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歸現實后,生老病死就成為了避免不了的問題。
兩人不再說話,大概,車窗外流轉的夜色才是最好的陪伴,再次乘坐高鐵回到江城,已經是凌晨一點的事情了。
“長生案已經重新提審,和諧城的押送小組不會來了。”
“要去通知朱寶玉么?”
走出車站,楚璃查看了訊息之后向李和說道。
李和看了看時間,問道:“這個時間點能夠探監么?”
“可以。”
一般是不可以的,但也不是什么違規的事情,楚璃開口自然就能成,在通知了江城監獄那邊后,兩人乘車前往監獄。
監獄外。
不遠處山頭的樹梢上,一名帶著眼罩的妖媚女子,一名沉默寡言的灰衣僧人,極為特異的組合,僧人閉目,女子則望著監獄。
僧人忽然說道:“李和要來了。”
“那就差不多了。”
女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舒展著身軀將凹凸有致的身型展現的淋漓盡致,緊身衣下繃出的弧度足以讓任何男人瘋狂。
倒是僧人淡然無視。
他只是不解,疑惑道:“朱寶玉只是勉強有資格加入我們無禁者聯盟而已,考核還失敗了,你為了那個李和破格將朱寶玉收進組織,可是將唯一的名額消耗掉了。”
“值得嗎?”
女人點了點自己柔潤水澤的嘴唇,輕笑道:“他是幻想之子,還不夠嗎?”
僧人搖頭。
淡漠道:“404機關的專員都是幻想之子,并非意味著幻想之子都是404專員,想要加入404機關,必須在不使用幻想力量的情況下,獨立解決一起變動率超過1%的幻想事件才行。”
“李和能打贏左計秋,靠的是幻想的力量,是藺文萱的全力扶持。”
“這說明不了什么。”
女人并不反駁,只是問道:“那你知道李和在法庭上就已經準備動手了么?”
“莽夫而已。”僧人淡然道。
“莽夫啊…”
女人忽然動人一笑,她笑道:“我看重的,就是這兩個字了,不是誰都有魄力敢把天莽出個窟窿的,不是誰都有魄力莽個天翻地覆的。”
“不可理喻。”僧人再次評價。
“苦玄大師心中只有紅粉骷髏,沒有女人,自然不知道女人直覺的可怕,好了,我看到他們的車了,可以動手了。”
女人說完,身形一動,便出現在了江城監獄的上空。
短短半秒鐘后。
江城監獄的獄卒就反應了過來,頓時幾道激光炮閃過天空,可那些激光在臨近女人身邊的時候都被無形的波動給偏轉了。
“放肆!”
平地一聲怒吼,監獄的獄長拔地而起,作為一代武宗,獄長王建龍當空辟出的這一刀,即便是山峰也可以斬開。
“好凌厲的刀意。”
女人兩指輕松停住了這一刀,卻笑著給予了贊賞的評價。
王建龍臉色凝重,抽刀不出,當即扭身飛起一腳,想要逼退這個女人,將刀拿回來。
然而。
女人不閃不躲,只是在側腰前空間拉開了一條黑線,王建龍瞳孔猛縮,收招已經來不及了,只得拼命一搏。
這一腳,踢得空間震顫。
那一道空間裂縫,終究是切斷了他的右腿…
“嘭!”
空間之力蔓延,王建龍的戰刀被直接震碎,他極為狼狽的揮灑血液從天空掉落,而那個女人伸出一手對著監獄虛張,而后一握。
轟!!!
整個監獄所有建筑全部崩碎!
這一手讓所有獄警震撼無比,那數百名犯人則莫名驚喜,趁著混亂的場面,已經有人開始越獄了,而獄警們則左右為難,不知道是該抓捕犯人,還是對抗這個莫名其妙的強敵。
王建龍撐著獨腳站起,沉聲問道:“你是什么人!”
“我啊…”
“我是‘女巫’。”
嬌媚的聲音在心底響起,獄卒和犯人們不知道那兩個字的含義,王建龍卻是清楚,他心下一沉,凝重無比的說道:“無禁者聯盟的十二位大自在之一,女巫?”
“沒錯。”
女巫展顏一笑,十分坦蕩。
王建龍心底更加沉重了,他問道:“無禁者聯盟的大自在,為何會無緣無故攻擊一座小監獄?”
“這個啊…”
女巫的身形忽然消失,然后出現在了朱寶玉的身旁,說道:“進攻監獄還能做什么,自然是為了劫獄咯。”
監獄劇變,無數犯人逃跑,朱寶玉一直沒逃。
逃有何用?
只是,他沒有想到,女巫居然來到了他的身邊,告訴他,她是來劫獄的…
“我考核不是失敗了嗎?”他問道。
“所以,你的命是我的了。”她直接宣布。
朱寶玉思考了一秒鐘,點頭答應道:“好,我跟你走。”
他知道這一走,便再也沒有回頭路,可那又如何,他是相信李和的,但是這個世界,不值得他去相信啊…
“走吧。”
女巫就這么光明正大的要走出去,朱寶玉跟在身后,沒有言語。
兩百多獄警沉默望著,卻沒有動手。
這時。
一輛黑色轎車出現在監獄門口,李和跟藺文萱走下車,然后,在正路的那頭,是站定的朱寶玉和女巫。
場面靜止許久。
李和才開口說道:“我已經找了南江總督,長生案重審,最終刑期會是五年左右。”
“抱歉。”
朱寶玉上前一步,他看著李和說道:“我相信這個世界存在著你這樣的好人,也相信有一批人努力給這個世界修修補補。”
“但。”
“你們并不是這個世界的主人,或者說,我們不是這個世界的主人。”
“我不會再相信他們了。”
說完,朱寶玉便昂首挺胸,大踏步向前走,見此,女巫勾唇一笑,跟在后面走著,直至朱寶玉走過李和的身邊,李和也沒有動手。
只是。
在兩人交錯而過后,李和忽然說道:“我這次去天水城,楚銘有跟我說過一句話,他說,年輕人應該相信這個世界并沒有那么壞。”
朱寶玉停頓。
他留下最后一句話,走了。
“可我的世界,已經被摧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