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一分鐘,就夠了
因為他的動作，許多人把視線都投了過來。
森川羽不為所動，只是來到了道館中間，先看了看四位師范，對視了一眼。
桃井大助本來有些尷尬，知道他的身份后，反而坦然了起來，另一位師范則是面色敬畏。
近藤悟郎猶豫了一下，準備起身，卻被武田一郎按住了手背。
他搖了搖頭，目光轉向森川羽。
森川羽正看向學生們，露出了笑容。
“大家，都是各個道場的高徒吧？”
“看起來果然都氣度不凡。”
“我是這個劍道部的部長，就由我先來向各位討教一番好了。”
武田惠子馬上站了出來，接過旁邊遞過來的竹刀。
但是森川羽根本沒有看她，目光從她身上一掃而過，看著全部的道場學徒。
“不過呢，為了節約大家的時間，我決定給大家的一個機會。”他繼續道，笑容陽光自然。
“你們，一起上吧。”
“一分鐘之內，如果還有人能站著。”
“算我輸。”
“一分鐘之內。”
“如果有人還能站著。”
“算我輸。”
幾句話回蕩在道館之間，整個大廳安靜的落針可聞。
不管是部里的學生，還是其他道場的學生，都說不出話來，眼神難以置信。
“怎么，嫌我要求的時間太長嗎？”森川羽皺了下眉，似乎也覺得自己不通人情了一點，眼神中帶著歉意。
“那就半分鐘怎么樣？”
武田惠子厲聲高喝，揚起竹刀，杏眼圓睜。
“你看不起誰呢！？”
森川羽扭頭掃了一眼，看著她憤怒的樣子，有些意外。
好家伙，這么標準的彈舌。
你也是個極道大小姐？
不過他也就稍微意外了一下。
極道大小姐也是分等級的，繪見毫無意外是最令人動心的類型。
雙馬尾，英氣jk，身材好，還有點小傲嬌。
但是該聽話的時候聽話。
最重要的，還是個超贊的美少女。
怎么想都是繪見更棒，而且她還是自己的副部長，是個人都知道該怎么選。
所以他看著武田惠子的目光毫無波動。
“沒有啊，我沒有看不起你們啊。”
“所以我才把時間定到這么長，不然我準備一刀解決你們的。”
他說著，再次露出了真誠的微笑，仿佛就該這樣才對。
另一邊，學生們陷入了沉默。
劍道部里的部員們同樣一聲不吭。
森川羽看著他們的樣子，瞇起了眼睛，有些失望。
他都故意這么囂張，還中二了一把，結果這些學生沒了反應。
這和他的預期有些不符。
他原本想著，用稍微有些夸張的話，給自己樹立一個囂張輕狂的自負形象。
只要這些學生對他動怒，就很有可能催發出他們的決意。
有了決意，就算學生的經驗值再少，也會在決意加持下成為一筆可觀的經驗收入。
可是對面這樣子，是真的讓他沒想到。
森川羽嘆了口氣。
不行啊，這一屆的韭菜不好割啊。
我還是老老實實的去砍壞人吧。
他搖了搖頭，有些失望，轉過身去，
這個動作似乎成了壓垮武田惠子理智的稻草，
她握緊竹刀，走了上來，身后跟著柳生館的學生們，其他道館的一些學生也都跟了過來。
森川羽停住了腳步，轉身看去，有些期待。
只是武田惠子的頭頂依然沒有決意出現，學生們也都一樣。
看來，單獨的憤怒并不足以形成決意。
森川羽嘆了口氣。
不過能夠了解到關于決意形成的情報，這一次也不算白來。
他同樣握住了竹刀。
另一邊，鏡心明智流士學館的學生們完全沒有任何動靜，一個也沒有上來。
松村弘一的身邊，一個家伙低聲對著他道：“弘一，他上次打我們用了多久時間來著？”
“一分多鐘吧？記不清了，話說那種時候誰有心情記這個啊！”
松村弘一干脆的回道，同時盯緊了道場中央的場地。
上一次遇到森川羽后，他就一直沒有忘記對方的存在，今天若是有幸再次目睹對方出手，那就真的值了。
武田惠子沒有注意到背后的交談，就算注意到了，她也懶得理會。
她只想痛痛快快的吧這個家伙打趴下，哪怕不講劍道規則，群毆也無所謂。
反正，她也不是沒有干過這樣的事情。
等把這個家伙打倒，自己一定要讓這個自大自負的混蛋把他自己的鞋子吃進去，讓他為自己的話后悔一輩子。
她揮了揮手，讓身旁的人圍了上去。
但最前面的幾人，剛走了幾步，便挪不動了步子，停在了原地。
他們看到森川羽舉起了竹刀。
那只是很簡單的一個動作，普普通通，但他們還是察覺到了不一樣的地方。
他們從森川羽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截然不同的氣場。
劍道比拼，氣場很重要。
強者天然就會產生一種威勢。
這種威勢猶如猛獸待發的攻擊，讓人油然生出心中的恐懼。
有人說，這是煞氣，也有人說這不過是一種心理暗示，但它確確實實的存在，給人難以抗拒的壓迫感。
他們在自家道場中，面對著館主武田一郎的考驗的時候，就有過這樣的感覺。
頭發花白，滿面皺紋的垂暮老人，在舉起竹刀的那一刻，如同張開獠牙的雄獅，只是一個眼神就讓人忍不住發抖，想要轉身逃跑。
但此刻，森川羽的氣場比館主還要更加強大，壓抑，可怕。
如果說館主還在猛獸的范疇，那么這個青年已經像是自然中的風暴。
他們現在就站在風暴之前，眼前仿佛出現了陰暗的烏云，厚重的像是山。
隨著風勢漸起，云層一點點的被撕扯，環繞，化作龍卷，攜著隆隆的聲勢，像是崩塌的山，傾軋而來，像是要把他們每一個人都粉碎。
“斬。”
隨著一聲輕喝，道場大廳中突然響起一片重物倒地的聲音。
不少學生直接趴在地上，丟開竹刀，雙手抱頭，有的家伙跪在地上，雙膝發軟，身體發抖。
武田惠子的情況稍好一些，但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只手勉強扶著竹刀，另一只手擋在臉前面，臉色發白，雙眼緊閉。
只是他們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預想中的風暴襲來。
森川羽站在原地，輕輕搖頭。
他剛才只是看他們面色不對勁，就想先用示現流的技巧喊一聲，結果卻把這些人嚇成了這個樣子，著實夸張了一些。
不過他感覺也就該這樣，畢竟這次他難得的在面對人類的時候用了劍意，凝聚出了劍勢。
以往他和人對戰的時候，都沒用過劍勢，只是單純的揮刀。
只有面對妖怪的時候，才會這么做。
他們到底只是普通人，堅持不住也很正常。
只是，這幫家伙都這樣了，算是他們輸了吧？
經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