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祭祀與覺醒
三天之后，辰北正在屋里烤魚吃，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嘩。
“下雪了，下雪了，巫的預言應驗了！”
真下雪了？辰北把烤魚放到一邊，急匆匆的打開木門，果然，片片雪花從天空飄落，部落里的人都在歡呼。
“預言術嗎？這個世界，果然很不一樣。”
辰北有些感嘆，這個世界有太多神秘的力量了，比起單純用于戰斗的圖騰之力，巫擁有的力量，顯得更加的神秘莫測。
不一會，莽部落的新任巫，也就是那個名為青竹的少女，冒著風雪向辰北走來。
辰北現如今十四歲，而青竹則是十三歲，比辰北還小一歲。
但是辰北發現自己完全看不透青竹了。她好像發生了一場巨大的蛻變，整個人仿佛籠罩了一層迷霧一般，看不清，看不透。
年齡已經不再是問題，光是巫這個身份，就足以讓人忘記她的年齡。
青竹走到辰北面前，道：“首領，雪會在傍晚的時候停，祭祀儀式，將在天黑之時開始，祭品將由首領親自獻給圖騰神，希望首領能做好準備。”
“我該怎么做？”
青竹臉色平靜的道：“跟隨圖騰神的指引。”
青竹說完之后，朝辰北微微行禮，然后轉身走了，身影在茫茫風雪中變得若隱若現。
“跟隨圖騰神的指引？這一套說辭，怎么跟神棍一樣。”
辰北小聲的嘀咕，他回到屋里，繼續烤魚，腦子里卻亂七八糟的，想著祭祀儀式到底是怎么樣的。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傍晚的時候，雪果然漸漸停了，辰北再次被青竹的預言能力震驚，這算得也太準了。
部落里所有人都穿上了自己最好的獸皮衣，有些人則戴上了獸牙項鏈、獸角等裝飾品。
辰北走到祭壇邊的時候，祭壇上和祭壇周邊的積雪已經清理干凈，寬大的祭壇上，一堆巨大的篝火正在熊熊燃燒著。
一只三角青羊，一頭野豬、一頭野牛，已經捆綁好，圍著祭壇上的火堆擺放著。
祭壇邊，青竹左手托著一個木碗，里面裝著暗紅色的顏料，右手拿著一只簡陋的獸毛筆，沾著顏料，給部落里的那幾個曾經的圖騰戰士，還有十幾個少年在臉上畫圖騰紋。
所有人都保持著安靜，誰也不敢打擾巫畫圖騰紋，大家都緊張的看著。
青竹的手很穩，速度也不慢，每一個圖騰紋都一氣呵成，就好像這樣的事她已經做過很多遍一樣。
等她把這些人臉上的圖騰紋畫完，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祭壇上的火堆燃燒得更加洶涌了，照亮了四周。
青竹放下了木碗和獸毛筆，走上了祭壇。
祭祀儀式，正式的開始了。
“首領，到祭壇上來。”
青竹招呼了一聲，辰北只能順著臺階走到了祭壇之上，站在了青竹的身邊。
青竹對著火堆，張開了雙臂，瘦弱的身體在火光的映照下，似乎高大了許多。
青竹嘴里發出低聲的吟唱，音節苦澀難懂，站在一旁的辰北一個字都沒聽懂，感覺自己像個傻子。
但是，隨著青竹的吟唱，火堆里的火焰卻突然竄高了，火焰瘋狂的跳動著，似乎在歡呼，似乎在慶祝。
與此同時，辰北全身的圖騰之力也隨著吟唱的聲音不受控制的活躍了起來，他的臉上、手上、胸口處的圖騰紋漸漸浮現，并且越來越顯眼。
這種吟唱好像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牽引著他體內的圖騰之力，讓他整個人的精神也變得亢奮了起來。
“請圖騰神降臨！”
青竹吟唱完之后，對著火堆跪拜了下去，這是在迎接圖騰神。
“哞！”
辰北額頭處，那只獸角內傳來一聲悶雷一般的吼叫聲，隨后，那只角居然脫離了辰北的額頭，飛入了火焰之中。
“呼呼！”
火焰燃燒得更加瘋狂了，似乎在歡呼一般。
火焰中，那只獸角變大，變得像一座小山一樣，流轉著火光，有一種神圣的感覺，部落里所有人都跪了下去，只有辰北一個人還站著。
“小子，還不獻上祭品？”
犀神的聲音在辰北腦海中響起，只有他一個人能聽見。
辰北突然福臨心至，抓起祭壇上的一頭野豬，往火堆里扔了進去。
巨大的野豬被火焰包裹，熾烈的火光讓人看不清里面的到底發生了什么。等火焰歸于平靜的時候，那頭野豬已經化成了灰燼。
辰北見狀，又把野牛、三角青羊也扔了進去，它們同樣被火焰包裹之后化為灰燼。
“祭品很好。”
獸角上的火光更加的熾烈，幾乎讓人無法直視，圖騰神的聲音從獨角內傳了出來。
青竹以額觸地，恭敬的道：“請犀神賜下圖騰之力，讓我們部落的勇士可以獵殺更多的獵物，以后獻上更多的祭品。”
那些畫了圖騰紋六個曾經的戰士、還有十五個從未覺醒過圖騰之力的少年，紛紛跟著喊道：“請偉大的犀神賜下圖騰之力！”
“如你們所愿！”
獸角上，一頭龐大的、繚繞著火焰的犀牛虛影出現，火焰犀牛的鼻孔里噴出烈焰，化成二十一道火光，分別落在畫了圖騰紋的人身上。
這些人全身好像著火了一樣，血液都在沸騰，很快，他們的臉上紛紛浮現出圖騰紋，與畫的圖騰紋幾乎重疊在一起。
“這就是圖騰之力，我重新擁有了圖騰之力，感謝犀神的恩澤。”
那幾個曾經的戰士喜極而泣，他們曾經擁有過圖騰之力，后來又失去了，現在再次得到了新的圖騰之力，這種興奮，無法用語言表達。
而那十五個少年，第一次擁有了強大的圖騰之力，更是興奮的恨不得跳起來，他們對圖騰神原本有些模糊的崇拜，變成了真實的、狂熱的崇拜。
他們高興，辰北更高興，部落里出現了二十一個低級圖騰戰士，從今以后就擁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他這個首領也不用再事事親力親為了。
這是一個巨大的轉變，意味著部落將一步步走向強盛。
后續的儀式，辰北明顯有些走神了，以至于什么時候完成了他都不知道。
他現在完全沉浸在對未來的憧憬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