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怎么不早說?”迪亞波羅一臉懵逼,經歷胎中之謎?沒有身為血獄女王的記憶,以一凡蛇之身,如何登臨絕巔?
“紀某也是第一次施展,難免有諸多考慮不周到之處,胎中之謎這一劫也是剛剛才算到的。”
紀先生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況且以令夫人的性格,恐怕就算要經歷胎中之謎,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轉生吧!”
“是這樣沒錯,但先生您沒有提前說。”
“嗯,算我之過,我贈令夫人一篇古法以作彌補吧!”
“古法?”
“古之圣賢留下來的修法!”
紀先生笑著解釋了一句,然后把手輕輕放在青蛇那微微鼓脹的腹部,白色曦光在他的手掌下閃耀,隨后一切歸于平凡。
“好了,”紀先生收回手掌,目光再次看向迪亞波羅,“你留下為你夫人護法,還是去云游九州?”
“我還是為她護法吧!”
“既如此,那就把你自己的因果了結一下吧。”
“什么因果?”迪亞波羅兩眼茫然,完全搞不懂自己還在這里留下了什么因果,他記得跟自己結仇都被他親手弄死了,干凈得很,沒有任何后患留下。
“大雍王朝的昭華貴妃在華清池遇到天降祥瑞,此事已經在大雍王朝上下引起巨大的波瀾,如今大雍朝野內外動蕩不休。”
“那所謂天降祥瑞,不會就是指的我吧?”
“熾如烈陽,身披五色,你覺得這說的是誰?”季先生笑瞇瞇地看著迪亞波羅。
連他都不得不承認這天外祥瑞的賣相著實不錯,雖然看起來很具有攻擊力,但是威嚴神武,很難將他與邪魔聯系在一起,而是聯想到那些破魔鎮妖的神獸。
“那看來就是我了。”迪亞波羅一聽這描述也沒辦法否認了,最起碼他身上閃耀的五色靈光著實騷包了一點,他這些天來也沒看到第二個跟他一樣的。
“那不知先生要我做什么?”
“不是我要你做什么?而是你曾經種下了因而導致了惡果,需要你去彌補。”
“與我何干?我只不過是現身,什么都沒有做。”
“你的出現引發了一些人心中的欲念,以至此讓大雍王朝動蕩,讓一些妖魔異類有了可乘之機。”
“那我抹掉那些想要趁機動搖一國的妖魔就行了?”
“大雍王朝是云洲中部最強盛的人間大國,所以大雍王朝絕對不能生亂,最起碼此時此刻不能亂。”
“我明白了,先生的意思是,讓我保這大雍王朝太平!”
“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僅僅就鏟除那些想要趁虛而入的妖魔還不夠,大國動蕩,其根必在內而不在外。”
迪亞波羅眉頭皺起,臉上露出了煩惱之色,這紀先生扔給他的可是一個大難題。
“祥瑞降世,天下太平。如今大雍民間可是這樣傳頌的。這大雍王朝的百姓雖然承平已久,但日子可大多不怎么好過,他們渴望那記載于書中的盛世降臨。”
“先生,這太難了,我恐怕…”
迪亞波羅聽到這里就下意識地想推脫,他什么身份啊,給一個人間王朝帶來太平盛世,這還不得累癱瘓啊!
“并非讓你白干,你不是得了一幽冥福地嗎?我有一法可讓你將之掌控,化為己用。”紀先生笑瞇瞇地看著迪亞波羅。
“掌控福地,這倒是不錯,不過有點少了吧!”迪亞波羅的眼睛一亮,但是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得加錢。
“我有一洞天之寶的煉制之法,也可傳于你。”
“洞天之寶!”聽名字就能明白這是什么的迪亞波羅再也不掩飾自己的欲望了,雙眼放光,直接攬下了這一檔子事,
“先生請放心,這大雍王朝就交給我了,我必讓此國太平昌盛。”
“善!”
在得到了兩道秘法后,迪亞波羅目送這一位自稱山野散仙的先生離去,而后一臉蛋疼地看著盤踞在樹杈之上,一動都不敢動的青鱗大蛇。
他在思考,是放任這條青蛇于這蒼莽群山中自由生活,還是抓起來養著。而經過深思熟慮之后,迪亞波羅決定還是,親自喂養這條剛剛受孕的青蛇。
畢竟這條蛇太弱了,真讓她自己活動的話,指不定哪天就讓群山中的哪只妖物給抓起來吃了。
更關鍵的是他的老婆還在這大蛇的肚子里面準備轉生呢,自然得讓這條青蛇吃好喝好,這樣才能孕育出更好的蛇卵。
“隨我走吧!”
迪亞波羅探手抓住這一條長近兩丈的青蛇,辨認了一下周圍的方向,再次往那黑山福地所在騰空而起,那一片福地,他可要掌控在手中。
那可是半位面,雖然無法與龍域相提并論,但那也不算小了,畢竟那是兩位妖王合力開辟出來的。
“呦,二位還在呢?”當迪亞波羅從天落到那破敗的菩提寺中時,他看到了兩道熟悉的人影。
“見過穆前輩,穆前輩神通廣大,我還以為穆前輩會從這冥土中出來,沒想到居然是從空中出現。”
風不語向迪亞波羅一拱手,不卑不亢,口稱前輩也只是尊重迪亞波羅的力量。
“我是被一位仙人帶出去的。”
迪亞波羅隨口解釋了一句,然后他看著面前這二位,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對了,我有一事不明,這劍閣的仙修是你們二位中的哪一位喊過來的?”
“是我。”豹頭環眼,燕額虎須的八尺大漢上前一步,“某乃劍閣弟子,此番乃是下山游歷,歷紅塵百態。”
“你是劍修?”
迪亞波羅眼神怪異地打量著面前這位彪形大漢,就這家伙的身形外貌,往那大道上一站,如果不說話,過往行人肯定以為他是攔路劫道的。
這形象跟那些長袖飄飄,踏劍而行的逍遙劍修也差得太遠了。
“當然,穆前輩覺得有什么問題嗎?是不是認為我這人上山應該當個山大王,而不是劍修?”
“嗯,就你這樣子當劍修真的屈才了。”
“沒辦法,我就是劍修。”燕無缺兩手一攤,臉上帶著豁達的笑容。他早就已經習慣了人們在聽到他是一位劍修時所露出的詫異表情。
“穆前輩,燕兄可是真人不露相啊,他還擁有一柄性命相交的飛劍,可是貨真價實的劍修!”
“你還有飛劍?能給我看看嗎?”
“我劍閣可是派出了三百位劍修,那么多飛劍還不夠看嗎?”燕無缺的臉上露出了郁悶之色,他每次自稱劍修之后,總會有人這般要求。
“好奇!”迪亞波羅直接了當。
一聲劍吟,面前這位髯虬大漢張口吐出一柄寸許長的赤玉飛劍,赤紅霞光彌漫,熱浪滾滾。
“這就是我的本命飛劍,赤霞。”
“這劍也太小了吧,你能站在上面御劍飛天?”迪亞波羅想象一位八尺大漢站在尺許長的玉劍上飛天的畫面,簡直不要太美。
“赤霞可是一柄靈劍,待我與之相通,便可大可小,若我修為足夠,便是使之化作一座通天劍山,也是可以的。”燕無缺的黑臉上露出傲然之色。
“嚯,燕兄在劍閣是什么身份呢?”
不等迪亞波羅詢問,風不語倒是好奇地問出聲了。
“唉,我就一普通內門弟子罷了,只是恰好與門中靈劍赤霄契合。”
“劍主?”迪亞波羅眉毛一挑,自然而然地就聯想到了在陰土中,輕易地將黑山妖王的本體給劈裂的九玄劍主,這一劍光寒十九州的赫赫仙威,可是著實將他給震住了。
“穆前輩可千萬別提什么劍主,我這修為可比劍主差得遠呢,剛剛過來的那位劍主執掌的可是玄天九劍,抬手間便能夠布下玄天蕩魔大陣,即便是天妖也可絞殺。”
“玄天九劍?”迪亞波羅的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之事,毫無疑問,這應該也是靈劍,而且還是成套的。
“那你呢?風公子,你的身份又是什么?跟劍閣未來的劍主混在一起,你應該也不是什么無名之輩吧?”
迪亞波羅的目光投向風不語,目中露出探究之色。這家伙此刻仍舊從容不迫的氣度實在是惹眼。
“穆前輩可真是折煞風某了,我只是東土神洲一輕俠罷了。”
“那你東土任俠的養氣功夫可真了不起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
迪亞波羅上下打量了這俊秀公子哥一眼,既然人家不愿多說,他也懶得逼問。
“穆前輩,這冥土妖王已伏誅,不知穆前輩作何打算?”
“什么打算?那西涼國我就不去了,我還得留在這大雍,處理些事情。”
“那我等就與前輩就此別過了。”風不語沒有多問,而是主動與迪亞波羅請辭,有些好奇心是不必要的。
他之所以留下來,就是想知道迪亞波羅是否安然無恙,如今見到,心中已無牽掛,自然就打算再度遠行。
“嗯,祝二位一路順風。”
迪亞波羅又目送著這兩位急功后義的人離開,目光投向破舊寺院中那一株枝繁葉茂的陰槐樹,無人主持的情況下,輕而易舉的將福地屏障撕裂,踏入冥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