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雎拱手道:“大王,我齊國可以許諾楚魏韓三國,答應出兵幫助韓國擊退秦軍,并幫助魏國收回西部的河內地盤,而條件只有一個,那就是讓燕國也出兵相助。”
說著,范雎笑道:“如今燕國經歷數次殘敗,已經元氣大傷,急需修養,可魏韓兩國根本就不會在意燕國。故,只要我齊國開口,那么,魏韓兩國就會向趙國提出請求,就會向趙國施壓。
如今趙國還不想與秦國決裂,想要避免與秦國直接沖突,想要讓魏韓兩國為趙國頂住秦國的壓力。
所以,趙國面對魏韓兩國的請求,有極大的可能會向燕國提出要求。
燕國依附趙國,只要趙國開口,那燕國就沒有拒絕的余地,一旦燕國被趙國逼迫著出兵伐秦,那燕國君臣必怨趙國。”
“所以。”田冀笑道:“這就是離間燕趙的辦法。”
“大王英明!”
三日后,楚左徒黃歇、魏相魏齊、韓相山陽君同時抵達齊軍大營。
大帳中。
田冀一見三國使者被范雎迎入帳中。
禮畢,田冀不等三位使者說話,便立即笑道:“三位使者來重丘找寡人,可是為秦國伐韓一事而來。”
魏齊聞言,見齊王滿臉喜色,以為齊國面對趙國的壓力,也快到極限了,畢竟連齊王都親臨前線鼓舞士氣,所以齊國也急著想要與趙國講和,希望趙國退兵。
想著,魏齊立即笑著點頭道:“大王英明,臣等三人來此,正是為了秦國伐韓一事而來。”
田冀聞言,立即笑道:“齊韓兩國一向交好,如今秦國攻打韓國,寡人雖遠在千里之外,但也憂心秦韓戰事。”
山陽君見齊王如此好說話,頓時心中一松。
看來齊韓兩國之前的交情,還是有用的。
當年,韓國太子嬰病死,還是公子的韓王咎與其兄公子蟣虱爭立,為此楚懷王還出兵送公子蟣虱回韓國。就在韓王咎準備出逃的時候,是齊國出手,聯合魏國強推韓王咎,才讓韓王咎被立為太子。
其后,韓國跟著齊國伐楚攻秦,獲得了不少利益。
直到齊武頃王狂傲自大,凌辱三晉,并且還將觸手伸到韓國的附屬國西周國這邊,然后韓國才與齊國疏遠了。
不過,除了各國伐齊那一戰,其實韓國語齊國并無多少矛盾,甚至,就是各國伐齊那一次,韓國也只是象征性的出了一些軍隊,也沒有太過得罪齊國。
其后,這幾年來,雖然韓國也曾被趙國脅迫對上齊國,但其實韓國也沒有將齊國得罪的厲害,一直都是點到為止。
如今看來,之前韓國對秦國的警惕,與齊國的示好,算是有作用的。
想著,山陽君立即開口道:“大王,齊韓兩國是多年的盟友,而且寡君心中一直對齊國心懷感激,對武頃王還有大王心有好感。如今敝國遭到秦國欺凌,先王陵寢即將不保,所以,敝國···”
“請山陽君放心,”田冀聽到這,不等山陽君說完,便打斷道:“秦趙兩國同流合污,之前就聯合起來攻打寡人,現在又出兵欺凌韓國,寡人雖然不才,但也絕不會向秦趙兩國屈服的。”
“啊——”山陽君一怔,一臉錯愕的看著齊王。
他是來調停齊趙兩國的,想讓趙軍能騰出手來救援韓國,可沒有勸說齊國一直拖著趙軍啊。
山陽君還未反應過來,那邊,主位上,田冀臉色一沉,滿眼怒火的道:“自寡人即位以來,先是秦國無緣無故的鼓動各國攻打齊國,趙國雖然是寡人的姻親,但也受到秦國鼓動,連秦攻我。”
說到這,田冀臉色一變,一臉感激的看著山陽君道:“幸好韓王出手相助,這才破壞秦國的合縱計劃。”
山陽君聞言,剛剛提起的心頓時一松,但還沒開口,便見齊王冀又是話鋒一轉。
“但,寡人好不容安穩了兩天,結果,燕國亡我之心不死,又糾集燕趙魏三國攻我,幸賴上天庇護祖宗保佑,就是寡人頂不住的時候,燕宣王突然駕崩,這才讓寡人逃過一劫。”
說到這,田冀又看向黃歇道:“其后,寡人聽從了楚王的吩咐,摒棄與燕國的仇恨,與五國結盟合縱伐秦。
結果,寡人參與合縱聯盟的回報,就是遭到秦燕趙魏韓五國攻擊。”
黃歇一聽,見齊王語氣中充滿了怨氣,立即尷尬的拱手道:“大王,上一次,是敝國之過,是敝國之過。”
魏齊聞言,立即大叫冤枉:“大王,敝國的事情,大王也是知道的,誤會,那是誤會。”
山陽君一聽,跟著道:“大王,誤會,誤會,敝國從來沒有想過要與大王為敵。”
田冀見三人變色,冷哼一聲,接著道:“好,五國侵我的事情就不說了,可是,因為薛國的事情,四國聯合向寡人施壓,后有燕趙兩國出兵來伐,現在,秦趙兩國大舉入侵寡人,寡人已經與秦趙聯軍快對持一年了。
結果,秦趙兩國見無法擊敗寡人,竟又出兵威脅魏韓兩國,逼迫你們魏韓兩國兩國也出兵欺凌寡人。
真是豈有此理!”
說著,田冀大怒道:“呔,趙國欺寡人太甚,難道寡人的齊國是衛國嗎?難道寡人會任趙國欺侮嗎?簡直豈有此理。”
黃歇、魏齊、山陽君看著怒氣沖沖的齊王,原本打算勸說齊王與趙國講和的話,頓時全都咽在肚子里,不敢再開口。
此時,范雎見三人滿臉尷尬無奈的樣子,立即拱手道:“大王息怒,齊韓兩國交情甚好,齊魏關系友善,齊楚更是姻親,此番三國同時前來,必定是重要的事情相商,大王何不問問三國來意。”
田冀一聽,立即失笑賠禮道:“還請三位使者勿怪,勿怪,最近寡人被秦趙兩國給氣糊涂了,氣糊涂了。”
說著,田冀看著三人,認真的道:“不知三位使者何來?”
三人:“···”
此時,田冀見三人尷尬的站在帳中,欲言又止,再次笑著問道:“三位使者有為難的地方嗎,寡人一向親近三國,三位盡管道來,只要不是令寡人太為難的事情,其他的都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