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來自土肥圓的密信
這是被李云龍打怕了。
打算趁機脫離作戰部隊，找個閑職養老？
第一軍臨時司令部內，山本一木看著滿臉憔悴，面色蒼白，老態盡顯，但表情卻是輕松悠閑的自家將軍，嘴巴動了動，最終還是沒說出話來。
他回憶了一下這兩年來和李云龍交手的經歷 從他好友池田久一中佐被殺開始，太原黃金被劫事件，軍列事件，宮野將軍事件，觀摩團事件一件件在山本心里閃爍而過····
和李云龍交手，不管是皇軍先動手，還是李云龍先動手，好像他們就沒贏過？
即便當初覺得小賺的轟炸獨立團特種部隊，如今看來，當時朱子明恐怕早已暴露，那次不是皇軍轟炸獨立團特種部隊基地，而是獨立團借助間諜，設伏擊落皇軍轟炸機，那些被炸的基地，必然是假的，只是個偽裝出來的目標。
兩年多時間，一個帝國方面軍，一個八路軍普通團，雙方明暗交鋒數十次，第一軍沒有一次勝利，而且每一次都是損失慘重 這次進攻更是虧損巨大。
四千皇軍的玉碎，一門240重炮的損失，太原機場被炮擊毀滅，堪稱帝國華北方面軍最失敗的，損失最大的一次戰役，而且，李云龍還逃掉了，雖然其麾下的獨立團也損失慘重，但逃回去的那些都是骨干，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復。
這樣想了一圈，山本突然覺得，自家將軍這反應似乎也正常 “將軍，我會經常去北平拜訪您的。”
山本低頭說道。
作為一個中將，哪怕不在一線了，也有不少人脈和影響力，作為一個缺少后臺的特種小隊指揮官，大佐軍銜，山本依舊打算抱著筱冢義男的大腿。
“嗯。”
筱冢義男自然知道山本的想法，他無所謂的點點頭。
離開司令部之后，山本一木突然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這推廣特種作戰的大業，什么時候才能看見希望啊·····
趙家裕。
李云龍和趙剛來到這里之后，獨立團分散突圍的全部連隊也陸陸續續抵達這里，最終五天之后，全部連隊規建，張大彪當即開始對部隊展開統計工作。
“部隊傷亡怎么樣？”
團部，趙剛和李云龍問向張大彪。
“從壽縣出來的戰士，包括兩個炮兵連，運輸連，后備營在內，總計有 兩千五百零七人抵達了趙家裕周邊。”張大彪回答道。
以前這事都趙剛來做的，但自從張大彪學習成績上來之后，團里一般的統計工作較交給張大彪了，趙剛則是分出一部分精力去負責團里的文化教育。
“兩千五百人？”
趙剛聽到之后愣了愣，隨后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剩下剛好半個團，減員過半啊。”
壽縣開戰前，包括輔助部隊，全團一共五千人，壽縣戰斗期間，還補充了大約兩百新兵，即便是從壽縣突圍撤退的時候，不計算運輸連和去炮擊太原的炮兵連，獨立團也有三千多人的作戰部隊。
運輸連和前往太原的炮一連總人數超過六百多人，也就是說，有足足一千兩百多戰士倒在了撤退的路上。
雖然現在還有一些戰士沒有歸隊，這么長距離的撤退，肯定有戰士掉隊或者迷路，但數量不會多，最多一兩個排。
“炮二連情況怎么樣？”
李云龍臉上到沒有過多的表情，他繼續問道。
“炮二連情況不錯，減員三分之一，只損失一個炮手，柱子撤退的時候，把剩下的幾門82迫擊炮都掩埋在楊村附近了，撤退途中沒有裝備損失。”
“騎兵營還有機步連呢？”
“騎兵營損失比較嚴重，從壽縣撤退的時候三百三十人、三百三十匹馬，抵達趙家裕的只有一百九十五個戰士，和一百二十匹軍馬。”
“機步連摩托車損失殆盡，但人都回來了，不過有三個戰士重傷，已經安排人送往總部醫院了。”
“不錯，人回來就好，軍馬和裝備可以今后在弄。”
李云龍對騎兵連人員損失沒有過半很滿意，尤其是機步連，居然一個都沒有落下，更是讓他極其滿意——他心里掰著手指算了算日子，等那幾個重傷員從總部醫院回來，陳老弟的坦克也就差不多該到貨了。
“連排級干部呢？”
趙剛問道。
張大彪頓了頓，才接著說道：
“三個步兵營，還有騎兵營，連排一級干部只回來三分之一多一點，二營長沈泉也受了點傷，需要休養一個月左右。其他部隊到還好。”
“哎·····”
趙剛再次深深嘆了一口氣。
連排級干部傷亡很大，這一點他早有預料。
連排一級干部帶著部隊沖鋒，傷亡一直都很大，而且在李云龍的以身作則下，基層軍官干部們都是沖鋒在前面，傷亡率 甚至比其他部隊還要大。
但三分之二的傷亡，還是太過于出乎他的預料了。
部隊干部補充，實在是不容易。
“干部損失三分之二···”
“戰士減員也超過了一半。”
李云龍語氣嘆息中帶著狠厲：
“咱們獨立團還從來沒有吃過這么大的虧！”
哪怕總部那邊大力支援獨立團，給的培訓出來的干部非常多，但獨立團架子大啊，基層軍官干部的需求是其他部隊的好幾倍。
吃了這么大的虧，這筆賬，他得好好和鬼子算一算。
這事，沒完。
“士氣怎么樣？”
趙剛突然問道。
雖然對獨立團很有信心，在李云龍的帶領下，這支部隊也染上了這家伙的脾氣，越到絕境越是心里充滿了狠厲，但過半的傷亡，他還是有些擔心。
“還行。”
“有點影響，但不大。”
張大彪回答道：“不過裝備損失比較嚴重，戰士們比較擔心這個，咱們的九十二步兵炮全部丟掉了，82迫擊炮也損失了七門。”
再厲害的部隊，經歷了這么的戰斗，損失這么嚴重，也不可能對士氣沒有任何影響。
“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糧食，目前咱們全團總兵力大約三千兩百人，而且還在迅速增加，趙家裕這邊村子也來了不少被鬼子趕出來的老百姓，每天的糧食消耗可不小，按照目前的消耗，咱們只能撐半個月了。”
“三千兩百人？”
李云龍后面的和尚楞了一下。
不是說減員一半么？怎么還有三千兩百多人了？
“這幾天，有大量咱么救下來的老百姓要求參軍，我就挑選了一些身體結實的，組建了一個新兵營，目前有七百人，我讓一連的戰士們過去組織訓練。”
張大彪解釋道。
“士氣問題很好解決。”
“至于糧食······”
李云龍還沒說完，他腰間的鐵皮通訊器就響了起來。
五天時間，山本也回到了太原，并搜集到了關于獨立團的更多消息。
“這幾天，我統計了所有部隊的交戰信息，挑選出了其中各部與獨立團交戰的戰斗。”
“獨立團裝備普遍比較好，而且裝備沖鋒槍，很好辨別。”
山本的小司令部內，一個少佐隊員正在匯報情況，說了這些之 后，這個隊員停頓了好一會，才以一種帶著驚駭的語氣繼續說道：
“攻下壽縣之后，各大隊合計與獨立團交戰五十七次，都是在追趕只那老百姓的時候發生的，估算殲滅其一千余人，但我們沒能俘虜一個獨立團的人。”
山本頓時陷入沉默。
朱子明沒用了，他本來是想重新發展一個間諜出來，獨立團分散撤退，肯定也是分散歸隊，這么遠的距離，必然有不少掉隊的，非常適合安插間諜。
只是····
七十多次戰斗，殲滅一千余人，居然沒有俘虜到一個人·····
這種鐵血部隊，帝國也只有部分精銳師團才能做到。
但帝國有武士道精神，一個士兵從入伍訓練開始，就反復接受武士道洗禮，甚至國民教育中也不斷灌輸武士道精神，幾十年如一日灌輸對帝國的忠誠。
而八路軍呢？
獨立團呢？
他敢肯定，李云龍的獨立團里面，大多數三年前都還是大字不識的農名，很多人根本沒有國家概念，只是漠然的活著······
他是怎么做到的？
而且是在局勢占據劣勢的情況下維持一支部隊的士氣，這更加不容易。
“下去吧。”
沒有俘虜，自然安插間諜計劃就沒機會了，山本揮了揮手，示意少佐隊員離開。
隊員離開之后，他一個人看著統計出來的資料，倒是微微松了一口氣。
物資不是問題，兵員不是問題，李云龍的部隊肯定能恢復，這一點山本心中十分確定。
但撤退期間減員一千多士兵，再加上壽縣中損失的（鬼子估算兩千人），總計損失不少于三千人，總減員三分之二，這么大損失，可不是短時間能彌補的，哪怕對方人力資源再怎么充沛，但沒有預備役制度，招募合格兵員可沒有那么容易，訓練也要花大量時間。
還有，再強韌的部隊，面對三分之二的傷亡，必然會極大的影響士氣，影響部隊的戰后恢復，這一點從帝國的甲種師團中也得到了驗證。
按照他的估計，李云龍部隊恢復之前的規模和戰斗力，最少需要一年時間，甚至不止。
“有沒有辦法，影響甚至破壞獨立團的恢復呢？”
山本看著獨立團進入的晉西北山區地圖，陷入了沉思。
吉本貞一前天已經上任，山本再次被任命為第一軍情報方面的負責人之一，主要并且只負責調查獨立團的情報工作。
想了一會，沒有結果的山本一木目光慢慢偏移，轉向了李云龍駐扎地附近的一個地方，在地圖里，這里有一個標示，晉綏軍三五八團駐地，團長楚云飛。
“山本大佐。”
突然，一個參謀走了進來，遞給山本一封信：
“來自土肥圓將軍的親筆密信，專門給您的，吉本將軍讓我交給您。”
接過密信，看著上面還沒有打開的封條，山本一時間愣了愣。
密信，一般是極其機密的消息，而來自土肥圓將軍的密信，那就是情報方面的超高機密信息了。但為何要給自己？甚至連吉本將軍都沒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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