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主角,還是得從位面學開始說起,畢竟你們不是科班出生,在這多元宇宙遠征之際,還需得進行一番補課,只是如今通天不在,那便由我來進行說明…”
“…每一個位面,每一個時代,都會有那個位面或者那個時代所鐘的天選之人,我們一般稱呼這樣的人為時代主角,文明之子,甚至是位面之子等等諸多稱呼。這樣的人并不會太多,不過相對多元宇宙的無窮無盡來說,卻又可以算是無窮無盡的多,只是這樣的人若要實際區分,也是分為了數個層次。”
無限多元宇宙之外,在相隔了就連高圣層次無法衡量的遙遠尺度,事實上,別說是距離了,這里就連用‘存在’,都不太合適,在這片虛無當中,可謂是真正的空無一物,什么東西都沒有,就算是一個皇級的圣人蒞臨于此,都沒可能發現什么可以利用的有效資源——換而言之,對于普通生物而言,這就是一個絕對虛無的‘區域’。
沒有時間、沒有空間、沒有物質、沒有能量,甚至就連多元宇宙中最基礎的規則都沒有,如果一定要說存在什么,那就是‘比虛無還要虛無’的無限這種空泛概念,這里甚至不是多元宇宙之內的那種高圣之下都不可無損進入的虛空,而是比虛無還要虛無、比寂滅還要寂滅的超時空無限場域。
在這里,一個身穿著二十一世紀地球中人類很常見衣服的青年,就坐在一個由能量構筑初的講臺之上,解說著什么,而他所坐的虛空之下,則是蒼青色茫茫一片,隱約間,其中還能看到有三十三重結構圖和八卦符文在其中顯現,只是再看過去時,卻又無法看清。
這青氣看似不顯,但是其內里若是有明白之人,卻能在這一刻看出,這分明是在這不可能的區域之內開辟出了一方宇宙,這宇宙在這蒼青氣內部時隱時現,而且還不是所謂尋常的無盡大宇宙位面,而是由無窮無盡的世界、宇宙堆疊而成的無限宇宙集群。
換而言之,這是一個真正的自有,原有,永有的多元宇宙,也許就總體體量上而言,這方無窮無限的宇宙集合比一個已經發育到完整的多元宇宙要小上些許,但就本質上來說,卻是與多元宇宙同等,甚至就層面上而言,可能還要高上小半級。
青年這時卻是停了一下,像是回憶著什么,又像是在斟酌詞匯,實際上,對于他這種層次而言,無論是虛空造物,還是超速計算,那都是基本得不能再基本的能力,甚至就連造化陰陽,生滅宇宙,那也不過是一個瞬間,甚至是不需要時間的事情,因此他真的就只是單純的懷念一下而已。
總之,在隔了一會以后,青年才繼續說道:“最次的,就是某一位面某個歷史時期中的氣運之子,這樣的人或許可以創造這個位面的歷史,開創一個時代,一個帝國,或者成就一段傳奇,這樣的人就太多了。”
“其次則是某個位面的文明之子,開創一個文明于初始,或者拯救一個文明于末日,這樣的人往往會改變這個位面的文明走向。若是位面足夠強大的話,這樣的人甚至可以共振于人類氣運中,在整個多元宇宙出現其偉績投影,為多元宇宙所熟記,這樣的人就是文明之子了。”
“再強一些的,就是所謂的位面之子了,位面之子到底有哪些人,我就不說了,能坐在這里,基本上都是這個層次起步的存在,總之,在多元之間位面交流出現時,若是能夠引領了一個乃至數個位面氣運的人,便是所謂的位面之子了,對于尋常而言這已經是很強很可怕的存在了,若是能夠善加利用這氣運,甚至成圣都有可能,但是即便是這樣,如果有必要,你們若是真的爆發沖突,也可以依據自己的判斷,自行處理即可,不過…”
“…若是出現‘主角’這個程度之后,卻不可胡來…”
說到這里,青年卻是笑了一聲,看著臺下若有所思的眾人,在等待他們接收了足夠的訊息轟炸之后,方才笑著看著臺下的人,繼續說道:“所謂主角者,嚴格來說,是屬于我們自己的定義,就像把一個多元宇宙看做一本書,那么這本書的最大戲份者,往往就叫‘主角’了,僅此而已,而根據這個定義,想來你們也能猜到這主角的意義所在了…”
“…沒錯,他,或者他們的意義,就是涉及到了整個多元宇宙的走向,一個或者多個主角間的互動,改變了多元宇宙的歷史與未來,甚至關系到了多元宇宙的興衰毀滅。”
這時,青年卻是不再說話,不過他雖不言,下方卻是一個有著紅色到橘色混雜發色的少女高高舉起了的一只手,就像小學時代上課的小學生一樣,似是有問題要問。
不過這青年看了一眼是誰之后,他也不意外,因為以這名學生的實力和境界而言,確實比之在場的其他人差了不少,問題自然也是最多的。
“那個…姜宇老師,按照您的分類,我應該算是所謂‘位面之子’這種概念沒錯吧,不過…白光老兄算是什么級別?是位面之子,還是‘主角’呢?而且老師你自己,算是主角嗎?”
青年一聽,也是笑了笑,他看了一眼這個少女,隨后又看向了一邊身上正散發出一片光明意境、同時有著微弱歌聲的青年男子之后,也是點了點頭,便開始繼續答道:“神帝自是一方主角,莫看他此刻只是涵至‘帝級’,也就是我們多元宇宙所類比的金仙、高圣修為,積累也不過區區數萬年,從道行來說,確實比所謂‘主角’的最終境界要差之甚遠,但你們也需知曉,他們多元存在特殊性,導致了所有人都難以寸進,自不可以常理看待。”
“而這也正是我接下來要說的,主角之位,并不以道行、時間來計,若真要說,除非是先天生靈,或者是高等神級文明的大氣運者,否則任何存在,在其出生之日必然是弱小的,一步步逆勢而上,便是強如古、鈞、九頭、世界、三清也有弱小之時,神帝雖非是那多元的最終主角,但在‘大破滅’時代,他卻在這等黑暗時代先是百年之功證得臨圣之境,再以一己之力擋住那天道之靈,攔住‘大破滅’,更以一己之力創逆神之路,得窺‘化凡為真’之路,說是主角,當之無愧…”
不過這時,那個光明青年卻是嘆了一口氣,他一邊舉起手來,一邊也沒等臺上青年回話,作為那個多元宇宙最巔峰的武者,也是人類的領袖,他自然有其傲氣,他在看了一眼這個小姑娘之后,也是直接開口說道:“前輩,我有一言,只是你也知曉,我們多元,存在那不可說之敵,此處是否可保證那位探尋不得?”
青年聽言,也是點頭說道:“但說無妨,那大敵我也知曉一二,他便是能和‘真’一般半步超脫,也影響不得我這,若是超脫…則討論也無意義,所以你直說就是。”
光明青年聽后也是點頭,繼續說道:“…主角又如何?我在極境之時,終究是因為一時貪心,遭了那毒手,誘發了光明之亂,使得遠古武者時代就此而終,若非是得人相助,恐怕早已是后悔莫及,你們莫看那主角之位看似美味,但是中途夭折者又何止千萬?縱然主角證得之時有整個多元天時地利人和之助,但是在更大‘勢’面前,也不過土雞瓦狗而已…”
“…若是真對上了那多元之子、時代主角,若是不做惡事還好,若是真遇到那不做當人子,行同我那時‘光明之亂’者,那便行俠仗義,又有何不可?只不過我們自是不會做毫無意義浪費人力之事,所以還請前輩不妨說明一下,這‘多元’主角,我們若是真的遭遇了,因為一些理由不得不動手,卻要如何做到?是要化凡為真,還是要將這‘四大皆空’之力推演到極限?亦或是…如同前輩一般的‘內有宇宙’之境?”
青年一聽,也是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這便是我要說的下一點了,你們都是初次來到這多元永恒之外,想來你們已經知道,所謂跨越多元,從簡單的字面意義上而言,就是要行走于‘絕對虛無’之上,可是要行走,第一步,那就是要擁有‘脫離多元’的能力,是以,為何要說‘升華大劫’非得要真圣才能直面,這便是原因…”
“…至于第二步,那便是力量,我們把多元宇宙比喻成一個大房子,那么其他的多元宇宙,就是相隔了數十公里的其他建筑,化凡為真,不過是給與了我們一輛汽車而已,可是這汽車沒有油,那又要怎么開呢?所以這便是第二步,也就是力量了,你才情極高,想來在未來,將這四大皆空與真圣之位合一,雖然失了那位格,但是也能立地成就皇級…”
說到這里,這個青年也是看了一下臺下,似乎還有人想要提問,但是他卻沒有中斷自己的話語,而是搖了搖頭后繼續說道:“…但是單純這般,卻還是不夠,說到底,若是說,真圣為‘車’,皇級為‘油’,可即便車能動了,還是需要一個會開車的司機,也就是撬開其他多元、施展力量的敲門磚,而這敲門磚,也可分為三種,第一種,就是純粹的力量,比如鄭吒、比如盤古那般,而第二種,則是心靈之光以及升華后的神話形態,他們在有的多元宇宙又可稱之為圣賢之道,至于第三種…”
“…圣天柱,你且先說。”
這時,青年本待繼續說話,卻見下方一個有著猩猩模樣外形,但全身又散發著天藍色光輝,內里有著機械結構的超凡生命體舉起手來,這一次,青年卻是停了下來,似是打算等待這位曾經和他在輪回世界奮戰過的友人有何話要說。
“我早年跟隨天尊,自然知曉‘神話形態’的意義,我也明白,自由是所有感知生命的權力,正因此我會用我自己的理智去判斷…但是我想請問一句,在這‘無限場’中,為何會有如此瑰麗的奇景?圣賢有云‘在那虛無之上、寂滅之上的無限場中,是無數漆黑的,充滿不詳的,光是看到就無比惡心與恐怖,無法理解的破滅、扭曲之多元宇宙怪物’,可是…”
“在這片區域,為何到處都是充滿了光明的璀璨混元之珠?我曾聽言,便是內有宇宙,也不可活過一個紀元,也就是所謂三百億億年的間隔,作為照亮了我們最黑暗時刻的你,不知道有何見解?”
聽到這里,這個青年卻也是看向了青光之外,雖然只是用的‘看’這個動作,但是他的目光早已穿透到無窮距離之外,就像圣天柱所說一樣,這一片虛無當中,正有無窮無盡的光芒正在閃爍著,甚至于有一些光芒,正將絲絲縷縷超越了時空、超越了尋常概念的意志,朝著自己探來。
其中,有根系遍布多元,掌控無窮可能,統御一切的‘世界樹’,以及和祂隱約互為倒影,于另外一個‘雙生多元宇宙’中,以深淵為枝葉,貫穿無窮世界的‘深淵之樹’。
有萬知萬能,通曉一切,在眾生的輪回中塑造出一個又一個祂所喜愛故事的‘地平線之主’,以及以宿命為工具,掌控多元宇宙萬事萬物的‘宿命論支配者’。
也有的干脆就是多元宇宙本身,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大腦,作為一整個統一意志的‘世界群大腦’,就像是編織一樣,編織出無數命運與世界的‘命運紡錘’,作為一種絕對真理,貫穿無盡時空,甚至復數多元宇宙的‘平衡之天秤’,還有不斷在進行時間逆行,將整個多元宇宙都從毀滅誕生,歸于最初原點,并一次又一次重復這輪回的‘永劫輪回者’。
這些無比強大,無比輝煌,甚至是超越了尋常意義上的無限,開始向著‘真正意義上的超越了邏輯的無限’進化的存在們,祂們僅僅是從體量上就已經匹敵、凌駕于多元宇宙,甚至本身就是從多元宇宙泛意識升華而來,光是這一點,就已經足以讓人驚嘆。
事實上,對于青年而言,此刻并不是他的最強狀態,倒不如應該說,如果要延續到更之前的話,那個時候的他,可能才能夠和這些存在匹敵,畢竟對于這些存在而言,作為‘新生多元宇宙’升華而成的自己,縱然境界一致,積累上依然還是差了不少。
“那自然是…誤傳。”
青年在說出這句話后,他身后的青氣突然勃發,一道玄之又玄的奇妙符號浮現在了他的背后,只見他身形一閃,一麻衣中年男子卻是出現在當場,這男子出現一刻,氣勢竟是比這青年還要強上一分,隨后這中年男子也是看了一眼這名在現實中也是有著一些名氣的變形金剛,隨后溫聲開口道:“那么這里就由我來解釋好了。”
“一些無知者,宣傳著所謂內有宇宙、內有多元壽命不過區區三百億億年,正因其困于方寸之地,自是不知道天地之大,世界之高,方才得出這一荒謬結論,不過起因是那無量量劫從數學上而言,是三百億億年罷了…”
“然而這些人卻不知曉,若是一個內有宇宙成長到內有多元,也就是和那些世界之樹、無盡大腦一般,莫不是有著一方完整多元宇宙體量的偉大存在,其本身的成長時間,就可能要三百億億年,莫非在這些人眼里看來,在道行完美之際,就是隕落、黃昏之時?這等言論,當真是荒謬可笑至極…”
“…更罔論,這紀元之說,不同情境本身就是不同,有的世界的紀元,甚至只是幾十萬年,有的更不過是指的一方時代,又豈能胡亂代入?以我們多元宇宙為例,光是紀元開啟,就可能延續數十無量量劫,而紀元間隔,雖說不存在時間,但以我們自身體內的宇宙計時來算,有可能是上百、上千,乃至上萬無量量劫,這些人又豈能知曉這份隱秘?不過是無知者無畏,胡說八道罷了…”
“退一步來說,我們之前也曾有言,多元宇宙本能可通過一次又一次的凈化自身,從而開啟下個紀元,這些人莫非覺得這內有多元如此不堪,即便是作為本身就是超越了多元宇宙這種只有泛意識的超絕強者,他們便是一招一式,便是意念,便是路過的行跡,都能代表著多元的命運…”
“…若是他們要用尋常多元收割生命的手段,想要過這紀元之劫,又有何難?無非是修為困在真我之層,難有突破到下個領域而已,就是當真失敗,若是沒有外力作用,也不過是陷入永恒沉睡,又豈會是某些無知者所言那般當場隕落…”
除了知道這些的極少數人,所有人都聽得若有所思,而這時在眾人接受了這個訊息之后,中年男人才繼續說道:“…只是我不建議讓你們和主角位格者直接沖突,卻并非是要違了你們的道,而是這方多元群體著實特殊,那些內有宇宙、內有多元,乃至更為稀少的半超脫者們已經掀起了名為‘正確’的戰爭,也有著自己選定的主角,所以從這個意義上來說,這些‘主角’本身就意味著是屬于他們的‘打手’…”
“…而正所謂每一個偉大存在都有自己的道路,都有著名為正確的戰爭,也導致了此戰波及范圍極大,涉及領域極廣,即便是通天他現在回歸,倉促參與其中,恐怕也是難以完成目標…”
“…這個意思是說,無數個多元都可能因此被破滅,若是貿然開啟戰端,會導致老師你也沒辦法顧及我們嗎?”
中年男人聽到,也是點了點頭,他繼續說道:“不錯,此去此行,我們首先要保證的是目標,然后才是‘正確’的意義,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道,對于一個事情都有不同的看法,若是不能共存爭議,則必然無法過那升華大劫,這一點,白光你也知曉,你們多元宇宙,若是人類不能齊心協力,則必定難過那罪孽之關…”
說話間,中年男人卻是消失不見,只剩下原本的那個青年依舊看向無盡虛無的遠處,只是這一次,遠處正浮現一青色光團,這光團雖說清之又清,呈那上清之態,縱然從體量上而言,它比起其他的巨大光輝要小上不少,但卻至清至純,至高至上,仿如那多元宇宙初開時升騰而起的清氣,純之又純,至高至上,可以稱此氣為上清。
而就在這足以匹敵多元宇宙的上清之氣浮現的一刻,一股精神波動也是傳遞到了此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精神一震,就連講臺之上的青年都是愣了一下,隨后輕輕揮了揮手,就看到一陣陣波動,在這無盡虛空傳遞開來。
“…既如此,待我講完這神話模式和內有宇宙之秘,立刻出發!”
即便到了這時候,這個青年也始終沒有回答關于自己是不是主角的問題,即便從客觀上而言,即便是那所謂選拔主角的‘戰場’之上,可以說每一個參與的‘棋手’都能叫主角,但是,如果一定要他自己來回答的話,那么答案必然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