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哥!”
房長安剛與幾個女孩子走出教室,就聽見后面有人喊,回過頭就看到了葛小胖那張熱情殷切的胖臉,“長安哥,去吃飯嗎?一起啊!”
“誰特么跟你一起!”
房長安還沒說話,李浩就從后面摟住了葛小胖的脖子,“我跟你吃飯去。”
房長安沒搭話,就像眼前兩人是空氣,轉過身繼續往樓道走過去,沈墨、王珂她們回頭看了一眼,也都沒有說話的意思。
等到了樓道,與后面的葛小胖拉開了距離,王珂才回過頭來問道:“你跟那個人怎么認識的啊?”
“就見過這一面,這家伙有點自來熟。”
房長安不敢說實話,隨便糊弄過去,同時悄悄地看了一眼沈墨,但她并沒有能夠理解他眼神中的含義,只是眨了眨眼睛,顯然對這件事情并不怎么關注。
房長安怕王珂繼續追問,對劉貝道:“他原來跟你一個班的?”
劉貝點點頭道:“嗯,不過我也不大熟。”
毛閃閃問:“你昨晚干嘛去了啊?這么晚才來?”
房長安道:“我剛剛說的就是真話啊,是真的沒睡好,總是做夢。”
說話間進了樓道,沈墨和王珂同時回過頭,專心地看著臺階下樓。
程娟道:“我也做夢了,夢見在高考,嚇我一跳,還好是一場夢。”
幾個女孩子都笑起來,宋棠笑著問道:“對了,你們都準備考哪個大學啊?”
劉貝、毛閃閃都搖搖頭道:“不知道。”
程娟道:“我也不知道,我成績又不好,名牌肯定不指望了,能考個985就行了,最好不要出省。”
劉貝道:“我也不想出省。”
毛閃閃道:“我跟你們相反,我想出省去看看,最好去海邊。”
“我也想去海邊。”
這句話立即引起了幾個女孩子的共鳴,王珂也不心虛了,主動說道:“我也想去海邊,不過海邊都有哪些大學我就不知道了。”
程娟道:“廈大啊,還有青島、大連,哦,還有上海,都可以啊。”
毛閃閃點頭道:“我就是想去上海,但是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呢。”
程娟問:“復旦嗎?還是交大?”
毛閃閃不大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只要能考上我都愿意去。”
劉貝、宋棠都笑道:“我也愿意啊!”
沈墨和王珂瞅瞅房長安,劉貝問:“你們倆呢?”
說話間已經從教學樓里面走出來,一行人在人群中往校門走過去,王珂做出思索的樣子,然后笑了起來:“我都可以啊。”
沈墨看了看她道:“我也都可以。”
宋棠看向了房長安。
程娟直接問道:“房長安你呢?”
房長安笑道:“我還沒想好是選清華還是北大。”
“呸!”
程娟知道他是玩笑,立即啐了一口,“能有一個要你的你就知足吧,還沒想好!”
暑假里面他們就去查過一些信息,按照往年的情況,清華北大家在一起在省內的錄取名額也才五十個左右,即便考慮人才分流到其他名牌大學的情況,估計也要省內前一百才比較有機會。
而房長安在市一中里面連前一百都進不了。
幾個人里面唯一有機會爭一下清華北大就是沈墨,她高一整年的大小考試基本都在年紀前一百,最高到過前三十。
其次是毛閃閃,她成績不大穩定,但好的時候到過六十多,差的時候也在前兩百。
再次是房長安,他的年紀排名在一百到一百五之間,相對比較穩定,但沒進過前一百。
劉貝在兩百左右徘徊,也算是相對比較穩定的。
接著是宋棠和王珂再往后,三百到六百之間都有波動出現,這方面王珂表現更好一些,因為到了高一下學期,她基本穩定在四百名以內了,而宋棠則因為一些變故,跌到了六百名以外。
程娟最差,最好的成績也在六百名以外。
因為天熱,一群人并未選擇步行,在校門外乘坐公交車,坐了一站路到了雅園門口下來,兩塊錢的車費讓房長安覺得十分不劃算。
“好在省了飯錢,這樣算起來還是比較劃算的…”
他在下車之后如此咕噥著,幾個女孩子都有點好笑,王珂很嫌棄地道:“哪有你這樣的啊!”
程娟也道:“就是,叔叔阿姨請你吃飯,你就心疼路費啊?”
沈墨撅著嘴巴道:“那下次不喊你了,就我們幾個來吃。”
房長安呵呵一聲:“你以為不喊我我就不會跟來了嗎?”
換了個時間,他是真的樂意到這里來蹭飯,刷個臉熟都賺,不過昨天沈墨剛剛說了留學的事情,今天沈誠立和舒眉就把自己叫了過來,他難免會有點心虛,擔心會是一場“鴻門宴”。
真正歷史上的鴻門宴,劉邦最后還是安全地脫身了,不過這也離不開其他人的幫助…
“誰是項伯,誰是樊噲呢?”
經過小區大門的時候,房長安特意關注了一下保安,應該是已經換了班,并不是昨晚那個大叔,估計等他下次再見到自己,應該是很久之后了,應該不會再記得了。
這讓他放心不少,開始很無聊地琢磨著幾個女孩子的“身份”問題:“墨墨表面上是‘敵方’陣營的,時機肯定站在我這邊,應該算是‘項伯’,樊噲是劉邦陣營的,珂珂?但樊噲應該是對劉邦不離不棄的,珂珂要是知道真相,多半就要變成項莊拔劍刺過來了…”
電梯停下來,沈墨拿鑰匙打開了家門,房長安在最后跟著幾個女孩子進去,沈誠立從客廳迎過來,幾個女孩子都打了招呼,房長安也招呼了一聲,觀察著沈誠立的表情,但并沒有看出任何異常。
舒眉在幫阿姨一塊做飯,也出來打了招呼,七人在沙發上坐下來,沈誠立與兩只貓作陪。
房長安老老實實在一邊坐著,不主動插話,沈誠立也并沒有對他進行特別關照,不過沈墨很快帶著幾分掩飾的很好但沈誠言肯定看得出來的炫耀與歡喜語氣說起了他和程娟都被指定為班干部的事情。
沈誠立瞥了眼端坐著的房長安,露出笑容道:“哦?這是好事啊。”
房長安露出一個笑容,沒有接話。
程娟則有點不好意思地道:“我都不知道該干什么,剛剛老師讓我安排打掃衛生,還是珂珂提醒我的。”
沈墨于是把王珂之前說的話復述了一遍,沈誠立似乎有些意外,打量一眼王珂,點點頭道:“考慮的很周祥。”
王珂也有點不大好意思地道:“沒有…我都是跟他學的…”
沈誠立再次看向房長安。
連續被倆小姑娘背刺的房長安努力維持著人畜無害的真誠微笑。
他有點慶幸于沈誠立的深沉城府,因為如果換了一個城府沒這么深的家長,現在大概率已經沉下臉了,至少很難保持沈誠立一如既往的溫和笑容。
實事求是的說,房長安很能理解沈誠立的感受,估計任何一個做父親的對這種膽敢打自己閨女主意,而且還三心兩意的家伙,都恨不得一巴掌拍死。
“但是我也有我的苦衷…”
他隨即在心里面暗暗地為自己辯解了一句。
“洗手去吧,該吃飯了。”
沈墨剛剛提起來班主任讓填寫意愿大學的事情,舒眉端著菜從廚房里面出來,房長安他們去洗了手,也跟著幫忙端菜。
人比較多,每個人表現一下禮貌,餐桌上很快擺滿了香噴噴的飯菜,圍坐著長方形的餐桌坐下來,因為有客人,阿姨并未跟著一塊坐下,只打了個招呼,在廚房里面看著燉著的湯。
舒眉從冰箱里面拿了一大瓶蜂蜜柚子茶和一瓶像是自釀的果茶,沈誠立又起身去離開,隨后很快回來,手里拿了瓶白酒。
沈誠立好酒,但并不嗜酒,沈墨有點驚奇地道:“就你自己,還喝酒呀?”
“開心嘛。”
沈誠立笑呵呵地回到了主位上坐下,隨即拿著酒瓶向房長安展示了一下“茅臺”標識,依舊笑呵呵地道:“買了這么多股票,要不要嘗一下?”
幾個女孩子都沒想到沈誠立會讓房長安一塊喝酒,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王珂有點欲言又止,先看房長安,然后望向沈墨。
沈墨已經不滿地道:“我們下午還要上課呢,而且這是白酒啊,不是您說的不許喝酒嘛。”
“你是女孩子,男孩子不一樣。”
沈誠立笑了笑,望著房長安,“而且說不定長安也想嘗嘗呢,長安你說是吧?”
房長安點點頭,努力露出笑容:“我還沒喝過呢,確實有點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