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審視的目光看的嬴玄有些不自在,嬴玄抓起桌上的熱茶,品嘗一口。
初入口,有種淡淡的甘甜之味,甘甜之中又帶著絲絲苦澀,久而久之,就都成了茶水的清香,唇齒留香,回味無窮。
“好茶!紅顏姑娘好技藝!”
嬴玄大肆褒獎宋紅顏的茶藝,試圖吸引眾人的目光,轉移話題,讓眾人的注意力不在關注他和慕知寒剛才的事情。
“呵呵!”季芙冷笑連連,一邊的姬漁和宋紅顏也掩嘴笑了。
“這是姐姐煮的茶!”姬漁樂呵呵的解釋說道。
姬漁是不認識慕知寒的,但是慕知寒來時,視長戈王府如自家的后花園一樣,輕松隨意。
能在長戈王府如此有恃無恐的女人,慕知寒還是頭一個,而且從阿玄的態度來看,這慕知寒和他的關系,恐怕不一般啊!
虧她還擔心阿玄的終身大事,沒想到嬴玄生產,突然就多了個國色天香的美人。
況且,能讓嬴玄不顧聞人飛霜的感受,也不理會她這個相依為命的姐姐,那個白衣女子,在阿玄心中的份量,恐怕不輕啊!
“是嗎?那阿姐煮茶的技藝就越發高明了。”
嬴玄不動聲色,就掩蓋了自己的尷尬。
“剛才,那是誰?”
姬漁也是玲瓏心思,雖然知道嬴玄和白衣女子關系不差,但是聞人飛霜畢竟是長戈王府未來的女主人,若是就此揭過,平白讓人看輕了聞人飛霜,對于長戈王府來說,也并非一件好事。
“黑山白水宗宗主,慕知寒!”
嬴玄說道:“九州門閥接到陛下的詔令,前來咸陽,她和我關系不差,就在王府住下了。”
嬴玄雖然沒有說清他和慕知寒的關系,但是也并沒有隱瞞,只說關系不差,也沒有說清究竟有多好。
聽到白衣女子是慕知寒,季芙反而不那么懷疑嬴玄了。
慕知寒是上一代的天之驕女,更是九州四大絕色之一,有“云深不知寒,驚聞天上人”的美名。
一身白衣,性格冷傲,曾經有無數天驕追求,慕知寒都不屑一顧,絕對是看不少嬴玄這種只有風流,沒有倜儻的登徒浪子的。
“飛霜就在候府住下吧,阿姐也忙碌了一年,也休息一段時間,商會的事情,就交個姬職吧,你剛好替我陪陪飛霜。”
嬴玄說道:“最近咸陽不太平,我可能會很忙,抽不開身來。還有,盡量不要出門,有事就交給府中的下人去辦吧。”
“那你也多加小心!”
姬漁聽到咸陽不太平,不由擔心起嬴玄的安危,嬴玄豎敵太多,保不齊就有人是沖著嬴玄來的。
“我知道了!”
嬴玄說道:“你們先聊著,我還有事,先去忙了。”
自始至終,聞人飛霜沒有說一句話,幽幽的看著嬴玄離去的身影,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
長戈王府書房,嬴玄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隨即搖搖頭,這世上最難消受的果然是美人恩情啊!
“說吧,你二人找本候何事?”
嬴玄回頭看向田言和王驚世,沉聲問道。
“侯爺派往九州對付門閥的遼東強者、影密衛衛士已經撤回咸陽,正在甘泉宮待命,不知侯爺有何吩咐?”田言開口說道。
“讓他們在甘泉宮等本王的命令吧!”
嬴玄坐到座椅上,雙腳搭在桌案上,一只手揉著太陽穴,有種頭疼的感覺。
“門閥,你怎么看?”嬴玄問田言說道。
“強大,令人恐懼的強大!”
田言奉命對付門閥,對于門閥了解很多,所以更加清楚門閥的恐怖之處。
十大超級勢力,更像是門閥的冰山一角,九州的山川之中,不知道有多少門閥藏身其中,大街小巷之中,不知道有多少隱世高人甘于平淡。
“帝國武侯占據了大勢,門閥占據了力量,以大勢欺壓力量,王爺可勝一時,若是門閥得勢,王爺未必壓的住門閥。”
“有道理!”
嬴玄點頭,然后問道:“王驚世,你怎么看?”
“門閥雖強,但是破綻也極為明顯。”
王驚世說道:“門閥之力,非一家之力,若是門閥同心,九州強者聚集于一處,雖失朝堂,必得江湖,已然是有勢有力,哪里需要受帝國掣肘?”
“可是趨利避害是門閥的本質,干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義。”
“門閥不敢忤逆始皇帝陛下,所以要順著始皇帝的意思行事,已經失去了他們的氣勢;為了一個君侯之位,門閥反目成丑,力量分散,已經失去了令帝國忌憚的資格。”
“勢與力,皆弱于帝國,王爺可徐徐圖之。”
“有幾分道理!”嬴玄頷首說道:“繼續說下去!”
“門閥既然已經分裂,王爺就絕不能給門閥重新凝聚的機會,門閥之中,絕不能出現一呼百應的領袖之人。”
“在我看來,東越劍池做的就是不錯的,凝聚二三流門閥的勢力,自成一脈,強大自身的同時,也讓門閥少了搖旗助威之人,弱了門閥的氣勢。”
“侯爺也可許下重利,拉攏一部分門閥,對付其他門閥,使其內斗,侯爺坐收魚溫之利,等到他們出了勝負,侯爺一力破之,豈不美哉?”
“當然,若是陛下能夠出面,賜封一些門閥,冠以帝國之名。門閥得利之下,為保地位穩固,勢必和其他門閥減少往來,門閥力量就更為分散。”
“而且門閥得帝國之名,必為帝國所用,也是對付妖族、安定九州的一大利器。”
“這樣一來,門閥勢必有人坐大,得到帝國的支持,日后本王也就沒有對他們出手的理由了。”
嬴玄說道:“今時今日,帝國可以鎮壓門閥,千百年之后呢?”
“王爺擔心門閥做大,威脅帝國統治嗎?”王驚世說道。
“有這方面的考慮,很多是門閥善變,為利而行,不是本王信不過門閥,而是門閥對于帝國,忠心寥寥。”嬴玄說道。
“這點侯爺大可放心,門閥對帝國沒有忠心,帝國對門閥自然不必懷有善心。”
王驚世說道:“門閥得帝國之名,就不再是門閥,而是帝國的門閥。”
“尤其是宗門,本就是雜七雜八的人物,其中權力爭奪,不弱于廟堂之爭。”
王驚世陰測測的說道:“此時若是帝國插上一手,支持親善帝國之人,加以滲透,不出五十年,宗門宗主的任命就是帝國說了算。”
“帝國的人執掌門閥之權柄,王爺那時,削弱門閥力量,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這倒是新奇的想法,不過環環相扣,卻是了得。”
“強其一時,弱其一世,是這個意思嗎?”
嬴玄聽懂了王驚世的意思,這是對付門閥的心思路,不過也有瑕疵,那就是成不成,全看人心。
嬴玄說道:“你若是出現在帝國書院考核之中,斷不至趙廣秀風騷獨領。”
“王驚世,跟了本王,可惜你的一身才學了。”
王驚世謙卑的說道:“為王爺辦事,是屬下的福分,不可惜。”
“可惜也沒用,這是命啊!”
嬴玄說道:“安心在影密衛辦事吧,有機會本王會向帝國舉薦你的。”
“多謝侯爺提拔,屬下愿為侯爺肝腦涂地。”
王驚世心頭大喜,嬴玄說出這句話,他的未來就可以期待了。
“趙廣秀,他才是考核第一名嗎?”
王驚世心里嘀咕說道:“能讓陛下和長戈王保駕護航,應該是個勁敵。”
“田言留下,王驚世,你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