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一個小美女搶走了另一個小美女有點郁悶,但這種情況房長安還是樂于見到的,因為他記得前世沈墨與班上同學幾乎沒有什么交集,這大概也是她轉學的其中一個緣故。
當然,更重要的原因肯定還是她家中長輩瞧不上鎮上的學校,跟周圍村子里的家長都希望把孩子送到鎮上來一樣,鎮上的家長也都努力把孩子送到縣上。
沈墨之所以在鎮上讀了一個學期,大概率是兩個方面的緣故,一是程夢飛,二是她年紀太小,家里應該不放心她去學校寄宿。
不過家長在對待孩子的教育問題上從不吝嗇于心狠,過完寒假之后,她還是得乖乖去市里面讀書。
晚自習鈴聲剛剛打響,黑胖子就拿著試卷來到了講臺上,“趁著晚自習,我們把試卷講完。”
房長安在臺下撇撇嘴,有些事情該來的總會來的,并且將會源源不斷地到來。
黑胖子占了第一節晚自習,然后又拖堂到第二節,他還沒走,程夢飛已經拿著語文試卷出現在教室門口。
“有要上廁所的同學可以先去。”
程夢飛大概學生時代被憋過,很關心學生們的膀胱,就是不講武德,房長安溜達著從廁所回來,發現她已經在講題了。
還好其他人都會來的快,他反正錯的少,聽不聽的無所謂。
三節晚自習都在講試卷中過去,八點五十放學,教室很快空了下來,但仍有十幾個人沒走,房長安也繼續預習,做數學課本上的習題。
老師講試卷的時候他就在偷偷看書,整本數學共四章,他已經在做第三章一元一次方程的習題了。
他課堂上的動作,黑胖子和程夢飛大概率都注意到了,但他考得好,又沒影響旁人,也都裝不知道。
好學生總會或明或暗地擁有一些特權。
“房長安!”
窗戶外有女孩子清脆嗓音喊,教室里面的人都抬頭看過去,房長安也抬頭瞅瞅,起身走了過去。
房殿秋在門口等著,見他過來,就走到了走廊扶欄旁站住等他,她那個圓臉同桌也在。
“你考了全校第一啊?”房長安剛走出教室,房殿秋就迫不及待地問,她那個同桌也好奇地打量著房長安。
“你咋知道?”
“我們班主任說的啊,讓我們班的同學努力下次考試超過你呢。”
房長安點點頭,“你也加油。”
房殿秋很奇怪他的反應,又說不出哪里奇怪,想了會兒,才醒悟房長安表現的太平淡了,奇怪地道:“你一點都不興奮啊?”
“不興奮,我很慌,要是下次考試太差,不是很丟臉?”
房長安回頭指指自己的座位,“你看我學的多認真。”
房殿秋覺得有點道理,“那我走啦,你繼續學習去吧。”
房長安也不啰嗦,擺擺手道:“行,走吧。”
房殿秋也揮揮手,走出幾步又回頭,還是覺得他反應有點奇怪,全校第一啊,怎么感覺還不如自己知道這件事情后的反應大?
房長安回到教室,王珂和鄭莉莉正在收拾東西,見他回來,王珂問:“你還不走嗎?”
房長安看一眼掛鐘,接近九點半了,點頭道:“等我下。”
迅速把書本收了收放在桌洞里,跟她和鄭莉莉一塊走出教室,王珂小聲問:“剛剛那個女孩子是誰啊?”
“我侄女。”
“啊?”
王珂吃驚地眨眨眼,房長安點點頭,“我侄女啊。”
小姑娘上下打量著他,“你才多大啊?”
“我輩分大啊。”
王珂撅撅嘴,接受了這個說法,而且她自己在村里也遇見過這種情況,不過她是輩分小的那個,“她找你干嘛?”
“跟我說她們班主任告訴她們班的同學,要好好學習,爭取下次考試超過我,提醒我認真學習。”
“哦。”
三人走進樓道,沒有燈,黑漆漆的,鄭莉莉拿出一個小手電筒打開,跟王珂挽著手,同時幫走在前面的房長安照路。
王珂繼續說著:“那你確實要好好學習。”
房長安走過轉角,回頭看著她笑:“我真沒想過考第一的,不過既然已經考了,以后這個第一就是我的了。”
小姑娘粉嘟嘟的小嘴像是能掛油瓶,瞪他道:“吹牛!”
“我都已經沒進步空間了,總不能退步吧?”
“那可不好說哦,你不能驕傲,一驕傲就容易失敗。”小姑娘很認真地教育他的心態問題。
“我這不叫驕傲,叫自信。”
走出教學樓,房長安活動活動肩膀,對倆小姑娘道:“你們先回去吧。”
王珂問:“你呢?”
“我跑會步。”
“啊?”
倆小姑娘都有點吃驚,王珂問:“為什么要跑步啊?”
“中考有體育加試,提前練練。”
倆小姑娘對視一眼,王珂搖頭道:“那不是要很久嗎?你現在就開始練練?”
“先練練唄,多跑跑總沒壞處。”
王珂瞅瞅黑漆漆的操場,道:“那你跑吧,我們走啦。”
“拜拜。”
房長安揮揮手,在跑道前停下來先熱身,倆姑娘邊走邊回頭,看他的眼神有點古怪,大抵沒想到過有人會這樣提前開始準備考試。
難怪能考第一。
房長安今天吃得比較飽,雖然走了不少路,但仍覺可以試著挑戰一下完整一圈,然而事實證明,這跟很餓的時候說“我可以吃先一頭牛”一樣,都是吹牛。
他從教學樓前開始跑,跑過廁所,還沒到半圈,就已經氣喘吁吁,很擔心明天早上起來肌肉酸疼,略略放緩了些速度,吭哧吭哧地喘著粗氣堅持往前跑。
跑過廁所,他遙遙看著校門,估量著跑到校門差不多三百米,準備在那里停住,前面忽然出現兩個黑影,目的性非常明確地走到跑道上,攔在了前面。
房長安心里一凜,試著從旁邊繞過去,內圈那人立即橫過來幾步,擋在了前面,靠墻那個則帶著幾分學生混混的兇狠語調調侃:“跑?你往哪跑?”
房長安暗暗嘆了口氣,停了下來,邊努力調整呼吸,邊打量著走到面前的兩人,整個操場只有校門上掛了個燈泡,教學樓沒關燈的教室也有光亮,但都照不到這里,朦朧的夜色里只能模糊辨認出一些輪廓。
兩個年紀不大的男生,靠墻那位個子稍高一些,約有一米七,內圈那個略矮三四公分,瘦得跟房長安似的,兩人都留著遮眼睛的長頭發。
見房長安站定不動,兩個男生逼近過來,一個肩膀高一個肩膀低,帶著幾分痞氣盯著他,“把身上的錢拿出來。”
這邊距離門口警衛處約有一百多米,房長安跑得腿腳發軟,想跑肯定很難,喊肯定能喊,但他對警衛處的作用沒有太大期待,因為喊完之后,接下來大概率就是長期較勁。
當然,這不意味著他就得引頸就戮。
“你們是來找我的?”
房長安站住不動,稍矮的那個大概見他沒有想象中的慌張,有點不爽,低頭把臉貼了過來,努力兇狠的眼神瞪著房長安:“不特么找你找誰?”
“劉晏讓你們來的?”
“哪特么這么多廢話?”
稍矮個伸出一只手,看樣子想拍拍房長安的臉,房長安反手就一巴掌,“啪”地一聲扇在這貨臉上,又一腳踹過去。
房長安力氣不算大,但人發起狠來總有潛力,動手又極突然,一巴掌將人扇歪,跟著一腳踹得這貨又一踉蹌。
房長安迅速又補一腳,在這人忽然挨打下意識的“臥槽”聲中將其踹倒,小男孩還未變聲的嗓音并不威猛,在黑暗中卻是囂張氣勢十足:
“你特么知道老子是誰嗎?啊?”
“知不知道我一個電話能叫來幾個老師?知不知道沈葆國是誰?啊?”
“劉晏騙你個傻逼來送死你特么就真敢來送?還特么讓我把錢交出來,我把錢交出來你特么敢拿嗎?今晚想在局子里面過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