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世,關于旱魃的傳說有太多,種種不一,伴隨著神話傳說,有著很明確的描述,是鬼、是怪、更是僵尸。
但這一世和前世理論上沒有關聯,眼前的旱魃,和他所猜測的旱魃,很明顯不是一個物種。
就從活尸說起,活尸可不是僵尸,更像是一種生物感染,沒有思想,沒有聽覺味覺視覺,有著自己的某種行為規律,全憑本能行事。
但他又有種直覺,眼前所看到的旱魃,又何前世有些相同之處。
“何為旱魃?”
踢了一腳楚坤,再一次問道。
楚坤回過神,吞了吞口水,沉思后道:“旱魃分多種,但歸根結底,是一種不為天地所容的物種,初為旱魃,再變即為犼。”
“初為旱魃,再變即為犼?”
“不錯,眼前這一旱魃,顯然不過是剛剛成型沒多久,一旦成熟那將是赤壁千里,萬里無人,再變成犼,更是神話物種,幾乎無人可敵。”
楚坤搖搖頭道:“像旱魃這種怪異,幾乎不可能形成的,一旦發現苗頭,立即就會不惜一切代價撲殺…難怪葉錫同葉隊長,敢以執法隊成員作為誘餌;旱魃出現,別說犧牲幾個執法隊成員,就算全死了也沒人說什么。”
任秋并未再問,看著幾里遠的戰場,又出現了新的變化,葉錫同一聲暴喝,手中一拋,一面巨網灑出,籠罩方圓數百米,從天而降。
十余個副隊長級別人,一躍而起,每人拿住一個角邊,不等旱魃有所反抗,立即罩住其內。
“吼~”
旱魃暴怒,渾身黑色的霧氣更加濃郁,宛若浪潮拍擊,時而躍起時而拉扯,不斷打擊地面,想要掙脫巨網。
也不知那巨網是何物,任憑旱魃如何掙扎,都無法掙脫,只把除了葉錫同,其余副隊長拉得東倒西歪,幾個人被拉到跟前,隔著巨網打中。
“像這類怪異,再未徹底成型前,離不開初生地,否則單憑咱們這些人,是很難抓住它。”
楚坤似驚似嘆的道:“金絲羅網…看樣子葉隊長,早有準備啊。”
金絲羅網?
任秋看著那泛著淡淡金光的巨網,宛若火煉,把旱魃撈撈捆住,倒也增長了不少見聞。
此時,隨著旱魃被困,外圍的活尸潮,立即暴躁起來,開始不顧一切的沖擊,一些較弱的活尸,被其他活尸硬生生撕碎。
咚咚咚~
鼓聲再次一變,急促而又震懾,好似在耳邊響起,直炸得頭腦一清,氣血翻滾。
“葉隊長他們頂不住了…”
楚坤深吸一口氣,掃了一眼其他人道:“諸位,到了現在不下去也不行了,大家各自保重。”
說罷,看了一眼任秋:“任兄~”
任秋瞥了他一眼,一把抓住他胳膊,翻身一躍落了下去,其余人也跟著落下。
剎那間,殺戮再次掀起。
整個尸潮仿佛陷入了某種狂暴,只一味的沖擊前方,絲毫不顧及后方的襲殺。
這給所有人松了一口氣,本以為要拼命,誰知只需要揮刀舞劍,作清理工作就行。
但也沒人敢松懈,誰知道會有什么變化。
在這種廝殺場合,任秋的殺傷力直線上升,手中星火劍宛若切割機,輕輕一甩就是一片粉末,速度快的驚人。
“小心~”
楚坤一聲驚呼,一頭巨大的蜈蚣沖破泥土,翻滾而上,數不清的支腿像一片片鋒利的刀片,彈射間撲向任秋。
任秋頭也不回,氣血一炸,肌肉膨脹,身子一躍而起,在空中翻轉,大手宛若擎天大錘,按住蜈蚣頭部,手中星火劍寒光一閃。
不給它更多機會,一劍斬斷蜈蚣后,快速挑出一塊尸核,這才漸漸不動。
任秋把尸核放入背后的獸皮袋里,繼續向前面沖殺,此次機會難得,活尸王和變異物種非常密集,完全可以大撈一筆。
“這位仁兄弟,實力堪比黃權生副隊長,不簡單啊…”
一位執法隊成員,在楚坤身邊輕輕說道,即有羨慕又有感嘆。
楚坤看著任秋宛若殺神,肆意斬殺活尸,一塊塊尸核被仿佛獸皮袋,欲言又止旋即苦笑。
組成隊伍后,只要有執法隊成員在場,任何收獲都應當上交,之后再根據每個人的表現,統一分配。
瞟了眼其他人,都當做看不見,也是紛紛有樣學樣,斬殺活尸王或變異物種后,取出的尸核都放進自己的獸皮袋里。
殺戮,隨著一聲震徹天地的凄厲巨吼而暫停,聲音來自旱魃,接著就再無動靜。
場面一靜,接著整個尸潮炸了,再也不向前沖,開始陷入無差別攻擊。
一下子就亂套了。
不管是執法隊成員,還是尸潮,瞬間被沖擊亂成一片,一些執法隊成員,甚至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撕成碎片。
任秋一把揪住楚坤,反身一退,顧不得其他人,直提出幾百米,躍上一棟高樓,看向中心位置。
旱魃倒下,一動不動,周身散發著濃烈的黑霧,與金網摩擦出絲絲火花,部分位置已經被撕裂,如同一張破裂的漁網。
在旱魃身邊,葉錫同手中捏住一盞燈,壓在旱魃頭頂,同時在其周身位置,有閃閃熒光的東西,也不知是什么。
但可以確定的是,旱魃已經被誅殺,不然尸潮不可能失去控制。
看了看楚坤,道:“你就在這別動…”
說完,奪過他背上的獸皮袋,連帶著自己的,把尸核倒出,立即一躍而下,沖入開始四散的活尸潮,再也無所顧忌的斬殺。
“瘋子~”
楚坤吸了口氣,其余人都在緩慢后退,這家伙居然為了尸核,再次沖入尸潮中。
這是有多貪財啊。
尸潮四散,變異物種亂竄,紛紛逃離此地,畢竟執法隊成員有限,又經過一天一夜的肆殺,早就疲憊不堪,也不再去管。
慶州府占地面積廣大,單憑他們這些人,是不可能封住整個城,大多數變異物種逃出去。
天色逐漸大亮,一縷陽光刺破云層,撒入城中,卷起一陣陣陰寒,宛若晨霧似的輕輕飄蕩。
任秋再次提著兩個獸皮袋回來,一屁股坐在地面,瞧著堆積如小山似的尸核,滿足的咧了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