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斕那邊往日只有她一個人住,你就安心在那邊住下,有你陪著,瑾斕肯定特別開心。”
四合院門前,秦昱推開門帶著小姑熟悉環境。
“地方比老宅肯定差了些,但也夠住。”秦昱笑瞇瞇的說道。
“噗!”葉知秋抿嘴輕笑,用手指抵著嘴唇,微微額首道:“兩進兩出的院子,這還叫小?”
大家閨秀的涵養儀態,成熟清媚的氣質,讓秦昱愣在當場。
沒聽到他的回答,葉知秋抬頭看去。
發現秦昱正傻傻的看著自己發呆,臉頰徒然升起兩朵紅暈:“小秦,我住哪間?”
“啊”秦昱恍然回神,連忙帶著她向內院走去。
只是轉身的瞬間,表情里的呆滯慌亂,轉變為愜意的輕笑。
葉家的基因,可真不錯!
就是好的一面,都讓女性繼承了。
否則,怎么生出那些個歪瓜裂棗,一個個心里全是壞水,沒個好東西。
“小姑,你就住這間,隔壁是瑾斕的房間,說個話,日常走動也方便。”秦昱帶她來到東廂房。
這算是除了主人間,位置最好的一間房。
在古代,那是用來招待貴客的家眷的,非貴人都踏不進這個門。
看到里面現代化設施一應俱全,葉知秋輕笑點頭:“嗯,都挺好,謝謝你,小秦。”
“太客氣了。”秦昱笑著回應:“那您先休息,有什么事我就在隔壁。”
“好。”葉知秋關上門,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
坐在床邊,陷入久久沉思之中。
往日的一幕幕,這兩天所發生的事,被大哥和侄子囚禁的痛苦。
“小姑。”突兀傳來的聲音,打斷葉知秋的悲痛。
抬頭向外看去,才發現天已經黑了。
“進來。”葉知秋對著門外說道。
葉瑾斕推門而入,身上還穿著干練的職場女性裝。
黑色知性內搭,外面套著風衣,下面是一件卡其色的長褲,腳踩一雙漆面高跟。
巴黎世家是蠻好的,就是總“吸血。”
所以,她現在只有在床上才穿巴黎世家…
“小姑。”快步上前拉著葉知秋,葉瑾斕的眼底已經有了淚光:“他們怎么能這么對你。”
葉知秋內心的委屈、擔驚受怕,也在此刻爆發出來。
姑侄兩人抱在一起,細聲哽咽,唯獨秦昱站在門口有些坐蠟。
抱得是不是太緊,都擠變形了。
10多分鐘后,在秦昱的打諢插科下,兩人破涕為笑,一起來到小院內。
院子里擺著一張矮腿四方桌,上面放著幾個精致小菜,兩瓶封壇老酒放在地上。
三個小馬扎,正好一人一個。
葉瑾斕和葉知秋相對而坐,秦昱只能坐在中間。
用小木槌敲開上面的泥封,秦昱扣開封紙,香氣立刻竄入鼻腔。
“嗯,有點沖。”剛開始這一口氣沖出來,帶著略微酸沖的氣息。
等揮發幾秒后,再倒入瓷碗里。
琥珀般晶瑩的液體,令人食指大動。
芳甜的香氣,更是勾動胃里的蛔蟲…
“來,干一個,慶祝小姑光臨寒舍。”秦昱端起碗來豪邁說道。
葉知秋嗔怒橫了他一眼,風情萬種的說道:“你要再這么說,我可走了。”
“別理他,就是這張嘴總要占人便宜。”葉瑾斕調侃大笑。
“好,不說了,都在酒里。”秦昱端起碗“咕咚咚”的干了。
放下碗,口齒留香,回味無窮的感覺,讓他情不自禁的吧嗒了幾下嘴。
同時,小腹好似有一團火在燃燒。
“這酒,后勁挺大。”秦昱夾了筷子菜放入口中。
同樣干了一碗的葉瑾斕抿了抿嘴,狐疑道:“沒什么感覺啊?”
葉知秋也配合的點了點頭,除了心里有點燒燒的感覺,真沒覺得有勁兒。
“還是慢點喝的好。”秦昱勸阻的說道。
葉瑾斕答應,今天晚上全程自動化腳本,這要是喝大了。
又得昱哥辛苦操勞,做牛做馬。
不能總是讓牛耕地,作為成熟的沃土,偶爾也得來耕牛不是?
勸是勸了,可惜根本沒人聽。
兩碗下肚,葉瑾斕和葉知秋說起知心話。
兩人是大倒苦水,又說起小時候的趣事,葉知秋像個姐姐一樣,帶著葉瑾斕到處撒歡。
“那,那葉樺父子倆,就不是個東西…小姑你已經,已經為家族犧牲過了。
怎么能讓你再犧牲一次,他們,他們自己也有老婆、女兒,怎么,怎么不叫她們去。”
葉瑾斕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指著老宅的方向大聲嚷嚷著:“有,有本事讓你老婆去伺,伺候…”
秦昱一個箭步,捂住她的嘴給按回座位上。
有些話在自家說說得了,嚷嚷的全上都都知道了,落的還是老爺子的面子。
“就,就是,你們怎么不讓自家老,嗚嗚…”剛給葉瑾斕按回去的秦昱,一個轉身又給葉知秋按了回去。
看兩人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秦昱心說“不愧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性子簡直一模一樣。”
往日里看起來斯斯文文,一副大家閨秀的淑女樣。
一喝酒,全都漏了!
大刺刺的叉著腿坐在小馬扎上,葉知秋盯著他不高興的說道:“你,你攔我干什么?”
“不管怎么說,你也姓葉,嚷嚷出去老爺子面子不好看的。”秦昱哭笑不得的說道。
也不知道這會喝多了,聽不聽得進去。
再這么鬧騰,他可顧不過來。
莫非,得找個東西給她嘴堵上…
“我,我管它什么葉家不葉家,有什么了不起的。”葉瑾斕甩手大喊:“姓葉的,了不起啊?”
“姓葉的,了不起啊?”葉知秋跟著喊道。
左右看了看,得…
昱哥放棄了,你倆可勁兒折騰吧!
明天自己跟老爺子解釋去,反正沒他什么事。
他就起來晨運,吃早飯,出門遛鳥。
做個紈绔子弟,小日子挺舒服的…
“海王,海王!”掛在樹枝上的鸚鵡突然開口,嘰嘰喳喳的叫個沒完。
秦昱上去直接給外面的布拉下來,指著籠子說道:“叫叫叫,再叫給你燉了信不信?”
“給你燉了,燉了…”鸚鵡嗷嗷叫喚。
MD,這死鳥自從買回來,也來也跳了。
早晚給你仍鍋里燉湯!
重新回到四方桌前坐下,秦昱一時間竟有些頭暈目眩。
“中毒了?”一瞬間,心神提高到極致。
體內的納米蟲更是傾巢出動,很快秦昱得到想要的答案。
不是中毒,而是上頭。
這老酒里加了幾味老藥,滋陰補陽,還帶迷情的功效。
本是葉老爺子給孫女準備,大喜洞房的日子用的。
保管兩杯下去,洞房花燭夜圓圓滿滿。
男歡女愛,琴瑟和鳴!
這會兒直接讓秦昱給開了,當做老酒給喝了。
低頭再一看,兩壇酒已經空了一壇,另一壇也快見底。
好家伙 怪不得剛開始一杯下肚,就覺著小腹里有火在燒。
這會兒更是渾身燥熱,汗不停地往外冒!
這是給里面放了多少大補之物,也不怕直接給補出血嗎?
“熱好熱”葉瑾斕撕扯著領口,面紅耳赤的說道。
藥勁兒上來了,擋都擋不住的。
秦昱連忙按著她的手,將葉瑾斕抱起往房間里走。
剛給她放在床上,外面就傳來“哐當”的聲響。
三步并兩步的出了門,定睛一看,桌子上沒人了。
往前幾步,秦昱就看到葉知秋翻到的躺在地上,抓著胸口難受的說著:“好難受,要燒著了。”
“…”將葉知秋抱起,對方的四肢如八爪魚般的盤在秦昱身上。
兩條腿夾著他的腰,頭不停的往秦昱脖子上湊,“熱,好熱…”
秦昱抱著她往屋里走,沒兩步,腳下竟一個趔趄,差點向前撲倒。
好家伙,這酒的藥勁兒有夠猛的。
昱哥千杯不醉竟也有種恍惚的感覺,渾身更是燥熱無比,像跟被人點著了一樣。
大步將葉知秋送回房間,門也沒關,秦昱大步流星的沖入隔壁。
哐當!
門被撞開,人已經消失在屋內。
吱呀,吱呀 臘月寒冬,竟還有蟬蟲啼鳴,此起彼伏,連綿不絕。
月色當空,斜角相對的兩扇門都敞開著。
冷風一吹,屋內“呼呼”作響。
東廂房里,叮啷哐當的傳來一陣雜亂的碰撞聲,伴隨著幾聲痛呼。
接著,一個跌跌撞撞的身影跨出房門。
迷離的雙眼四下亂轉,很快鎖定在斜角敞開的房門上。
身影搖晃著向前走去,就這么一路搖曳的沖入屋內。
此后,夜,更深沉…
一連兩日,秦昱都呆在小院兒里沒出門。
葉瑾斕倒是常有進出,只是每次都不會呆上太久,反倒像是個來串門的客人。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月底,秦昱即將啟程返航當晚。
還是那張四方桌,幾個精致小菜。
小樹上掛著的鳥籠里,嘴欠的死鳥也變得安靜。
三人如往日那般坐在桌前,氣氛卻詭異的沉重、靜默。
許久后,還是葉瑾斕率先端起杯子。
“不,我不喝!”葉知秋像是被蜂蟄了似的連連擺手,神色間充滿忌諱。
從今以后,打死她也不要再喝酒。
喝酒誤事,古人先賢誠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