對抗，但從來也沒給過好臉色。但往往形勢比人強，多數時候也是迫于無奈。
“其實說到底…穆家這些年的手伸的有些太長了，祖家在那件事過后，也變了許多。高層…總之啊！如今的國內比之國外的底蘊要高出了不知幾何！但同樣也面臨著一個問題，派系林立，世家掌權！
千百年來，住在世家上的問題從來就沒有少過，王朝的興起，王朝的覆滅，哪一件事不合世家有關？我們能做的也只有護住一部分。”松鶴低垂著眉頭，語氣中有些陰冷。
帝都學府的校長這個職位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擔任的，他和世家的關系必須撇得最干凈，所以對世嘉的意見也是最大的。當然這些事情不能放在表面，可誰又不知道？
國內但凡是知名的頂級學府，成為校長的首要條件就必須保證自己絕對的公正！這算得上是一種和世家抗衡的方法！
“不管怎么說，沈明和莫凡這兩個小家伙，還是盡力要保一下的。寒門之中好不容易出了兩個拿得出手的天才，要是夭折了，當真是可惜呀。”封離拿起了桌上的玻璃杯，放在了自己的眼前，轉身對著窗子，通過那透明的琉璃，似乎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事情。
“寒門？世家？百年之后，或許有又會有一個沈家和莫家的出現。這也許終究只是一場權力的交割…”松鶴抬頭望著封離，人老了就會有厭倦的情緒，即便是這兩位也不例外。也許曾經滿懷壯志，不過現在還能有幾分凌云呢？
聽著松鶴的話，封離瞇了瞇眼睛，良久才緩緩開口說道：“如果所有世家都可以像端木家那樣，何愁之有？雖說那四個老鬼年輕時候張狂的做派的確讓我很不爽，不過我的確佩服他們。欲望誰都有，但能守住欲望的卻不多！
這兩個小家伙被他們看上了，應該絕對不會是簡單的看到了天賦。無論是官場還是商場，能有幾個比著修煉的修羅場更加殘酷呢？這兩個小家伙身上有著罕見的人情味，這也許就是他們突出的地方吧！”
封離常舒了一口氣，如此平靜的語氣，哪還有平常那般暴力沖動的模樣呢？
“但愿他們能不改初衷，未來終究是年輕人的。”松鶴站起身來，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似乎在這一刻，這個有些蒼老的老校長突然又變得年輕了起來。
“天塌下來，總有我們這些老家伙撐著，就算撐不住，我也有那些更老的老妖怪。如果真的能活那么久，你我也會變成那些老妖怪。還記得我們剛進帝都學府的時候說過的那句話嗎？”封離看了一眼松鶴，眼睛微微的瞇了瞇，褐黃色的眼角突然多了些許的紅暈。
“我將會用時間證明，我無比的熱愛我生活的這片土地！”
“為此…無上榮耀！”
“哈哈…”
傍晚時分，恐懼坐在天臺上，享受著迎面吹來的潮濕空氣，盡管濕噠噠的感覺讓正常人會感覺很不舒服，但是對于恐懼來說，這挺好的。
和精神世界的枯燥相比，現實世界似乎多了些許的喧囂。原本的恐懼以為如果能夠掌管身體，那么制造恐懼，享受恐懼會讓他為之瘋狂。
但是會因為沈明，因為其他的…恐懼發現自己躁動的心要比任何時候都平靜。
“老大…我突然發現，其實我很正常人沒什么兩樣。情緒人格…不是瘋子。只是我們看到的世界不一樣，我借著老大的眼睛看這個世界，似乎除了恐懼之外還可以看到其他很多。
這個城市真的很美…讓我總是不由自主的會生出喜悅才會有的情緒！”
恐懼閉上了眼睛，聽著耳邊輪船的汽笛聲，聽著海水拍打石頭的聲音。
“對了…還有這顆石頭，創造這個的家伙，應該和我對恐懼有相同的理解吧！所以我從來不是孤獨的…老大，我的時間到了…你應該還在被系統關禁閉吧？”
恐懼就那么拿著一個黑色的石頭，靜靜的等待著自己的退場，無聲的謝幕。
“給我在這裝深沉呢？出來浪幾天就變哲學家了？又不是再也沒機會了，情緒輪盤是為了平衡你們七個所創造出來的，不是為了消滅你們。你們要是被滅了，老子不是六親不認了？”
沈明自然是聽出了恐懼的感慨，身為恐懼的化身竟然自己會被恐懼籠罩，還真是一件讓人諷刺的事。
“真的？”恐懼頓時跳了起來，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不應該屬于他的燦爛笑容。
“廢話，情緒輪盤相當于是多了一層限制，當我的情緒智力積攢到超出了你們承受能力的時候，為了防止你們幾個暴走，情緒輪盤就會限制外部情緒之力的吸收。
我也會適當的把你們放出來溜溜。行了，墨跡的話我就不說了，歸位吧！”
“多謝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