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老同志,不講武德
“沒什么，繪見”
老人向著櫻井繪見擺了擺手，然后再次看向森川羽。
“閣下，便是警視廳所說的，昨天解決古野津川和他手下極道的少年英豪吧？”
“我的名字叫櫻井清玄”
“是櫻井家的家主，也是這座一刀流道場的師范”
他說完，就不再說話了。
森川羽看著櫻井清玄的眼睛，心中明白，這是要互相通報名號。
但是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回應，畢竟他做的事情已經被櫻井清玄說了出來。
終于，他想了一下，看著櫻井清玄，面色淡然。
“御風流，劍道極意，森川羽”
“一介高中生，就讀于櫻川學園”
櫻井清玄目光微微一凝。
良久，他語氣有些感嘆，似乎毫不懷疑森川羽的話。
“劍道極意，警視廳的那些家伙說的果然不假”
“真是沒有想到，我此生竟有幸得見真正的劍豪”
“剛才的冒犯，多有得罪”
森川羽沒有說話。
他本來就沒把剛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就算櫻井清玄剛才真的拔刀偷襲，他也有信心躲開。
他只是有些好奇，警視廳到底把他的事情透露出去了多少？
這幫警察到底打的什么主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要去把古野津川背后的人干掉嗎？
他心里多提高了幾分警惕，把警視廳也列入了懷疑對象里。
森川羽身旁，櫻井繪見聽著兩人的對話，表情古怪了起來。
一直以來，爺爺櫻井清玄都是她心目中的劍道大家。
但是現在爺爺居然說，能見到森川羽這樣的劍豪，是他人生的幸事。
這讓她感覺身邊的森川羽突然陌生了起來。
明明他之前和自己一樣的水平，一直都差不多。
“森川，你在說什么，什么劍道極意？”
森川羽搖了搖頭。
他只是記得自己的面板上有這個標注，就說了出來。
真要讓他解釋，他也不清楚。
“爺爺，劍道極意是什么？”
見森川羽不說話，櫻井繪見又看向櫻井清玄。
櫻井清玄被她盯著，原本嚴肅的面容，逐漸變得溫和了起來。
“繪醬，你是想讓爺爺給你解釋一個爺爺也未曾達到的境界嗎？”
他嘆了口氣，看向森川羽。
“爺爺只知道，如果一個劍士擁有劍道極意，那便是一位真正的劍豪”
“劍豪？電影里的那種嗎？”
她只記得最近看過的劍戟片里，有這樣的形容。
“不是那種虛假的東西”
櫻井清玄笑了笑，眼神很是不屑。
“我說的是能在歷史上留名，被人仰視的那種大劍豪”
“比如上泉信綱和宮本武藏？”
櫻井繪見接了一句。
她好歹也學了那么久的劍道，最有名的劍豪她還是知道的。
前者是新陰流的祖師，和新當流的創始人冢原卜傳一同被尊稱為劍圣，而且也只有他們兩人有這個尊號。
其他的人，就算再怎么強，也只被稱為劍豪。
“或許吧，這種事情誰說得清呢？”
“自從幕末之后，已經很久沒有劍豪出現了”
“就算偶有聽聞，也不過是些弄虛作假，欺世盜名之輩”
森川羽目光一動。
說實話，他很好奇櫻井清玄為什么不懷疑他是假的劍豪。
“那櫻井前輩為什么相信我真的是劍豪呢？”
“前輩？我可不敢當”
櫻井清玄沒有直接回答森川羽的問題，而是先搖了搖頭。
“雖然我的年歲頗高，但森川君畢竟是真正的劍豪”
“劍道以實力為尊，該我稱你前輩才是”
“你是繪醬的同學，如果不介意的話，就和她一樣，喊我一聲櫻井爺爺吧”
他說著，溫和的笑了笑。
森川羽挑了挑眉。
好家伙，我他媽直呼好家伙 你這老同志，不講武德，表面上謙虛，實際上用輩分占我便宜。
但他看了一眼身邊的繪見，也只能嘆了口氣。
他雖然是劍豪，但的確太年輕了一些。
“好的，櫻井爺爺”
聽聞森川羽的稱呼，櫻井清玄的笑容更加溫和，眼睛都瞇在了一起。
“你是個好孩子”
“明明是不世出的少年英豪，卻毫不自恃，待人如同暖陽和風”
“要是坐在你面前的，是少年的我，那可能我會毫不猶豫的拋棄一切，跟隨在你的身旁吧”
他說著，搖了搖頭，似乎有些遺憾。
“可惜我已經老了，只是條守家之犬，難堪一用”
“森川桑，剛才你問我為什么不懷疑你”
“現在我可以回答你的問題了”
“因為你給我的壓迫感很強，就像是不可捉摸的風暴”
“欸？”
櫻井繪見愣了一下。
她戳了戳森川羽的胳膊，但是沒有絲毫反應。
櫻井清玄哈哈大笑了兩聲。
“你還不行，繪醬，等你再練個三十四年的劍，大概就等體會到這種感覺了”
櫻井繪見撇了撇嘴，瞪了爺爺一眼。
“拐著彎說我差勁，不理你們了”
她甩了甩身后的雙馬尾，一個人坐到了不遠處的地方，一臉的怨念。
森川羽也笑了。
他大概明白了，有一定真正的實力的劍士，估計能感覺出來他身上的劍道極意。
但是普通人和實力一般的家伙，都感覺不出來，比如繪見和當初的自己。
櫻井清玄見孫女走開，再次看向森川羽。
“森川君這次來，是為了什么事呢？”
“總不會是要找我這個老頭子切磋劍道吧？”
森川羽搖了搖頭。
他本來的確是這么想的，但現在不敢這么說了。
萬一他剛拔刀，這老家伙就躺在地上，說自己被劍意傷到了，然后要他繼承這座道場，照顧繪見，那可就難辦了。
“櫻井爺爺，我只是聽聞你們家的直系組織永山組，受到過古野津川資助過的石川組的襲擊，所以想來請教一些事情”
“之前這個人做了一些很惡心的事情，我殺了他，然后發現他的背后還有其他人”
“我不想放過那些人，就想尋找一些線索”
櫻井清玄聽著森川羽的話，微微皺起了眉。
“是這樣啊，其實我在警視廳的一些熟人和我說了森川君你的事情，對這件事略有耳聞”
“森川君你來的很巧”
“今天永山他們正好要對20區的石川組有所行動，而且已經去了”
“你有興趣一起去瞧瞧嗎？”
“雖然我們這些在陰暗角落的家伙的戰斗，多少有些難看”
“但我覺得，你說不定會找到感興趣的線索”
森川羽猶豫了一下。
他覺得櫻井清玄說的太湊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