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四章 你在害怕我?
白井在天使墜落事件里，一直都是消極怠工的狀態。
因為天使墜落不墜落，對他而言影響并不大，所以他一直都是聽之任之。
就連上條刀夜被人引導著布下了天使墜落，他都沒有插手。
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加百列和神裂火織交換了身體，這也就意味著這次的天使墜落，已經影響到了他。
這他就不能袖手旁觀了。
但凡天使替換的人換一個，比如說上條詩菜和龍神乙姬，他都不會干涉這件事情。
因為這件事情背后的勢力，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
可神裂火織是他為數不多的逆鱗。
如果早知道這個魔法會影響到神裂火織的話，他或許當時就會提刀砍了上條刀夜。
你說亞雷斯塔會怪罪？
得了吧，那個倒吊人早就習慣了失敗。
和天使墜落相比，白井對他而言，意義更加的重大。
屆時怕不是一句下不為例就為事件畫上句號。
“好了加百列，礙事的人都走了，現在該我們兩個談談了！”
白井瞬間出現在了加百列的身前，手中的竹仗劍橫向，但卻被加百列牢牢架住。
七天七刀和合金利刃抵在一起，發出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音。
此時的她們，相距不過幾十公分，只是他們的眸子之中，都是冰冷的讓人心底發寒的目光。
“給我從她的身體里滾出來！”
“轟——”
白井不再壓抑自己的氣勢，將其完全解放。
就連他們腳下的海水，都因為受不了二人的氣勢，而泛起了驚濤駭浪。
一個側踢逼退了白井，加百列隨手一揮，她手中的七天七刀已經被海水所覆蓋，變成了一把寒氣逼人的巨劍。
不僅如此，翻涌的海水已經脫離了海面，形成了數百米的海浪，在這種級別的浪潮下，沿海的居民恐怕會死傷慘重。
就像土御門元春說的那樣，墜落在地面的天使，早已成了只知道屠戮的惡魔，曾經受她們保護的人類，在她們眼中如同螻蟻一般不值一提。
為了回到原本屬于她的位置，就算毀滅掉整個世界，也在所不惜。
可是洶涌的海浪即將吞噬掉一切之前，卻瞬間靜止在了半空之中。
白井伸出的右手微微有些顫抖，雖說已經很久沒有全力施展過自己的能力，但抵御一下海水的沖擊還是做得到的。
他的手會顫抖，完全是因為在和加百列爭奪這些海水的控制權。
白井很不幸，有些人或許一輩子都遇不到一次天使，但白井卻遇到了兩次，而且每次都是那種大名鼎鼎的大天使。
他也很幸運，上一次遇到的是非本體的拉斐爾，這一次遇到的是被“凡人”拉下天堂，墜入到圣人體內的削弱版天使。
以他的實力，真正的天使過來他都不會怕，更何況是這種削弱版的天使呢？
“還給你！”
洶涌的海浪原路返回，高高的水龍卷咆哮著沖向了半空之中的加百列。
非常諷刺。
守護著月亮的天使，被月亮所背叛。
掌控著水流的天使，被水流所反噬。
也許加百列做夢都沒有想到，她也有被溫柔如羔羊的海水撕扯的一天吧。
手中巨大的冰劍隨意一揮，海浪漸漸平息。
加百列原本沒有任何變化的瞳孔之中，居然出現了名為思索的神色。
下一秒，似乎是做出了什么決定，她高高舉起了手中的七天七刀。
看到這個動作，白井瞬間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要發動那個了！
手中竹仗劍揮動，氣流化作一條條肉眼難以觀察到的繩索，纏繞住了加百列的四肢，向四周拉扯而去。
但已經晚了。
已經被寒冰所覆蓋的七天七刀，成功被其指向了月亮。
“嗡——”
白井看過很多的法陣。
比如由整個倫敦為圖紙，泰晤士河與倫敦各處的暗河為線的天使之心。
又比如以整個房間為神宮，各式紀念品為媒介的天使墜落。
但印象最深的，還是勞拉史都華釋放的那個魔法。
也就是那個被白井戲稱為天空墜落的幻術。
遮天蔽日的法陣僅僅是視覺之上，就給人一種十分壓迫的感覺，更何況是那星河傾瀉的滅世感以及天空塌陷的壓抑感。
若非白井有著遮蔽自己五感的能力，恐怕當場會被嚇死。
現在......比那個更加宏偉的法陣，出現在了白井的面前。
月亮逐漸的放大，法陣以月亮為中心，向四周擴張而去，最終消失在了夜空的盡頭。
線交織著線、圖疊加著圖，無數復雜的記號交錯著出現在了半空之中。
那是無數人類曾經所記載的，以及從未記載過的魔法陣。
用手隨意在天空畫個圈，或許就是某個陣圖。
幾十億個魔法陣，遮蔽了整個天空，掩蓋了星河的光澤，幾乎照亮了漆黑的夜色。
聽說過蛾摩拉嗎？
簡單來說，這是一個觸怒了神的城市。
它荒淫無度，全城上下都活在敗壞之中。
他們還公然對抗神明。
于是，硫磺火雨毀滅了它。
而現在，那個曾經毀滅了一個城市的魔法，覆蓋了黑夜所致的所有角落。
這也就意味著，若是這個魔法釋放出來，地球恐怕會毀掉一半。
乖乖......滅霸都不敢這么玩。
“你怕了？”
月光下，白井的頭腦冷靜到了極致。
仔細思索之后，他得出了一個不得了的結論。
加百列從始至終，都在避免與他起沖突。
幾乎都是他在單方面的進攻。
而第一次的海嘯，以及這一次的火雨，看似是在對付他，實則是想以地毯式的轟擊，殺掉有可能存在于附近的某個人。
也就是那個釋放出天使墜落的魔法師。
這樣的話，她就能逃離凡間，回到自己的天堂。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白井察覺到，加百列握著七天七刀的手似乎緊了緊。
“你在怕我？”
饒有興致的看著加百列，白井反而沒有急著去攻擊。
“愚......safgw......”
加百列或許是想說愚蠢的凡人，可后面的幾個字，卻被意味不明的字母所代替。
就好像......她即將說出的詞匯，根本不應該存在于這世上。
“又是這樣......”
眉頭一皺，這種情況以及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在變成鴿子的拉斐爾那里，他同樣也遇到過類似的事情。
加百列是在害怕他的實力嗎？
白井并不這么認為。
從之前的對話，以及她的表現，白井更傾向于她在害怕他本身的存在。
可從她那略微有些迷茫的神色可以看出，恐怕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要害怕白井。
就像老鼠害怕貓、吸血鬼懼怕陽光。
更像是一種本能。
她本能的在懼怕白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