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二章 積雨云

　　“尊者在火星，無法前來。如果你們對這樣的安排有其他意見，可以等到尊者從火星返回后再說，我相信尊者會溫和地解答你們所有的疑問。”面對質疑，王法師直截了當地堵了回去。他現在忙得暈頭轉向，沒有時間理會此次行動中圣殿執事那些雞零狗碎的小問題，秘法師是二十四小時待命的職業，威脅不可能因為你上床睡覺就不發生。

　　某些低階執事從未見過皇帝，只是從其他人口中聽說了皇帝在卡瑪泰姬學習與編纂法典的事跡。紐約圣殿的丹尼爾法師管不住下屬，某些蠢蛋在知道這次任務是一個完全不屬于卡瑪泰姬的施法者（指旺達·馬克西莫夫）主導時，初出茅廬的年輕人特有的驕傲與逆反情緒一下子就沖到了腦子里。

　　緊接著小王法師就給了那個領頭的蠢貨一巴掌。

　　肉體碰撞的巨大響聲在圣殿大廳里回蕩，幾乎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那個被打的低階執事滿臉驚恐地保持著同樣的姿勢，戰戰兢兢地確認自己的腦袋是否掉了下來。

　　“尊者很少生氣，我也很少生氣，但你們最好不要以為這是寬容。現在我宣布你、你還有你不合格，五分鐘之后從傳送門回到總部去繼續學習如何自控，直到莫度點頭。”小王法師指著那些被嚇壞的低階執事，逼近他們，緊盯著他們，“過去你們只是學徒，卡瑪泰姬盡可能優待你們，讓你們全神貫注地學習。現在你們應當明白，這里沒有任何人值得特殊對待，除非你展現出自己的價值。卡瑪泰姬也曾多次處理自己的秘法師，所以你們最好明白這是一個軍事化的學派，能進入卡瑪泰姬的天賦不能代表一切。丹尼爾法師…”

　　“嗯？”紐約圣殿守護者丹尼爾法師恍如初醒一般搖了搖頭，“你說什么？”

　　“你們管好這些執事嗎？需要我邀請其他人來幫忙嗎？”小王法師沒有等到老家伙回答，就轉過頭面對旺達。他知道丹尼爾法師會給出什么樣的答案，除了尊者誰也不知道這個老糊涂為什么還能待在這個位置上，“他信任你能解決這個問題，你就來自己試試。我相信他對你還有一定的寬容。”

　　“我以為卡瑪泰姬會派出更有經驗的秘法師。”旺達也有些緊張。

　　“這次的事件不止在物質宇宙引發災難，旺達，吳桂月守護者、我的父親以及其他年長的秘法師要應對另一個戰場，哪怕沒有加入戰斗的其他人也各有各的任務，威脅程度并不低于羽蛇神。卡瑪泰姬必須用上所有可用的人手，除開守護圣殿以及總部的人手，哪怕是這些低階執事也得幫忙。”

　　小王法師臉上的疲憊堆積起來，讓他看起來十分痛苦。

　　“我們的人手還是太少了，每年犧牲的無名英雄都有很多，老一輩越來越少，剩下的年輕人能獨當一面的幾乎沒有。”

　　“他還在，不是嗎？”

　　旺達拄著那把蛇骨法杖，耳垂上掛著魔女贈送的精美耳環，十分奪人眼球。這是一件魔法道具，秉持著魔女一族一貫的華美風格，張揚得像是一頭猛禽，襯得旺達扎起的長發深紅如血。小王法師深吸了口氣，點點頭，走向一扇傳送門。他獲得了至尊法師給出的權限，有資格去圣器室里取出一項神器來應對接下來的局面。

　　“這算是唯一的安慰了。”

　　成百上千條資金流向在數據板上劃過，漢謨拉比迅速讀取著這一切，超凡的大腦以遠超計算機的速度核對著這些數字。他可以僅憑肉眼就判斷視線內精確到毫米的距離，無需使用作戰輔助系統就能夠本能地確定三維數據，這要得益于皇帝在他的基因密儀中賦予他的精確計算天賦與空間想象能力，這讓漢謨拉比成為一位優秀的建筑師、會計師與保鏢。

　　“資金流向沒有問題，圣三一教團發往秘魯的經費核查正確。”

　　瑪利亞·希爾明顯松了口氣，全息投影里她的表情放松了許多。

　　她的報告并沒有讓禁衛軍感到吃驚，尼克·弗瑞的自作主張并非什么秘密，皇帝選擇給予他充分的主動權是一個非常正確決定。像是維多利亞·漢德、瑪利亞·希爾這種相對循規蹈矩的特工需要明確的指令，只有在固有的框架下才能發揮出最大的作用，尼克·弗瑞這種不遵守規則的特工不需要框架，明確的指令只會限制他的發揮。

　　但是她曾經的同僚，維多利亞·漢德卻不這么想。

　　雖然禁衛修會的情報部門只是諸多隸屬于禁衛修會組織中的一個，但卻與維多利亞·漢德掌握的國防情報部門有著同樣的權限與等級，也就是說尼克·弗瑞事實上與維多利亞·漢德同級別，瑪利亞·希爾的級別則要更低。禁衛修會是一個獨立運作的部門，哪怕是在國防情報部門的天空航母指揮中心上，維多利亞·漢德也無法干涉其運作與決策，但是現在情況特殊，她參加的是一場部門會議，出于某種小小的報復心理，在參加情報參謀會議上，維多利亞·漢德對瑪利亞·希爾的報告難免有些過分嚴苛的意見。

　　漢謨拉比瞥了一眼坐在信息指揮座上的皇帝，皇帝很快察覺到禁衛的眼神，然后點了點頭。瑪利亞·希爾、維多利亞·漢德以及尼克·弗瑞的心理活動并沒有超出皇帝的預期，這種良性競爭還在皇帝的掌控之內，甚至是被鼓勵的。不同情報部門之間絕對不能拿出一份相同的報告，那種結果只能表明懈怠、愚蠢、奉承、腐敗的出現，情報部門作為皇帝的眼睛要保證絕對純潔與準確，不同的信息來源得出的不同結論必須要匯總到中樞進行判斷。

　　瑪利亞·希爾據理力爭，努力為尼克·弗瑞的行為做辯解。無論如何，那種行為等同于叛逃，除非擁有最高權限的皇帝赦免。然而瑪利亞·希爾只看見成堆的全息投影將皇帝包圍的起來，層層疊疊的數字與圖像如山腰間的云彩一般堆積，投影之間閃光交錯。

　　“卡斯特羅的生命之火即將熄滅，秘魯的考察也正步入尾聲，我們不能繼續停留在軌道上。”皇帝此時開口了。雖然只是比服務器冷卻裝置運轉時發出的噪音高一些，但對在場所有人來說，包括通訊頻道另一端的瑪利亞·希爾，都如同一聲炸雷。維多利亞·漢德看到皇帝睜開了眼睛，超自然的光芒從他的眼中向外傾瀉。“不要顧及第四艦隊的封鎖，他們不敢對我們開火，他們沒有能力擊毀我們。”

　　她注意到天空航母下方云層的積雨云如漩渦一般快速運動，璀璨的電蛇向上方轟擊。這種環境十分危險，不適合降落。美國海軍第四艦隊的坐標就在積雨云漩渦的正下方，維多利亞·漢德認為這可能是皇帝的某些“魔法”。

　　“我要在古巴機場正大光明地與護航編隊一起降落。”皇帝說道，“戴安娜告訴我，全世界的新聞媒體都聚集在了機場，我相信這會在政治方面帶來相當不錯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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