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七章 一言難盡啊
望著聚集在營地，原本準備參加本族會的女孩們，跟陸雄等人說明一下情況后，沐正峰也能看出，不少女孩都有所心動。看來名額招滿，應該不成問題。
只是在面對這些寨老跟女孩時，沐正峰也很認真的道：“組建服裝廠，原本也是打算讓咱們山里女孩，有一個學習技能的地方。即便外出，也更容易找到工作。
眼下服裝廠，只招收五十個學徒工，要是生意好的話，廠子肯定還是會繼續招人的。要是這次沒選上，也請見諒。畢竟，廠子剛組建，也用不了這么多人的。”
真要放開招的話，沐正峰也擔心這次來的女孩，絕大多數都會報名。那怕學徒工的工資不高，可對需要包吃包住跟支付薪水的沐正峰而言，每月開支也不小呢！
雖說資金方面，暫時還不缺。可花出的錢太多，也容易惹人懷疑。唯有等服裝廠開始賺錢，再擴招一些人手，也就顯得更順理成章，不至于太扎眼。
等沐正峰說完這些，陸雄也適時接話道：“你們想去廠里學做衣服的，可以先去報個名。能進廠的，那就好好學好好干。暫時進不了的，那也別著急。
相比去外省打工，到古寨那邊做事，你們阿爸阿媽也更放心。小沐先生，是我們白頭人的外孫，更是沐醫師的親孫子。所以，到他廠里做事，他不會虧待你們的。”
聽著陸雄說出的話，沐正峰也不知如何接話。可他清楚，外公是本族前頭人，阿爺是譽滿山民的沐醫師。這兩位長輩的招牌，在百林境內山民村寨還是很管用的。
借著這個機會，沐正峰把莫麗婭兩女叫到身邊道：“所有面試的女孩，都需要填寫個人簡歷。不會填寫個人簡歷的，你們可以照著問，把情況了解清楚些。
面試過程中，你們也可以做出相應評價，比如性格、口才甚至長相，都可以給出相應評價。等晚上報名結束，我再根據簡歷還有你們評價，把五十人的名額確認下來。”
“好！我們知道怎么做了！”
“家庭情況困難的，可以優先，明白嗎？”
“明白了！”
站在旁邊的陸雄，也有聽到沐正峰的交待。對于優先招募家境困難的女孩，陸雄想了想也知道，家境困難的女孩，往往無法把握自己的命運。
通過昨天跟今天的接觸，陸雄終于相信，這個年僅十七歲的男孩，待人接物還有為人處事上，確實跟年齡不相符。只是想到沐醫師，他又覺得這是家教有方吧！
知道他們在這里，多少會讓年青人覺得不自在，因此他主動道：“小沐先生，你若有空，能跟我們去寨老院聊聊嗎？說起來，我跟你阿爺跟外公，也是相識多年呢！”
“陸老，先生二字真當不起，您老還是叫我小沐或小峰都行！”
“行，那我就依老賣老，叫你小沐了。聽小白說，你喜歡喝茶，正好我那有自制的野茶，你也幫忙嘗嘗。到時，我們邊喝邊聊，如何？”
“您老客氣！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趟來參加本族節，沐正峰也做好跟本族頭人，還有其它寨老對話的心理準備。生活在其它州縣的山民，他暫時也接觸不到。可百林縣，也算他的基本盤。
如果能得到這些山民支持，也能提升他在百林境內的名氣跟威望。加上早前白木坤也跟他說過，相比十村八寨的人才，整個山民村寨的人才應該會更多。
后續他打算上馬的一些致富產業，也需要不少的人手。若能得到陸雄跟其它寨老支持，很多事做起來，也會事半功倍。加深一下接觸，又有何妨呢？
看著跟頭人還有寨老離開的沐正峰，待在白阿熊身邊的話事人們，也笑著打趣道：“阿熊，你要加油哦！你這外甥，看來更受頭人還有寨老重用哦！”
“那又咋地？他再厲害，也是我親外甥，不是嗎？”
并不上當的白阿熊，自然不會吃外甥的醋。相反，他很樂意看到外甥，跟更多山民相處融洽。有陸雄這個當代頭人支持，外甥在百林基本能橫著走了。
整個百林境內的山民，數量加起來應該有幾十萬，而整個百林人口才多少呢？做為民族自治縣，陸雄雖然沒官方職務，可這頭人的身份，誰敢忽視他的影響力呢？
再次來到寨老院，看著半躺在椅子上曬太陽的陸晴菲，身為阿爺的陸雄，也是老臉一黑咳嗽了幾聲。被咳嗽聲驚醒的陸晴菲，一看院子來這么多人，趕忙蹦了起來。
可剛起身，傷口造成的疼痛，又令其忍不住連連呼氣。如此一幕，讓她恨不得挖個洞鉆進去。更令陸晴菲臉紅的，還是看到站在阿爺身邊的沐正峰。
雖然對方沒說話，可她同樣能猜測到，昨天替她治療蛇傷的，應該就是這個人！
如同陸小茹所講一般，沐正峰眼下身高也就一米七五左右。很勻實的身材，外加得體的休閑服，看上去確實書生氣很濃。觀其容貌，還是有幾分英俊帥氣呢！
“小沐，讓你見笑了。這丫頭，估計昨晚沒睡好。”
“無礙的！你好，我是沐正峰。今天感覺好些了嗎？”
面對沐正峰的詢問，冷靜下來的陸晴菲，還是笑著道：“好多了！沐醫生，謝謝你！”
“醫生？我可不是醫生，我最多算個土郎中。若不介意，我再替你把個脈吧！”
“啊！好，謝謝！”
看著兩人對話的陸雄跟一眾寨老，也覺得這兩人站一起，還是顯得比較登對。跟其它本族女孩相比，陸晴菲在很多寨老看來，無疑是當代的本族百靈鳥。
無論容貌、身材甚至學識，都是本族女孩中的翹楚。別說陸晴菲出生的沙林鎮，即便在百林境內山民村寨，她也是很多山民青年追逐的那朵金花。
可惜的是，在定山州讀師范的陸晴菲，打小就獨得家人寵愛。無論陸雄跟她父母，都不希望她這么早嫁人。對那些求親之人，陸家自然也是一律婉拒。
換做其它人，陸雄或許會有些不滿。可看到沐正峰，他覺得孫女若能跟他喜結良緣，或許他會樂見其成。從孫女流露的表情看，他也知道孫女并不反感沐正峰。
望著收斂表情，開始認真切脈的沐正峰，那怕臉龐略顯稚嫩，可態度變認真，還是很有氣勢。待把脈結束，陸雄也很關切道：“小沐，怎么樣？”
“沒什么大礙！這兩天，還是少走動。貼完之前的膏藥，傷口應該也會愈合。”
“沒事就好！謝謝你了！丫頭，聽到沒有，這兩天老實待在這，別到處瞎跑。”
“知道了，爺爺！沐先生，謝謝！給你添麻煩了！”
“沒事！那你繼續坐吧！偶爾曬曬太陽，也有利傷口愈合。只要不是太大的動作，應該不會有什么事。今天換一貼膏藥，明天傷口應該就不會感覺疼了。”
交待一番后，沐正峰也沒跟其繼續聊，而是跟其它笑呵呵的寨老走進議事堂。昨天已經來過的沐正峰，多少覺得這所謂寨老院，風格偏向于土匪的聚義廳。
反觀留下的陸雄，看著自家孫女凝視沐正峰的眼神，也笑著道：“哎喲，我家丫頭今天怎么也會害羞了。這小伙子不錯，你們要是聊的來，可以多接觸一下。”
“阿爺！”
“好！不說了，等這次大會結束，阿爺要去古寨的十村八寨看看。你不是說，不想去你爸給你聯系的學校實習嗎？那你到時，可以跟我一起去古寨鎮看看。”
“去那里實習，你放心？”
“不是！小沐先生出資，給古寨鎮的山民建了一座小學，聽說開學會有五百多個學生。不少老師，都是從高中畢業的年青中挑選，那學校應該缺老師。
聽白瓦寨的寨老說，那所小學需要雙語老師，環境跟條件都不錯。既然你要實習，那不如去那里試試。不出意外，到時小茹她們應該也會去那邊上班。”
“他出錢建的學校？他很有錢嗎？”
面對孫女的詢問，陸雄想了想道：“這事，等下再跟你說。總之，這個小伙子真的很不錯。重要的是，頗有他阿爺身上的古風。可家境，唉，一言難盡啊！”
知道一兩句話，無法說清沐正峰的情況，他也小小賣了個關子，沒理會孫女抱怨的眼神，很快來到議事堂，坐上那把象征頭人的太師椅。
反觀沐正峰，也被一眾寨老共推，坐到位于最下方的頭椅上。可對沐正峰而言，坐上這把椅子后，他總感覺有點被這些寨老，推舉為某個山寨二當家的意思！
落坐之后，陸雄也沒兜圈子，主動詢問他在古寨鎮為十村八寨謀劃的致富經。聽到除了服裝廠跟學校外，他已經在十村八寨推廣養兔，一眾寨老也很好奇。
那怕養兔一年收益，養好了估計也就幾千塊。但對現如今的很多山民而言，多出幾千塊的收入，也能救急啊！何況，這種養殖模式，很適宜他們各鎮的各村各寨。
等聽到沐正峰委托阿舅，代收山貨跟黑山豬等家畜，價格比寨老們所知的高。不少寨老都覺得，要是沐正峰愿意去他們那里收，山民收入也能增加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