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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后修改重復的部分。
“戰略空窗期已經沒有了。”
“未來并不適合我們這些人爭霸了,哪怕統一了昆侖洲,我們至尊會也好,他們星辰戰線也好,其實都沒有足夠的時間和戰略機遇去做大做強了。”
“任俠不僅打亂了神王的布置,更是打亂了我們的布置。”
“如今獲益最大的反而是…周瑞了。”
“而周瑞又成為了接下來的關鍵,神王回來必殺周瑞,這件事全天下恐怕都心里有數,但偏生是這樣,那些人還迫不及待的將周瑞送上救世主的位置,寄希望于周瑞來終結這亂世,重新回到炎帝國時期的一團和氣。”
“我敖東海雖然不是你們這些銳意革命的積極分子。”
“但我知道做事情要有格局,任由那些無知百姓順了心意,格局就小了,未來就算不能夠通往覺悟,好歹也要有神王這種人來當文明的埋葬者才是。”
“回到炎帝國繼續當裱糊匠有什么意思?”
“總之,局勢如此,我至尊會既然沒有爭霸的希望,也為了未來不至于像過家家一樣的兒戲,我愿意承認攻略烏托邦的約定,以后昆侖洲,是你們文明裁判所說了算。”
“星辰戰線不答應,我們也可以出兵。”
“需以最快的速度統一昆侖洲,這樣還能夠撬動天下局勢,讓世人知曉這亂世,不是周瑞想終結就能夠終結的。”
敖東海是梟雄豪杰。
他從來不在意革命不革命,也不在意文明走哪邊,他只知道當今局勢,如果不愿意給神王當狗,就只能幫李和把文明覺悟的這條路給走通。
至于民意不民意的。
敖東海從來不在意,也更清楚這東西就是“欺軟怕硬、見風使舵”的,現在囔囔著要讓周瑞終結亂世,不過是看周瑞有這份實力罷了。
等他們統合昆侖洲,再拖一拖周瑞進攻神國的后腿。
事實上讓終結亂世變得遙遠起來,人們的心思就會改變了,這是敖東海的眼界和視角所想到的,他根本就沒有想過如何去改變人們的思想和看法。
他只知道大勢之下,民意必然被裹挾。
這也是敖東海看來任俠沒有把聯盟托付給周瑞的原因所在,也沒有把聯盟交給李和,為的就是繼續營造出四足鼎立的氛圍,讓各方裹挾著人民在各自的道路上繼續狂奔。
想到這里,敖東海不由悠悠一嘆。
論洞察人心,世上無出任俠之右者,正因為算死了,任俠才會說有兩成勝算吧。
那兩成,說的不光是他與神王的那一戰啊。
而是他們所有人與神王的勝算。
“條件呢?”
李和其實對至尊會沒有太大的仇恨,怎么說呢,至尊會招攬的絕大多數成員其實也是社會底層,只是換了種方式求活而已。
至于那些灰色生意,至尊會不做,就沒有了嗎?
至尊會好歹還遵循炎帝國的律法,知道自己是在做犯法的事情,很多時候都是躲著做,而那些世家門閥…
在他們自己的地盤上,哪里還有什么法。
因為這些原因,李和對至尊會雖然一直都是敵對態度,但也沒有趕盡殺絕的想法,許多時候還給了敖東海面子。
也正是因為李和一直以來的態度,敖東海才會愿意投靠李和。
當然,也是有條件的。
敖東海苦笑了一下,如果是之前,他根本不會提條件,因為他堂堂龍皇,至尊會會長,哪里有投靠他人的可能?
假設當年李新德邀請他去當革命軍副帥,他恐怕也會一口回絕。
只能說時也命也。
“我們至尊會三教九流居多,這些年來傷天害理的事情沒有少做,雖然都是底下人在做,因為我們這些核心層的需求不是錢,而是變動率,是力量,我的需求則是至尊會的勢。”
“但他們的力量,至尊會的勢,都是那些生意供養出來的。”
“按照你們的說法,我們都是有罪的。”
“怎么說呢。”
“現在結盟,我們至尊會投誠,考慮的是文明大義,我們也不是你們的手下敗將,所以關于過往的那些東西,我有一個要求:有限追究。”
并不是不按法律來,而是完全按法律來…
真正做臟活的都是至尊會的外圍成員,然后他們拿的錢又少。
而至尊會的正式成員,都在規避責任…
“你…竟然考慮到了這一步?”李和聽聞也是有些愕然,他知道敖東海敢這么說,那肯定是有把握,不怕他去查的。
“怎么說呢…”
“畢竟最早也是給奧林匹斯做事,保不準哪天就要狡兔死走狗烹了,當初我至尊會坐大的時候,奧林匹斯就想除掉我們了。”
“結果我一直提防著,以至于他們沒有出動炎武衛的理由。”
“一系列交鋒之后,他們也就只能捏著鼻子讓我獨立了,后來也是習慣使然吧,當然,也有一層考慮,萬一李新德得了天下,周瑞翻盤了,我們至尊會得有退路才行。”
“殺人放火受招安,還是得上岸啊。”
李和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明明過去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利潤都被他們拿了,但完全按法律來是追究不到他們的,李和還能說什么呢?
大敵當前,團結一切可團結的勢力,分清楚誰是敵人誰是朋友,很重要啊。
“好吧,還有什么?”
李和答應了,敖東海也舒了口氣,他生怕李和愣頭青發作不管不顧,那就尷尬了,既然答應了最關鍵的,那么其他的就好談了。
“還有兩個條件。”
“其一,地盤給你,民眾給你,甚至于我們帶來的三千萬外圍成員也都可以交給你,承認你是昆侖洲的主人,軍事行動我們也會配合,但我們要軍隊自主權,至尊會也不會解散,我們的建制還是會保留。”
“其二,給我兒子一個免死金牌吧。”
聽敖東海最后一個條件的時候李和愕然了一下,隨后只能感慨可憐天下父母心,他明白敖東海能夠給他低頭,除了局勢外,就是因為敖觀了。
作為一代梟雄,敖東海自己是無所謂臣服不臣服神王的。
只要有權柄和利益,臣服于某個人,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做也就做了,可惜的是,他有兒子,哪怕那個兒子不成器,是個二世祖。
他也不愿意自己兒子成為奴隸,更不愿意子孫后代還沒出世就注定要當奴才。
所以,他不能跪。
他必須幫李和,但這么早就投誠,幫李和以最快的速度統合昆侖洲,為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他兒子…
可李和思考了許久,說道:“天下為公的制度下,沒有誰有免死金牌。”
敖東海幽幽一嘆,算是默認了。
在天下為公的社會里,不是把人拘束著的,這里的自由可以用孔子的一句話來概括:從心所欲而不逾矩。
這是很高深的境界,同樣也是對自由最好的解讀。
自由不是放縱。
強者應該享有自由,但這份自由不是踐踏和剝削他人,孔子說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順,七十從心所欲而不逾矩。
他這般的圣人,在認知和修為到達巔峰后,才領悟的自由的真諦。
起碼在有新的文明圣人,在對文明的認知上高于孔子之前,這就該是自由的最優解,而在天下為公的制度中遵循這份自由,所以新的制度是包容強者的。
每個人都能夠在天下為公的社會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所有人都遵循“還安悟得”。
敖東海讓李和對至尊會進行有限追究,讓他按照法律來,不要因為他們鉆了法律的空子,他就來行俠仗義,非要追究到底。
這點不是敖東海的顧慮。
而是李和還有文明裁判所一直以來都是這么做的,事實就是事實,不是說你做的干凈,沒有證據,就可以逍遙法外的。
李和上起頭來,敖東海也怕,很麻煩。
但經歷過烏托邦的事情之后,敖東海認為李和更成熟了,應該會接受他的條件,他也是仔細研究過文明覺悟的內容的。
在“去級取層,廣修菩提,還安悟得”的心法之下。
這一關是過不去的。
或者說,很難過去,他們得問自己的心,然后去發宏愿,以前欠下的債,在這里都是要還的,沒有還清債,或者不愿意還,下場會很糟糕。
怎么說呢。
在至尊會的核心成員里面,基本上都是超凡以上的,要不也是凡人巔峰,到了這個級別,立下了問心的誓言,還出爾反爾的。
心魔什么的就不說了,那至少一輩子都別想更進一步了。
甚至還會跌境。
這沒有什么玄乎的,會出現這種現象有兩點,其一,文明覺悟本來就是真理,文字是有力量的,這十二字心法,某種程度上就是大道的一種顯現。
如果你不接受這套理論還好,你既然接受了,有加入了天下為公的社會。
那么你發菩提心的時候,就必然是受到人道監測的。
你如果想騙人,這個宏愿就不會成立,就代表你撒謊,普通人可能沒事,他們沒有力量,人道的懲罰沒那么清晰,頂多就是未來運氣不好,做什么什么不順。
那些有力量的,感受就會非常清晰。
在他們面前的瓶頸將會成為終身都無法跨越的鴻溝,對力量的掌控越來越渾噩,甚至會出現力量的失控這些現象。
這是人道的懲罰反饋。
其二。
遵循天下為公制度的人越多,形成的勢也就越強,這是一種涉及本心的認可,當認可的人足夠多的時候,人類的觀察者權限就生效了。
這十二個字是心法,更是公約,是觀察者權限下生成的奇跡。
這是一個成長型的奇跡。
這個奇跡發展到最后,會標志人類完成文明覺悟,具現化為天道,如今只是剛剛開始,可它依舊擁有非凡的力量。
敖東海知曉這些。
所以他認為李和完全可以接納至尊會,他們自己欠的債以后自己會還,李和沒有必要搞得雙方都下不來臺。
所幸,李和如今沒有那么沖動了。
他答應了敖東海的條件,但卻不同意給敖觀免死金牌,因為那是特權了,特權是什么,不是高人一等的權力,而是超出自身范疇或踐踏規則的權力。
更高的階層有更高的權益,但他們承擔更多的義務。
權益與義務對等,那就不叫特權。
權益與義務不對等,那才叫做特權。
免死金牌這種東西不是說什么階層能有的權益了,而是它本身就踐踏了規則,就不是天下為公的社會里能夠存在的,所以李和毫不猶豫的駁斥了。
敖東海也沒有多堅持。
他雖然擔憂敖觀以后會犯錯無法收拾,但也明白這樣才是為兒子好,慈母多敗兒,自己兒子那個性格,真要有了免死金牌估計才要壞事。
真以為免死就死勁作死,那就要重蹈明朝時期的覆轍了。
“既然已經達成意向,我這就讓至尊會官媒發布消息,我們承認文明裁判所在昆侖洲的領導地位,并積極響應文明裁判所的號召。”
“我們至尊會將先發函質問星辰戰線為何不認約定。”
“星辰戰線這樣直接毀約的話,對于他們的公信力打擊會非常大,屆時我們可以直接動手,這次陳武玄的第一師應該可以動了,星辰戰線可擋不住我們的聯手。”
“遲則一兩個月,短則數天。”
“我們就能統合整個昆侖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