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黑澤凜結束了所謂的心理疏導,最后在醫生滿是同情和心疼的目光下,和成實一同離開醫院。
出了醫院的大樓,此時的外面已經夜色濃郁,抬頭便能看到一片被霓虹燈映照得略微發紅的天。
“已經是晚上了啊。”抬起頭望天,黑澤凜感嘆一聲,剛剛在醫生面前那副可憐的樣子,此時在成實的面前早已蕩然無存。
“時間過得真快。”黑澤凜輕輕地感嘆了一句,樣子和平日無異,氣質依舊是平淡且溫和。他的嘴角帶著淺淡的微笑,舉手投足之間也沒有任何異常。
成實看著黑澤凜的側臉沉默了一瞬,自己當時的猜測的確沒什么問題,僅僅是爆頭的場面對眼前這個少年根本造不成任何傷害。
想到這里,成實心中略微有些失望,似乎在他的心中,還是對黑澤凜會被嚇到這件事心存僥幸。
或許,他是在期望,黑澤凜能向著正常孩子的方向發展,而不是一直以一個冷漠無情的人自居吧。
成實的注視很快便引起了黑澤凜的注意力,他似乎有些好奇,在成實的眼前揮了揮手,“喂~成實哥?發呆得這么認真,想什么呢?”
黑澤凜的話一下子將成實拉回到現實,他眨了眨眼,連忙干笑一聲,“沒想什么。”
他低頭看了下手腕上的表,注意到時間已經很晚了,便從口袋中找出車鑰匙,向黑澤凜說道:“已經很晚了,咱們還是快點回去吧。”
黑澤凜打了個哈欠,現在的確應該回去睡覺了,自己折騰了一整天,早就想要回到軟軟的床上好好睡一覺了。
不過現在還沒到休息的時候 “現在還不能回去啊。”黑澤凜突然打斷成實的話,看著對方有些奇怪的目光,歪歪頭解釋道:
“我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做。”
“準確來說是去接一個人。”
成實皺了皺眉,下意識答應了黑澤凜的命令,但直覺告訴他,接下來他們要去接的那個人,應該不是什么善茬。
不只是大阪,今晚的東京也在以黑澤凜為中心暗流涌動。
此時,本應漆黑一片的黑澤宅,卻是一片燈火通明。
許久不出現的明美站在客廳中央,她手中緊緊攥著手機,神情凝重。夜已經很深了,鐘表滴答滴答的聲音清晰可聞。
明美的神色有些不安,今天,她將要與一同進行那個計劃的其他人在這里見面,她將要和那些素未謀面的人進行十億元搶劫計劃的最后復盤。
至于為什么會在這里見面?明美并不知道,她只知道這一切都是琴酒的安排,自己只有乖乖地按照他的命令行動,才能帶著志保逃離組織的深淵。
明美安靜地等待著,不知是否是錯覺,秒針的走動聲突然消失了幾秒鐘,就像是時間也突然停滯了數秒,接著便恢復正常,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
當然心思雜亂的明美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她還在攥著手機,心中不停地祈禱。
“但愿一切順利…”
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明美一震,下意識望向玄關。
是那群人來了嗎?
明美看了一眼手機上的短信,緊張得額頭冒汗,又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在逼迫著自己下定決心,然后便邁著堅毅的步伐,向著大門走去。
那個計劃終于要開始了。
于此同時,一個神秘人就像是憑空出現一般,避開了一直站在一樓的明美,突然出現在黑澤凜的臥室。他通身穿著黑色的西裝,頭上帶著黑色的素面具,讓人根本看不清他的樣貌。
他先是環視了一下黑澤凜的房間,最終走到了床前,在床頭柜后某個十分隱蔽的夾層中,找到了黑澤凜藏起來的槍和鎖鐮。
“以為藏在這里就不會被人發現了嗎?真是幼稚…”
“波本那家伙,等會兒可就要來了,還是讓我幫你藏起來吧。”
那人搖搖頭,白光閃過,原本還放在夾層中的槍和鎖鐮,竟然慢慢變透明,最后消失不見。
“對了還有這個…”神秘人從懷中拿出一本稍顯破舊的筆記,塞進了夾層中,做完這一切后,又將房間恢復成了原狀。
這還沒完,離開黑澤凜的房間,他又進入到隔壁成實的房間,找到那個用來藏匿毒品的隔板,拿出了那瓶琴酒交給成實的藥物,又拿出了另一瓶長得一模一樣的藥物放進了進去。
“‘日記’也準備好了,之后就是等待波本的到來了。”
拍了拍手套上的灰塵,那人轉身坐在了窗戶旁,看著窗外,像是在等待著什么,直到他看到有一撮金發出現在花園隱蔽的角落,這才收回了視線。
“時間…”他輕笑了一聲,“這一切,馬上就要開始了。”
左手啪的一聲打了個響指,下一秒,他的身體開始慢慢透明,就如同剛剛那把槍和鎖鐮,最終消失在成實的房間中。
果然在房間安靜了幾分鐘之后,成實所在房間的窗戶突然翻進來一位不速之客。
身手矯健地翻進房屋,在環視四周沒有發現可疑的監控或竊聽器后,他長舒了一口氣。
微微正了正戴在頭上的黑色棒球帽,順便整理了一下自己金色的短發,那人一聲長嘆:“真是…情報上說黑澤凜和琴酒那些人都去大阪了。”
“怎么今天這里還有這么多人?”
沒錯這人就是波本,他明明是找準黑澤凜和琴酒都不在東京的日子才來黑澤宅調查的,可剛剛他明明看到這里燈火通明,而且一樓還多了幾個自己從沒有見過的人:一個女人,還有幾個十分可疑的男人,心中便充滿疑惑。
越奇怪,就說明越有問題…
想到之前琴酒的身影以及黑澤凜家中奇怪的監控竊聽痕跡,安室透覺得有必要好好調查一下這里。
之前幫助黑澤凜打掃的時候他簡單調查過一樓,但二樓沒有搜查。他打算先調查樓下幾個陌生人的來意,然后開始調查二樓的房間。
然而安室透的這一舉一動,全都被隱藏在房間中的某人收入眼底。
此時的他正坐在椅子上,饒有興趣地觀察著安室透,心中還不停默念著:
快了,快了…
一切馬上就要開始了。
也終于要結束了。
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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