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巷子,仿佛從幽冥重返了人間。
跨過陰影的分割線,喧鬧聲又重新充斥在耳朵里。
“雅先生,這次是有任務嗎?”
斯普莫尼順從地跟在古雅人身后,小心地控制步伐,亦步亦趨,生怕踩到古雅人的腳后跟。
古雅人漫步在歌舞伎町的街道,拉客的小哥紛紛避讓。
畢竟他身后斯普莫尼的身軀太過嚇人,接近兩米的肌肉壯漢,都是一身黑衣,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他們拉客的也要懂眼力勁兒,這種明顯的麻煩,誰都不想沾上。
“鐵齋,你難道不好奇為什么‘老爹’的名字和你一樣嗎?”
古雅人突然說了句不相干的話。
斯普莫尼咧嘴一笑,嚇得旁邊店里摟著女子出臺的中年人一機靈,酒都醒的差不多了。
“雅先生,愿意說我就聽著,不說的就不該我知道。”
“哈,鐵齋,我尤為欣賞你這一點。”
“雅先生,夸獎了。我是您的刀劍,刀劍能殺人就行了,不需要多余的想法。”
“刀劍吶…”
古雅人聽到斯普莫尼的話,突然沒了繼續說些秘辛的興致。
斯普莫尼原名干柿鐵齋,算是前身留下的資產之一。
由前身一手挖掘培養并帶入組織的,即便在組織里也是干臟活的一把好手,是組織在暗世界的得力干將。
只不過混久了暗世界,斯普莫尼和組織里的成員都有些格格不入,仿佛暗溝里的老鼠,整天藏起來不見天日。
有時候沒任務能呆在一個據點坐一天。
生活單調、陰沉,卻忠心耿耿。
那間居酒屋算是一個頗有名氣的據點。
酒保“老爹”算是比較公道的任務中介,曾經也是頗有名聲的傭兵,和古雅人的前身鋪設情報網時有過碰撞。
兩人沒見過面,隔空交過手,對彼此的能力都惺惺相惜。
古雅人從前身留下的資料得知,“老爹”原來做傭兵時的代號就是“鐵齋”,八成和斯普莫尼有什么親緣關系。
前身收下了干柿鐵齋,帶入組織取得代號斯普莫尼,在暗世界行動,被“鐵齋”發覺線索,順藤摸瓜跟來。
幾番交手之后,“鐵齋”默認古雅人驅使斯普莫尼,“鐵齋”也化為“老爹”,成為新宿一處任務中介,為古雅人鋪設情報網出力。
要知道,風俗業的消息可不是一般的靈通,由此搭上的線,編織成的網,可是十分驚人的。
古雅人這也是第一次見到“老爹”,但由此之后,前身留下的資源他都要一一開始接手。
“雅先生,還要接著走嗎?”
“啊,想了點事情…斯普莫尼,有沒有興趣在這邊玩玩?”
斯普莫尼詫異地望了望古雅人,思考片刻,還是搖頭。
“不了,我還是喜歡一個人靜靜呆著,如果有時間的話,養點魚也不錯。”
“養魚嗎?也是不錯的愛好。”古雅人腳步一停,“不過,如果我需要你在這里扎下根呢?”
“雅先生?”
“老爹會告訴你怎么做的,去吧,替我在歌舞伎町掌握一塊地盤。”
“您是說極道?”
“無所謂,散人、極道、組織、傭兵,無論你用什么身份,替我在這里咬下一口。”
“新宿就是這張錯綜復雜的蜘蛛網中的一個節點,我不想再隔著窗聽外面的聲音,你明白嗎?”
“人越多,就越會有變數,我已經充分理解了這一點。所以我需要一個值得信任的人,替我掌控這里,讓我清清楚楚地知曉發生的一切。”
“能做到嗎,斯普莫尼?”
斯普莫尼裂開嘴,鯊魚齒咬合著,露出兇獸般猙獰的笑容。
“當然,雅先生,如您所愿。”
“那再好不過了。”
拍了拍斯普莫尼的手臂,古雅人看看時間,準備去赴約。
“對了,你最近有關注貝爾摩德嗎?”
“貝爾摩德?聽說過一些風聲,似乎是韓國的渠道偷渡過來的。雅先生,有什么不對嗎?”
古雅人眼睛一瞇。
“粉?”
“應該不是,好像是管制的麻醉藥物。”
“有成癮性?”
“不太清楚,可能是禁運目錄上的,需要我調查一下嗎,雅先生?”
“不了,你有空幫我盯一下就行。”
“好的,”斯普莫尼摸頭想了想,殺氣悄悄凝聚,“雅先生,需要我幫您干掉她嗎?”
古雅人正在思索貝爾摩德的目的,聞言隨口一說:“隨你,如果你辦得到的話…”
斯普莫尼露出嗜血的笑容,粗糙的舌頭舔了舔鯊魚齒,無聲地咧了咧嘴。
思考結束的古雅人也沒多想,順勢問道:“也就是說,她身邊沒帶人?”
“沒有,之前在美國和FBI鬧得挺兇的,連潛入日本都要從韓國繞一圈,組織里的人手應該沒跟著一起過來。”
“也是,不是誰都有那種易容本事的…好了,你先想想這里的計劃,最近我可能隨時會聯系你。”
“好的,雅先生。”
點點頭,順手在路邊移動攤位上給斯普莫尼買了一串烤魚。
斯普莫尼開心地啃著,把魚頭骨咬得嘎嘣脆,揮手和古雅人告別,高興得像是個兩百多斤的惡漢。
杯戶酒店七樓全景套房。
古雅人看了看門牌號,猶豫片刻,還是拿出房卡,準備刷門。
沒等他把房卡靠近,門就先開了。
古雅人立刻閃身到門口視線死角,狐疑地輕推房門,人卻躲在一旁沒進去,渾身繃緊,隨時準備撤退。
“怎么不進來?”
慵懶的聲音響起,貝爾摩德似乎剛睡醒,聲音啞得格外撩人。
觀察了片刻,排除危險,古雅人才推門進去。
房門虛掩,留出最順手的角度。
“你在耍什么把戲?”
“真是根不解風情的木頭,你之前可不是這樣的,不是強勢的很嘛?怎么,現在變成緊張兮兮的初哥啦?”
“呵,來到魔女的地盤,我可不想被吃干抹凈,變成魔女收藏里的枯骨。”
“呦,變成魔女的收藏不好嘛?”
淅淅索索的聲音響起。
雪白的長腿進入眼簾,貝爾摩德光著腳丫在地毯上走著,披著薄薄的輕紗,朦朦朧朧的,似遮非遮。
貝爾摩德打了個響指。
套房客廳里的燈光頓時變成曖昧的暗粉色。
古雅人左右望了望,似乎一點沒受貝爾摩德的誘惑影響。
“你這樣的女人,也會喜歡這樣的顏色?”
貝爾摩德嗔怪道:“怎么了,每一個女人都有一個少女夢,喜歡粉色不可以嗎?”
古雅人搖頭道:“只是覺得你不是這樣的女人,說吧,到底什么事。”
“弄出這么一堆東西,不會就是向我炫耀一下你的身材吧?”
古雅人大方地打量著。
宜喜宜嗔雅容俏,萬般歡喜雙眸傳。
柳腰迎風搖,細膩掩紗裳。
幽谷芳徑影綽綽,羅綺生香盈體態。
細膩緊致的肌膚幾乎要散發瑩瑩白光似的。
貝爾摩德佯裝羞澀,像是被古雅人看的不好意思,用手略微擋了擋,但指縫間露出的肌膚卻更加增添了青欲的氣息。
朦朧似露瑩月色,半遮桃花緣君來。
那玉媚,那姿麗,正是醉嬌無氣力,風裊牡丹枝。
仿佛擁有最完美身段與容貌的潘多拉,卻散發著修女的圣潔氣質與羞澀。
純與欲,靈與肉。
無暇的結合,最是勾起男人情興邪火。
饒是古雅人的定力,都有些眼神顫抖。
貝爾摩德像是最能堪破人心的魔女,蓮蓮而來,一步步靠近古雅人。
古雅人感覺喉頭發癢,下意識后仰了些。
貝爾摩德嘴角含笑,眸子里仿佛要溢出水來,伸手按在房門上。
咔嚓。
門,被關上了。
古雅人側頭,柔嫩小手離得近了,指甲上涂的暗紫花紋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貝爾摩德抿唇一線,碾著冷冰冰的紫黑唇膏,慢慢靠近。
“我們,合作吧。”
“合、作?”
古雅人聲音不自覺沙啞了。
一團熱氣在耳邊鬧騰。
“合作當然是——合、而、為、一、啦!”
輕輕的聲音像是小貓撓癢。
古雅人只感覺一股殺氣由下而上,騰騰直沖大腦!幾乎喪失了理智!
他猛地把貝爾摩德攔腰抱起。
“給我個理由,說服我合作。”
貝爾摩德嬌呼一聲,俏皮地舔了舔嘴唇,笑道:“說服你?睡服算不算?”
古雅人大步走向臥室。
“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