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嬴玄和嬴政再一次停下腳步的時候,就出現在吳越之地。
錢塘書院門口,會稽郡守宋缺和東越劍池宋孤山早早就已經等候在書院門口。
始皇帝嬴政巡視九州,行蹤不定,他們本來是不知道始皇帝會何時抵達會稽郡,也不知道始皇帝將會以何種方式出現在會稽郡。
奈何始皇帝嬴政身邊有個長戈王嬴玄,是他們的主子。
嬴玄已經通過影密衛,將始皇帝嬴政到達會稽郡的消息透露給兩人了。
宋孤山此刻正是春風得意之時,東越劍池改頭換面,成為嬴玄的附屬勢力之后,沒少被九州門閥辱罵,可是同時也讓九州門閥羨慕到眼睛都紅了。
如今在吳越之地,東越劍池一家獨大,入了中原,東越劍池也是無所畏懼,即便面對超級勢力,也敢指手畫腳。
書院大考之后,鄒辛任國子監監正,大力徹查書院勾結九州門閥和老秦世家徇私舞弊之罪,將書院權柄收歸朝廷。
錢塘書院前任院長沒有能幸免于難,下獄之后,已經押赴咸陽,此刻不知道是生是死,宋孤山也就一躍成為錢塘書院院長,真正成為帝國的一分子。
宋缺在政,宋孤山在野,兩人合力,兩人合力,將吳越之地的權柄抓了個干干凈凈。
“吳越之地,多批發紋身之輩,有失教化,侯爺信中已經說明,陛下就是要看書院的教化,你準備的如何呢?”宋缺問宋孤山說道。
雖然背后有長戈王嬴玄,但是來的是始皇帝嬴政,宋缺依舊有些忐忑。
“錢塘書院的教化,你是知道的。”
宋孤山說道:“所有孩童,必須入學院識文斷字,其中佼佼者,更有書院發放的補貼。”
“因此吳越之地,如今人人好學,所有書院都已經滿額。”
宋缺點點頭,說道:“如此甚好,若是讓陛下看到你我教化之功,必然平步青云,也不枉長戈王大人,苦心栽培你我一二啊!”
“別光說書院,錢塘水利,乃是陛下親自點頭的事情,你辦的如何呢?”宋孤山問道。
“有大秦皇家商會鼎力支持,錢糧無憂之后,工程自然是一日千里。”
宋缺說道:“那錢塘都水長農彬也是能干之人,短短兩月,大江兩岸,錢塘已經有千里沃野,過了今年,錢塘郡也該是帝國的糧倉了。”
“如此甚好!”
兩人你一言,我一言,說著吳越之事,查漏補缺,生怕始皇帝嬴政來時,出了茬子。
就在兩人說話之時,嬴政和嬴玄就出現在兩人的視線之中。
兩人連忙上前,就欲行禮,腦海中就響起嬴玄的聲音。
“陛下微服私訪,不想暴露身份,陛下化名趙政,本王化名姬玄,就當陛下和本王是大秦皇族之人吧!”
兩人如夢驚醒,立刻停下腳步,等嬴政和嬴玄走近。
“趙大人,姬大人,可算是把兩位盼來了。”
看著宋缺和宋孤上蹩腳的演技,嬴玄生怕這兩人壞事,暴露了嬴政的身份。
“郡守大人客氣了,我兄弟兩人就是路過此地而已,兩位不必多禮。”
“你們兩個,是帝國官員?”
歸元子頓時驚訝不已,嬴政的恐怖的實力,他是見過的,怎么可能愿意為帝國效力呢?
這等強悍人族,不應該是來去如風,神龍見首不見尾嗎?
“我兄弟二人,是大秦皇家商會之人,和帝國大臣,有些往來。”
嬴玄說道:“這是郡守大人抬舉我們兄弟二人了。”
接著,在宋缺的帶領下,嬴政和嬴玄參觀了錢塘書院,嬴政稍作評價之后,就不復多言,讓宋缺和宋孤山如坐針氈。
直到看到大江兩岸,錢塘郡萬頃良田,嬴政才露出的笑容,也讓宋缺和宋孤山安心不少。
自從來到吳越之地,嬴政就明顯興致不好,嬴玄也不知道為何。
“好了兩位,我大哥估計是累了,需要休息了,就不打擾兩位了。”
郡守府中,嬴政看著心事重重的嬴政,面帶不解之色。
“陛下,可是對那兩人不滿意?”嬴玄問道。
“錢塘教化,出類拔萃;會稽水利,亦有所成。”
嬴政說道:“過不了幾年,這會稽郡恐怕就是詩書之地、魚米之鄉了。”
“你的眼光不錯,無論是宋缺還是宋孤山,亦或者是那農彬,都是能干之臣。”
“那陛下為何興致不高啊?嬴玄問道。”
“沒什么,可能就像你說的一樣,朕或許是累了吧!”嬴政說道。
“那陛下就休息一晚吧,臣先退下了。”
雖然知道這只是個理由,可是嬴政既然不愿意多說,嬴玄自然不會多嘴問上一句。
嬴玄轉身,就欲離開,卻聽見嬴政的聲音。
“阿玄,你說朕應該去見她嗎?”
嬴玄不由停下腳步,回身看向嬴政。
她,能讓嬴政猶豫的她自然就是太后趙姬了,南海離會稽郡不算遠難怪嬴政到了會稽郡,就有了心事。
“陛下想見便見,不想見便不見吧!”嬴玄說道。
“甘泉宮外,朕與她已將母子親情斬斷,再見怕是不合適了。”
嬴政目光投向南方,不由搖頭說道。
“那就不見了吧!”嬴玄說道。
“可是不見吧,朕又很掛念她。”
嬴政說道:“朕以為朕早就已經鐵石心腸,殺了胡亥之后,朕覺得朕早就放下了親情。”
“可是朕突然發現,朕似乎真的只是個凡人,依舊有感情,尤其是她。”
“朕始終都記得,在邯鄲,是他護著朕,一直都是她!”
“那就見吧!”嬴玄繼續說道。
“混賬東西,什么時候學會這見風使舵的本事了?”
嬴政笑罵道:“這可不是朕的長戈王啊!”
“臣不是說過了,陛下想見便見,不想便不見。”
嬴玄說道:“遵從內心的感情,要像遵從自己的野心一樣誠懇。”
“這種事,我相信陛下早有論斷,用不著臣指手畫腳的。”
“哈哈哈哈!”
嬴政突然之間就開朗起來,笑著說道:“你這家伙,倒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笑罷,嬴政說道:“畢竟母子一場,雖說不是生離死別,但也差不多了,現在回想起來,我和她還沒有好好告別了。”
“那就見吧,好好告別一下!”
嬴政說道:“和她告別,也和過去告別。”
“拋下所有感情和羈絆,從此之后,朕將轉身走向朕的時代,做一個無情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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