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村子更加死寂,卻十分熱鬧,來來往往不少人,但沒有發出半點聲音,給人一種詭異的氣氛。
任秋提著星火劍,來到村口站著不動,跟在身后的方文龍,壓著喉嚨,顫著聲音道:“任,任老大…他…他們好像不是人。”
“廢話…”
任秋瞥了他一眼,冷哼著繼續觀察村子,那一個個人影,身子僵硬,走路硬邦邦的,身上穿著破爛,但可以看出應該是這個村子的原有村民。
沉吟一番后,掏出玉脂佛陀,在黑暗中熒光更加顯眼,籠罩在方圓半米內,旋即就往里走,越往里走,玉脂佛陀熒光越盛,到最后甚至發熱,熒光籠罩的范圍,更是達到近三米范圍。
到了近處,就可以看到,這些身體僵硬的村民,青面獠牙,軀干彎曲,手指纖長如鋼刺,正在漫無目的的,在房里、路邊游蕩,好似在重復著生前的某些活動軌跡。
“任,任老大…”
方文龍腿腳不聽使喚,越走越沉,面色也越白,一個踉蹌差點撲倒在地。
任秋走過去,踢了替他:“這里陰寒之氣太重,你氣血太弱,再待下去,恐怕不死也得脫層皮。”
搖搖頭,提著他大步出村,隨手把他扔下:“自己找個地方躲起來…”
旋即不再管他,再次回到村里,仔細觀察著這些村民,拿起一塊石頭,對著一個村民扔過去。
村民被砸中,絲毫不在意似的,繼續往前走。
沒有意識…任秋判斷到,然后在村子里走了一圈,估摸著近近百號村民,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沒有一個活物。
想了下,找了個最近的村民,星火劍一劍斬下,如同斬在木樁上似的,直接一劍兩半,跌落在地居然還能動。
“實力不高,但非常難纏…”
他把玉脂佛陀放在地上,自己慢慢走出熒光圈子,剎那間頭皮一麻,只見近百村民,居然同時回頭‘看’向他。
如同狼群,發現了獵物似的,本來緩慢的身子,瞬間動起來,纖長如鋼刺指甲,抓向任秋。
任秋腳步一退,步入熒光圈子,那些村民停下身子,在原地頓了頓,又繼續按照軌跡行走。
“這些,到底是什么鬼東西?”
和在北山縣遇到的怪異不同,那怪異除了吞噬精血,并不會影響普通人,更不會產生變異。
而眼前的這些村民,明顯是受到怪異污染,形成了另一種類似異獸一樣的東西,更具有攻擊性。
有點像前世影視里的僵尸?
但又大有不同,這些東西一旦受到刺激,動作非常迅捷,如同狼群,至于實力并不強,至少對他沒有半點威脅。
可換做任何一個氣血如鉛,甚至普通的氣血如虹武者,面對這樣的情況,就會非常棘手。
怪異千奇百怪,數不勝數,單是氣息,就能污染一大片區域,形成生人勿近的死地。
“要不要冒險一次?算了,沒有秘丸。”
任秋有些興奮,又有擔心,和其他人不同,他有著劍種幫助,并不怕怪異侵蝕,反而利用怪異刺激氣血,淬煉肉身。
摸了摸腰間,頓時打消念頭,自己現在可沒有秘丸,哪怕引出了怪異,也不一定能獲得好處。
再說了,還沒搞清楚,這怪異到底是什么東西,貿然行動說不定引出大麻煩。
拿起玉脂佛陀,退出村子,有些可惜的回頭看了眼,旋即回到篝火旁。
“任老大,我在這…”
方文龍連滾帶爬的從草叢里鉆出來,獻媚道:“您沒事吧。”
“你希望我有事?”
“怎么可能,任老大你武功蓋世,這些魍魎怎么可能奈何得了您…不過,任老大,這些東西是鬼么?”
方文龍吞了吞口水,驚懼的看著遠處的村子,生怕那些鬼東西撲出來。
任秋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懶得理他,村子里的那些東西,顯然是有一種軌跡,只要不進村,它們就不會出來。
至于原因,他自己也沒搞明白。
到了下半夜,天色微微亮的時候,方文龍壓著聲音,驚恐道:“任,任老大,它們出來了。”
任秋睜開眼,不滿的瞪了他一眼,冷哼道:“再啰嗦,老子把你丟過去喂了它們。”
說完,繼續閉上眼靠在一棵樹上睡覺。
方文龍身子打顫,死死抓住一柄刀,盯著那一個個從村里緩慢走出的人影,在他眼皮子底下鉆入山林消失不見。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神經徹底放松,頓時感覺困得不行,方要瞇一會,就見任秋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踢了他一腳:“加些柴火,把異獸肉拷一下,吃完繼續上路。”
離著村子不遠,就有一條近百米寬的大河,河水滔滔,白浪滾滾,不時有魚兒躍上水面,水鳥沖入水底,在水面飛掠。
一個簡易的碼頭,幾條破船被拴在木樁上,烏棚破破爛爛,顯然被荒廢許久無人修繕。
“你會撐船?”
“這個,任老大…你知道,春山縣沒有大河的。”
方文龍趕緊搖頭,這點上他可不敢撒謊,真要下水了,一旦撐不動,到時候被一劍斬了,那就太冤枉了。
沒辦法,只好繼續走山路,好幾次迷路,多走了許多路,也讓方文龍越來越有危機感,總感覺任秋看他的眼神不對,做起事來更加積極。
任秋再一次拿出地圖,看了眼丟給方文龍:“看看,咱們現在在哪?”
方文龍硬著頭皮,一臉茫然的在眼花繚亂的線圖上尋找,半天后吞吞吐吐道:“任老大,我…”
“別說話。”
任秋忽地輕喝,向前走了走,扒開一片小樹,看向不遠的山下,十余個帶著斗笠,身穿蓑衣的人,牽著馬匹在山里行走。
逃過一劫的方文龍,也湊過腦袋,壓著聲音道:“任老大,咱們要不要下去問問路?”
任秋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他,似笑非笑的道:“可以啊,你下去問問?”
方文龍縮了縮腦袋,不敢接話。
因為隔著遠,無法感受到這伙人身上的氣息,但看其體型也知道,是習武之人,個個帶刀持劍,走路也是繃著身子,隨時準備廝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