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了?
巴基眨了眨眼睛,看看外面,又看看鳥籠內側。
真的出來了?!
巴基轉過頭去,仔細端詳著那些構成籠子的白色絲線,隨后緩緩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右手與絲線接觸之后,被直接切割成了幾份均勻等塊。
隨后,巴基縮回了自己的右手,被切割的身體隨即復原。
“哦!對了!”
巴基猛地一拍手,“原來本大爺是四分五裂人來著,斬擊對我無效的呀!”
不遠處的主戰場那邊,黃沙與暴風雪正在肆虐。
巴基望著那些圍繞著籠子絲線展開激烈攻防戰的人們,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現在沒有生命危險了,那么該干點啥呢?
巴基看了看周圍,并沒有堅硬的樹干,而自己剛剛做好的船槳還在籠子內。
他試圖將船槳從籠子里取出來,但船槳不是他的衣服,無論從哪個角度嘗試,船槳都會被絲線切開。
無奈之下,巴基只能放棄了那根船槳,轉而雙手抱在胸前,抬頭望天。
啊,不能出海了,沒事做,好無聊…
巴基扭頭望著眼前的那些絲線,只覺得主戰場的那群家伙們都幼稚得可笑。
不愧是天賦異稟的本大爺啊,輕易就做到了那群怪物們做不到的事!
巴基來了興致,側身一跳,越過了絲線,來到了鳥籠內側。
被切割成了數十塊的身體迅速復原。
等到復原之后,巴基又原路返回,跳了回去。
“哎!本大爺出來了,又進去了,又出來了,又進去了…”
一來一回,左右橫跳,循環往復。
幾十次之后,巴基又開始覺得無聊了,四下望著。
咦?那邊好像有一艘船?
哦哦,對了,是那艘載著天上金的大船。
不過看那船上面沒幾個人啊,好像都去和克洛克達爾他們交戰了。
可惜,要不是他們都是世界政府的特務,本大爺還能憑借出色的口才去要一根船匠,然后逃出這座島的…
等等?
巴基猛地轉過頭去,兩眼瞪得老大,直勾勾地望著那艘大船。
天上金竟在我眼前?!
“啊,有些無聊了。”
一名見習特務無聊地打著哈欠,斜靠在碼頭的箱子上,目光望向不遠處鳥籠內的主戰場。
雖然距離不遠,但雙方之間隔了一層鳥籠,因此見習特務也并不擔心戰場會蔓延到他這里來。
事實上,若非實力不濟,他們這群見習特務也要參戰,現在被打發過來看船也是無奈之舉。
對方只有三個人,在多對少的情況下,并非是人數越多越好,實力不濟者反倒是會令多數人的一方束手束腳。
而能參戰的特務無一不是習得了海軍六式的精英,至于沒有完全掌握六式的實習特務——也就是他們,則是連邁入鳥籠之內的資格都沒有的。
正在那名見習特務抬頭望天之際,一道慘叫聲突然傳進了他的耳朵里。
“啊!”
“什么人!”
見習特務下意識地做好了戰斗的準備,尋著聲音望去,發現在鳥籠邊緣,竟然有這一個“半截身體”的人,正在撕心裂肺地慘叫著,顯得極為痛苦。
“喂,那邊有個人啊。”見習特務對一旁的同伴說道。
同伴看了幾眼,回答道:“大約是哪個倒霉的囚犯,在鳥籠落下的時候沒躲開,被腰斬了吧。”
見習特務掏了掏耳朵,從腰間拔出了利刃,“太吵,我去幫他解脫了。”
說罷,見習特務邁步走了過去,來到了那半截身體所處的灌木叢當中。
而在他蹲下查看之后,迅速發現了異樣。
眼前的“身體”只有上半身,沒有頭和手。
而最令他感到恐怖的是,眼前的身體雖然被“腰斬”了,卻并沒有流血!
“什么情況!”
見習特務瞬間驚出一身冷汗,剛想起身,抬頭卻看見了一顆漂浮中的腦袋。
“那個…”
腦袋開口道:“其實本大爺也想知道是什么情況。”
望著眼前驚悚無比的一幕,見習特務的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不過他到底還是世界政府的直屬特務,立刻反應了過來,那很有可能是某種惡魔果實的奇怪能力。
然而,已經晚了。
巴基的雙手突然從灌木叢中竄出,輕而易舉地解決掉了那名沒有做好準備的實習特務。
隨后,巴基如法炮制,用慘叫聲將剩下的那名特務也引了過來。
雖然有所警惕,但那名特務也沒有在第一時間想到會有人只剩下了半截身體而不死,因此同樣中招,被巴基一記匕首放倒在了地上。
巴基取出望遠鏡,觀察了一番遠處的大船,發現上面空無一人,頓時變得面無表情了起來。
這就…完了?
巴基有些懵。
他靠近了那艘大船,順著梯子登上了甲板,仍舊有些懵。
他來到了船艙,看見了那如小山一般刻有天翔龍之蹄標志的黃金,還是有些懵。
他利用四分五裂果實的能力,一邊掌舵,一邊揚帆,依舊有些懵。
他出海了,駕駛著大船離開了港口,終于徹底懵了。
與此同時。
在鳥籠之內的主戰場里。
克洛克達爾眼尖,發現了鳥籠外港口處的動靜,頓時瞪大了眼睛:
“喂喂喂,開什么玩笑啊!”
此言一出,戰場上的眾人紛紛扭頭望去。
于是乎,他們也懵了。
在龐克哈薩德的另一邊。
林恩的拳頭正在一拳接著一拳地毆打在多弗朗明哥——更準確地說是多弗朗明哥絲線人偶的臉上。
“咈咈,咈咈,咈咈,你這,樣做,是沒,用的。”
多弗朗明哥一邊被打,一邊冷笑著說道。
每一次停頓,就代表了林恩往他臉上打過去的一拳。
“這是,我的,人偶,感覺,不到,疼痛,的…”
漸漸地,多弗朗明哥也失去了耐性,憤怒道:
“聽說,說完…噗!”
話未說完,多弗朗明哥的嘴已經被打“漏氣”了。
如此侮辱自然令多弗朗明哥惱火萬分,無奈之下只能揮出一道絲線,強行逼退了林恩。
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漏氣的嘴巴,多弗朗明哥的人偶忽然張開雙臂,咧嘴大笑道:“咈咈咈咈咈,林恩·巴雷克,我越來越欣賞你了。”
林恩望著自己的拳頭:
你還有這種癖好?
不過多弗朗明哥的意思顯然是正經的那種。
“林恩,我知道你的憤怒指向著誰。”
多弗朗明哥緩緩說道:“不是世界政府,而是這個世界的‘制度’本身,對嗎?”
“你不甘心屈服于這個世界的既定制度,于是想要反抗。”
林恩聞言,一邊扭著自己的拳頭,一邊尋找著多弗朗明哥本體的位置。
但很可惜,多弗朗明哥的本體藏得很好。
另一邊,人偶繼續說道:“但是,世間的秩序從來都是不破不立的。”
“你想要打破制度,而我想要攪亂這個無聊的世界本身,你我二人的目的并不沖突,不是嗎?”
多弗朗明哥伸出了自己的手,咧嘴笑道:
“跟我合作吧,林恩·巴雷克,將這個世界攪得天翻地覆!”
“天上金,將是我們最有價值的籌碼!”
話音落下,還沒等到林恩說話,一陣電話蟲的鈴聲突然插了進來。
布嚕布嚕布嚕…布嚕布嚕布嚕…
“嗯?”
多弗朗明哥的眉頭緊皺,從兜里掏出了那只電話蟲。
為了避免暴露本體位置,電話蟲是由人偶隨身攜帶的。
被人打斷的感覺并不怎么好,但那只電話蟲是用來聯系主戰場的家族成員的,不接又不太好。
思來想去,多弗朗明哥還是拿起了聽筒。
咔夾!
電話蟲接通,外放。
多弗朗明哥正想詢問是怎么一回事,電話蟲那邊卻突然開口了。
是莫奈的聲音:
“少主,不好了,載有天上金的船不知道被誰給開走了!”
聞言,現場一片死寂,多弗朗明哥與林恩兩人大眼瞪著小眼。
多弗朗明哥:“…”
林恩:“…”
多弗朗明哥:“…”
林恩:“…”
多弗朗明哥:“…”
林恩:“…”
多弗朗明哥與林恩: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