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五章 高效戰術

　　“漢尼拔，康斯坦丁。”

　　蘇皮盧利烏瑪斯向同僚點頭致意，那兩者也同樣做出了簡短回應。他的裝甲上滿是鮮血，這些血來自圣三一雇傭兵、庫庫爾坎教團和雅索克。當他進入山洞之時，雅索克與前兩者正在發生一場不對稱戰爭，蘇皮盧利烏瑪斯僅憑一己之力就徹底將這場混亂的戰斗終結，將三者全都趕出了洞穴。如果他沒能做到，那么進攻到此處的基因改造戰士將按照計劃會往洞穴內灌多種毒氣，用高效手段殺死里面的所有人。

　　“你的行動太慢了，蘇皮盧利烏瑪斯。”禁衛軍統帥康斯坦丁神情嚴肅地看著同僚。

　　蘇皮盧利烏瑪斯完全沒有在乎這個批評，因為后者認為自己的行為完全正當且合理。禁衛軍統帥并沒有在這點上過多糾纏，每一位禁衛軍行事風格截然不同，評判禁衛軍之間對錯是皇帝和他這位統帥才能做的事。但他并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行使批判權利，直到調查確認蘇皮盧利烏瑪斯的確有疏漏，統帥才會下達指令讓蘇皮盧利烏瑪斯糾正錯誤。

　　“污染情況如何。”康斯坦丁摘下頭盔問道，“是否需要大規模滅絕？”

　　這是一處與部族戰士所在山澗類似的谷地，擁有大量古老原始的人工建筑，用以歌頌古老偽神的壁畫與雕像整齊排列在高臺上，然后又被踏入此地的戰爭所摧毀。巖壁被爆彈、穿甲炮彈、等離子與激光炮炸得粉碎，巖石大塊大塊地砸下，茁壯的樹木被炮火點燃，至今不曾熄滅。基因改造戰士使用的巨型裝甲車以及懸浮速攻艇在滿是碎石與泥土的溪谷里行駛，這些與突擊步兵組成進攻陣型的重型裝甲編隊剛一接觸戰斗就取得了難以想象的壓倒性火力，如同戰爭之神踏入戰爭一般踩碎了所有圣三一反抗據點。

　　空氣中滿是發射藥點燃后殘留的氣味、等離子武器散發的熱量和發動機引擎排放的廢氣，即便是飛行器引擎卷起狂風也帶不走殘留在這里的戰爭惡臭。圣三一雇傭兵、庫庫爾坎教團以及雅索克的殘破尸體散落在禁衛軍和火獄騎士面前土地上，鮮血源源不斷地向土壤內部滲透，最后在重力作用下淌入細小溪流，將整片溪水染成血紅色。

　　戰斗結束得非常快，快過地球上所有同規模軍隊在面臨同樣戰況時終結生命的速度。皇帝賦予火獄騎士們超凡的速度與力量、堅固的盔甲和暴力的武器，基因改造戰士則將死亡宣泄在敵人身上，火獄騎士一連更是以將攻城戰、快速突擊（地面與空中）和斬首打擊等多種戰術相結合而聞名的高效連隊。未來隨著火獄騎士數量增加，火獄騎士連隊將會擴張數倍并改換為營和團，一連也不例外，屆時這支軍隊將會擁有更加強大的戰斗能力，貫徹皇帝制定的一系列高效戰術，其中也包括發射核彈解決目標的戰術。

　　被譽為屠殺之主、處刑者的一連長阿帕里夏依舊對這場戰爭感到不滿。

　　即便某些圣三一雇傭兵和庫庫爾坎教團信眾發生了變異，在暴力武器進攻下他們依舊沒有堅持多久就被摧枯拉朽地摧毀了，這種戰爭烈度無法讓他感到滿足，從那些孱弱敵人身上無法挖掘出足夠的榮譽。他也沒有參與禁衛軍之間的對話，而是率領著火獄騎士一連進行深入探索，繼續執行剿滅圣三一零星反抗勢力的任務。

　　低空盤旋的天馬重型突擊運輸艇與駿鷹突擊運輸艇提升高度，遠離了這片正在燃燒、滿是血水與黑泥的土地。蘇皮盧利烏瑪斯抬起頭看了一眼飛行器動向，與HUD屏幕上的作戰計劃進行對照，在向其中一架駿鷹突擊運輸艇下達指令，命令它在洞穴另一側出口投放哨戒炮后，他就搖搖頭否決了康斯坦丁制定的部分計劃。

　　“用噴火器就夠了，帕依提提人沒有進入這里，他們沒有被污染。”蘇皮盧利烏瑪斯指著漢尼拔問道，“這又是什么東西？”

　　“一個人，一個女人。”漢尼拔緊緊攥著一位雅索克的手臂，金色動力裝甲上同樣布滿鮮血，這說明他也深度參與了那場戰斗。漢尼拔的聲音充滿了熱情，就好像基因煉金術之后心靈調整程序都無法撫平他那躁動的靈魂。“你難道看不出她的特殊嗎，同僚？”

　　“感謝你充滿智慧的解答。”蘇皮盧利烏瑪斯翻了個白眼，“我當然看得出來，我問的不是‘什么’，而是‘為什么’。”

　　這位雅索克是位女性，和其他雅索克一樣將上唇割去，用紅色和白色顏料涂抹臉龐與身體。她磨尖牙齒并用骨刺穿過鼻腔作為裝飾，但與其他雅索克不同，她在下巴釘上了一枚碩大的藍寶石，甚至還戴上了一頂鑲嵌著珠寶、由金屬與骨頭制成的頭冠。差別并不僅限于此，她四肢修長，肌肉飽滿，表明她在過去人生中獲得的營養相當充足，其他雅索克則瘦骨嶙峋，證明他們獲取食物并不容易。這種裝扮與體態昭示了她的身份，她是所有雅索克的統治者或者領導者，即便還不清楚雅索的社會狀況，漢尼拔也沒有像殺死其他雅索克一樣殺死她。

　　如今這位雅索克女王依舊不斷掙扎，用低沉粗糙的嗓音怒吼、咒罵甚至朝漢尼拔吐口水——由于沒有上嘴唇，她在吐口水時相當費力，以至于唾液不斷從齒間流出，沿著下巴滴落在由上百條細小骨頭制成的前胸衣上。

　　蘇皮盧利烏瑪斯可以從她口中反復聽到幾個相同詞匯，這證明語言存在邏輯，他判斷出這是某種安第斯山脈克丘亞語變體，但由于時間流逝變得難以分辨，即便如此仍能從中分辨出一些殖民時代記錄上的神祇名諱。雙眼能夠跟隨漢尼拔著手指與武器晃動，這證明她的意識清醒不曾服用會導致大腦受體損壞的原始宗教里常用的迷幻藥劑和植物汁液。

　　“帕依提提人有沒有被污染需要專業人士進行判斷，我們并不具備某些天賦察覺污染腐化。”康斯坦丁瞥了眼還在不聽咆哮的雅索克女王，“他（在禁衛軍的交流中指代皇帝）認為或許能從這位雅索克女王身上獲得線索，撥開神話迷霧獲得關于此地真相。”

　　“誰會來檢查帕依提提人？我希望這項工作能夠再細致一些。”

　　“你是否對帕依提提人過度關心了，蘇皮盧利烏瑪斯？”

　　“污染必定要清除，統帥。”

　　康斯坦丁看著蘇皮盧利烏瑪斯的臉，然后一臉嚴肅地點了點頭，堅固地像是鋼鐵和石頭鑄成的堡壘。“猩紅女巫將會率領一批卡瑪泰姬秘法師執行這個任務，她的能力值得信任。除了他，很少有人能對旺達·馬克西莫夫產生影響。”

　　“五分二十秒，真是…高效。”

　　特查拉思考了一會才拿出了合適詞匯來形容火獄騎士的作戰風格，其他瓦坎達人都笑不出來。皇帝邀請瓦坎達國王觀看這場戰斗，讓在場瓦坎達人都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黃金城內戰時火獄騎士們相當收斂了，否則如今黃金城只能是一片廢墟，不會有比人高的建筑。火炮轟炸與重裝甲集群的配合令人震驚，尤其是后方火炮落地距離重裝甲只有幾米遠時，那些基因改造戰士仍然步調協同，井然有序地向形成三三制向敵人施以無法抵抗的火力壓迫，而在近距離交戰階段，子彈與噴氣摩托就從戰術小隊身側劃過，但卻沒有人感到驚慌。

　　這是一場直觀的展示和示威，朵拉衛隊對此十分不滿，但又說不出哪里不好，只能暗中憋著氣。然而最受震撼的還是勞拉·克勞馥，她和皇帝站在一起，從高處俯瞰了整場戰斗。

　　1秒：m.23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