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昨晚在竹林熟睡的沐正峰,留在泥龍溝木屋的白阿火等人,則顯得有些沒睡踏實。即便昨天依然收獲不少甲魚,可三人在一起時,氣氛明顯有些低落。
正在檢查甲魚樁的白阿火,不時打量著天色。站在身邊的白山虎,也知道阿叔抬頭看天是什么意思。問題是,光看天有什么用,沐正峰又不會從天下掉下來。
可這種話,他肯定不敢講。做為白家長子,白山虎非常清楚,在他們家沐正峰這個外甥的地位,明顯要比他這個親兒子親侄子高的多。
“阿叔,要不咱先回去,看看峰哥回來沒?”
“行!那就先回去,實在不行等明早過來收鉤也沒事。”
讓白山虎一說,白阿火頓時沒心情待在沼澤邊,檢查早前放的甲魚樁。相反獨自一人負責一邊的楊樹,卻還是很仔細看了一遍,最后才返回木屋。
只是等他回來時,已經看到在木屋休息的沐正峰。感覺懸起的心,終于變踏實時,他也笑著道:“小峰,回來了?我還以為,你要天黑才能回來呢!”
“進山花的時間長,回來就輕松多了。姨夫,有收獲嗎?”
“還行!逮了八只,還有兩只三斤左右的。”
“行啊!只是這樣一來,明天咱們要把抓的甲魚背出山,怕是背不完吧?”
早前挖掘的小水塘,眼下都擠滿這幾天捕獲的甲魚。如果數量太多,僅憑四人的背負能力,還真無法一次將其背出山。正因如此,沐正峰也有所擔憂。
可聽到這話的三舅,很直接的道:“應該背的了!實在不行,路上多歇幾次。我跟你姨夫,一人背個百來斤走山路,還是不成問題。你跟虎子,一人五六十斤能背吧?”
“那也只能背三百來斤,這水塘的甲魚,估計都差不多了吧?”
抵達泥龍溝的第一天,沐正峰一行就捕到一百多只甲魚。昨天晚上跟今天早上,白阿火三人也捕到近百只。算下來,水塘至少有兩百只甲魚。
所有甲魚,都至少在一斤以上,甚至其中三四斤的還不少。算下來,養在水塘的甲魚,重量肯定超過三百斤。等明天起完鉤,怕是數量會更多。
聽沐正峰這樣一說,白阿火愣了愣道:“那咋辦?實在不行,明天我跟阿樹再回來背一趟。好不容易逮到的甲魚,總不能又放回水里去吧?”
對于他的提議,楊樹也很認同的道:“嗯!等明天收鉤后,看看還能抓多少甲魚。要是一次背不完,我跟你阿舅再進趟山就是。來回也就一天,沒什么的!”
在楊樹眼中,背出山的甲魚都是錢。背著錢,怎么會累呢?
就這兩天捕到的甲魚,那怕按一百一斤的價格賣,那也價格三四萬。背一百斤甲魚,就是背一萬甚至兩三萬塊錢。要是這趟收獲有五萬,他們三人也能各分一萬塊呢!
不說一周來一趟,那怕一個月來兩趟,那也值啊!
花幾天時間,就能月收兩萬,這樣賺錢的買賣,苦點累點又算的了什么呢?
見兩位長輩都這樣說,加之甲魚樁也放下去,總不能現在全部取出來。最終沐正峰也沒多說什么,只是覺得這么多甲魚,怕是能賣上一段時間。
若無特殊情況,沐正峰也打算就暑假過來捕幾次,入冬前再來一次。剩下的時間,還是讓泥龍溝的甲魚休養生息。真這樣一次捕幾百只,再多甲魚都不夠釣的啊!
等晚飯做好,又重新坐在一起的白阿火,也饒有興趣詢問道:“你到閻王嶺了?”
“沒!到外嶺,走到山澗邊就沒過去。這趟進山,也是為挖些稀有的藥材,閻王嶺暫時沒敢進。昨晚在山里待一夜,那邊情況確實比這兇險多了。”
“你都碰到啥了?”
“蛇、蜈蚣、蝎子還有狼!好在那邊有片竹林,我阿爺早年在那搭了幢竹屋。昨天進山后,我也找到那幢竹屋,就在那里睡了一晚,點上火也沒東西敢靠近的。”
聽到沐正峰說出的話,白山虎也顯得很震驚般道:“山里有狼?”
“有狼很稀奇嗎?問問你阿爸跟阿叔,他們早年估計也打過狼,對吧?”
面對沐正峰的詢問,白阿火也點頭道:“確實!早年寨子周邊,確實有不少狼。可后來打的狠了,狼都跑進深山去了。時間一長,山外都看不到狼了。”
“嗯!除了狼,我昨晚休息時,還聽到豹子的吼聲。雖然沒看到,但山里肯定有花豹。至于有沒有老虎,那就真的不知道。總之,那里確實很兇險!”
“那采到藥了嗎?”
難得插話的楊樹,也適時詢問了一句。看到點頭的沐正峰,他也長松一口氣。這趟進山采到藥,想來后面就沒必要再去冒險。真要被狼盯上,后果也是很嚴重的。
只是三人根本不知道,回程途中的沐正峰,其實已經跟狼群撕殺了一番。那怕領頭的狼王,都讓他收拾了一頓。可這些事,他自然不會說出來。
反倒是白阿火,聽完沐正峰的講述,想了想道:“小峰,要不我教你打銃吧?往后你要再進山,有把鳥銃也更保險些。就算打不中,嚇也能嚇跑它們。”
對于三舅的好意,沐正峰卻笑著道:“阿舅,鳥銃我打過。只是在深山,帶鳥銃很不方便。那怕大白天,鉆進那邊的林子里一樣啥都看不清,都要打頭燈照明。
帶鳥銃,還真不如帶幾個震天響。那玩意帶著更方便,早年我阿爺進山,也會帶幾個防身。雖說到了山里沒人管,可真要打死保護動物,也是犯法的呢!”
鳥銃威力確實不小,可使用起來并不方便。至少在沐正峰看來,近戰有砍山刀外加短手杖。遠戰的話,將來有機會做把弓箭,或許都比鳥銃更管用。
真要碰上嚇不走的猛獸,他一樣有東西,近距離將其轟殺。而鳥銃大多比較長,背著鳥銃在叢林里行走,還真的很不方便。畢竟,他是獨自一人進山嘛!
趁著喝酒閑聊的機會,沐正峰也把挖掘的龍涎草,給三人看了一眼。能認出一些山里草藥的楊樹,也仔細看了看道:“這種草藥,我還真的從沒見過。”
“那肯定的!咱們山外的山里,應該沒這種草藥。據我阿爺說,這種龍涎草,都是從死蛇體內發芽。長出嫩芽后,山里的毒蛇,就會用毒液跟唾液澆灌。
它的根可以治多種蛇毒,它的葉也能起到驅蛇的效果。而且這種龍涎草,生長的年份越長,藥效就更厲害。而且有它的地方,十步之內必有毒蛇。”
“哇,這么神奇?”
從外表看,龍涎草雖然形狀有些奇特,卻跟山里的藤草沒多大區別。可聽到這種草藥,還有毒蛇在一旁守護,眾人也覺得頗為神奇。
好在三人都清楚,這種草藥雖神奇,卻需配制其它的佐藥,才能制成治蛇傷跟驅蛇的奇藥。如果不懂配制方法,即便挖到這種草藥,他們也治不了蛇傷。
中藥之道,博大精深。唯有專業學習過的人,才懂得如何調配草藥。如果僅憑一種草藥,就能治好某種病,那這種草藥也就未免太過神奇了!
看著沐正峰從山里挖掘回來的草藥,三人也知道這些草藥采來不易。不出意外,明天除了背甲魚的沐正峰,肯定還要把這些辛苦采來的藥背回去。
那樣一來,他能背的甲魚數量肯定有限。這也意味著,等回家休息一晚,估計第二天白阿火跟楊樹,還要重新回來一趟。好在進山的路,倆人也算熟悉了。
無非就多辛苦一天,可這種辛苦在他們看來,也是非常值得的!
因為昨晚沒怎么休息好,又喝了一點酒的白阿火三人,也都早早回屋休息。反觀辛苦趕了一天路的沐正峰,臨睡前還是繼續鍛煉了一番。
睡前出身汗,在沐正峰看來更有助于睡眠。等他最后回木屋,其它三人都已經睡的很熟。并未打擾的沐正峰,也直接鉆進自己背來的帳篷內休息。
雖然睡的最晚,可第二天他依然起的最早。通過昨天進山與狼群搏殺,這種近戰與野獸撕殺的經歷,也令沐正峰更加清楚,守山一脈的武技傳承很厲害。
加上修煉出的內家真氣,沐正峰基本可以確認,這就是當今傳承變得極其稀少的古武。跟現代流行的武術相比,古武更具殺傷力,同時也更為罕見。
“以我現在的實力,即便碰到虎豹一類的猛獸,正面搏殺情況下,應該也有一戰之力吧!”
修煉出內家真氣,火力全開的沐正峰,力量跟速度都得到很大提升。或許這也是為何,面對人數眾多的混混時,他絲毫不畏懼的底氣所在。
跟早前對弈的狼群相比,那些混混算的了什么呢?
真讓混混跟狼群對上,屁滾尿流的肯定是混混一方。可實際上,只要沉著冷靜,狼跟人相斗,勝利一方很多時候都是人。可面對野狼,能真正做到冷靜的有幾個呢?
況且閻王嶺深山腹地的猛獸,恐怕要比狼群更兇殘更兇猛。未來沐正峰要想征服閻王嶺,他就必須具備更強的實力。所以現在的他,還需要繼續努力修煉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