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不變的信仰
五江造紙廠。
數十輛卡車悄無聲息的駛出了廠門，張冰站在大門旁緩緩吐出了一口煙，在他身旁，一個國字臉的男人，正是南江分委的書記寧無憂。
兩人看著北方的天空。
寧無憂說道：“他還是選擇了站在天空。”
張冰輕輕一笑，眼中閃過了贊許的光芒，說道：“一個時代，總要有一個人站出來才好，不然就太無趣了。”
寧無憂點頭。
張冰又說道：“老寧，革命軍難得出個火種，可不能讓無禁者聯盟給挖走了。”
“知道了。”
寧無憂表示明白之后身影便瞬間消失，再出現時，已經在兩百多公里外的江城了，城北江景別墅區。
因為寧無憂的出現。
院內打坐的苦玄和尚站了起來，單手合十，并不言語。
女巫則早已經拿出了一個酒杯，倒了杯酒，輕飄飄的拋給寧無憂，說道：“難得，寧大人大駕光臨，蔽舍蓬蓽生輝啊。”
寧無憂沒有接酒，任由酒杯在身前摔碎。
“敬酒不吃？”
女巫輕笑的聲音有著別樣的森寒，換做旁人估計就膽戰心驚了，但是，寧無憂沒有半點反應，甚至沒有理會這件事，只是說道：“趙清影，限你半小時內離開南江。”
女巫。
或者說本名是趙清影的女人一瞬間瞇起了眼睛，她再次喝了口酒，這一次，酒水順著紅唇流淌在白天鵝般的頸脖間，猶如鮮血。
她輕聲道：“如果，我不走呢？”
寧無憂前踏一步，整個別墅在恐怖的威壓下竟然開始自行裂解了，紛飛的碎屑當中，這個國字臉的男人霸道無比的說道：“不走，就死。”
“呵…”
趙清影輕笑一聲，苦玄身形也忽然擋在寧無憂面前，兩位無禁者聯盟的大自在，面對一位革命軍省分委的書記，如何聽得這種口出狂言。
就在苦玄都以為要打的時候，趙清影卻忽然說道：“寧無憂，我以為你龜縮了十年，都忘了怎么出拳了呢。”
寧無憂沒有說話，再踏一步。
威壓之恐怖，仿佛山岳壓頂一般，苦玄唱了聲“阿彌陀佛”，趙清影則是四周散發著空間波動，硬生生維持著別墅崩而不塌。
她冷笑道：“這一拳，你也就只敢對我出了，周瑞奪你第三師，將你趕到南江來，你連個屁都不敢放，跟我逞什么威風！”
寧無憂停下，抬頭。
他望著女人說道：“周瑞是革命軍副帥，第三師是我的，還是他的，有何區別？革命軍的事，與你無禁者聯盟何干？”
“你！！”
趙清影氣急，譏諷道：“李和走的可是總帥的路，周瑞要殺他，你依舊一聲不吭？”
寧無憂再踏一步。
趙清影四周的空間紛紛碎裂，他沉聲道：“我南江革命軍的人，誰也不能動，包括周瑞。也…包括你。”
這次，寧無憂動了。
動作之快連光都反應不過來，趙清影神色驚變，雙方太近了，連傳送都來不及。
此時。
苦玄擋在了趙清影身前，那驚天動地的一拳轟在和尚心口，渾身金光熠熠的苦玄亦是被錘得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
“無始…”
苦玄咬牙擠出了兩個字，趙清影一手搭住他的肩膀，喝道：“先走！”
然后。
兩人消失不見了。
寧無憂不管他們，這個國字臉的男人轉身看向天空，看著李和與何春生的激烈戰斗，這一次，比上次更加激烈。
因為從開始，何春生就沒有放水。
因為，無需放水。
看著那揮灑熱血的澎湃戰斗，這個如山岳般巍峨可靠的男人逐漸進入了回憶，當年，總帥也是如此不管不顧的…
寧無憂。
原革命軍第三師師長，無始境，武尊。
當李和在天空大戰結束，再次來到江州印刷廠的時候，他意外的看到了一個人，張冰。
而印刷廠內停著數十輛大卡，不斷有人在卸貨。
張冰看著李和笑道：“五江造紙廠的存貨都在這里了，加上江州印刷廠的原本存貨，你們足以印刷2400萬冊書籍。”
“但。”
“我建議你再出一冊，1200萬人份的，足矣。”
李和沒有急著高興，而是問道：“我現在依舊沒有擺脫你的五日迷情的輪回，從此刻開始，我只剩下24小時了。”
“連印刷都不夠。”
“可沒有時間將變動率推動到1%。”
張冰淡然一笑，他那雙桃花眼引得在場的一些女學生心動不已，直視李和，這位省分委的宣傳委員坦然道：“這還不簡單？”
說完，他拿出一顆藥丸服下。
輕笑道：“十二個小時后，膠囊就會消化，里面的藥物在5秒鐘內就可以停止我的心肺功能。”
“好。”
李和點頭，算是揭過這場，允許他留下來了，張冰則笑著這里看看，那里看看，跟這個人聊聊，跟那個人聊聊。
走進廠房。
發現郭維靠著墻柱抽煙，見李和進來后，郭維說道：“省分委的態度有點奇怪，按理說要是支持的話，現在南江應該就全面起義了。”
“可偏偏沒有。”
“我問過其他城市的同志了，他們依舊是保持隱秘宣發的狀態。”
“但要說不支持。”
“張冰又帶著二十多輛大卡運來了印刷紙張。”
“那個張冰…你提防點。”
郭維的提醒讓李和的心情好了不少，不管省分委是什么態度，打算做什么，至少，在江城，大家都是純粹的革命軍戰士。
拍了拍郭維的肩膀。
李和笑道：“印書吧，大家都等著我們的書呢。”
“也是。”
郭維也是一笑，省分委的態度跟他們有什么關系，有材料，把書印出來，然后發出去，比什么都要重要。
摟著李和的肩膀，郭維笑道：“走，給你介紹其他支部的各位。”
“可別讓姓張的奪權了，憋屈…”
第二句話是貼著李和的耳朵小聲說的，很顯然，省分委過去的做法讓下面的支部有些寒心，所以不怎么信任。
廠房外。
張冰淡然一笑，望著熱火朝天忙活的眾人，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天空，天空外面是宇宙，宇宙外面是虛空…
總帥，什么時候能夠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