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終現源頭
雖然這個尤建安的主教很有可能是吃了生命之果的貨色。
不過呂落還是沒有在這個時候，在這個地方停留太久，他太忙了！
不管這個老頭子吃沒吃禁果，呂落現在都沒辦法確定這個老頭就一定和夢魘這件事情有關。
“四環教會的高層，也有大概率接觸啊，主教尤建安，先記這個人，以后再說。”
他跟在楊麗雅的后面，繼續深入對他來說已經十分熟悉的教區。
不過這個時候楊麗雅回了頭，對于呂落剛才遲疑的舉動產生了一些好奇。
“呂落，你剛才看那個老頭干嘛？他都快入土了，難道是他身上有什么線索嗎？”
“盡管他年齡很大，但他的身體狀況遠比他的表現好得多。
這樣的人要入土可不太容易，如果放任下去的話，不知道能活多久。
不過線索方面應該沒有，這個人身上的圣輝很干凈，和夢魘的事情應該沒關系。”
呂落的語氣里帶上了嘲諷和調侃，不過楊麗雅還是很迅速地解析到了其中有用的信息。
“你說他不像表現出來的那么虛弱？是什么意思？”
“我懷疑他吃了生命之果。”
“生命之果？那種東西…也許他本來就很健康，這種事情誰都不能確定。”
聽得出，楊麗雅似乎對于生命之果這件事情不太感冒，相比起這個，她對夢魘的事情更感興趣一些。
“他和夢魘的事情有關系嗎？如果有關系的話，可以動手。”
楊麗雅的話讓呂落一愣，這里怎么說也是教區啊，已經是教會的大本營了，在這里動手？
這還是在教會面前唯唯諾諾的狩獵人嗎？狩獵人終于站起來了？
呂落有些不太確定楊麗雅話里的意思。
“這種動手的權限，是議會下達的命令嗎？他們和教會產生了沖突？”
呂落的這種說法，楊麗雅嗤之以鼻。
“狗屁，議會和教會看似互相矛盾，但那都是演給別人看的，其實他們就是穿一條褲子的。
我們并沒有什么權限，不過真的要抓人的話，這次確實是個機會，可以動手。”
呂落又想起之前楊麗雅的調查令，忍不住地問道：
“那你剛才拿出來的調查令是怎么回事？
如果教會和議會并沒有那么深的矛盾，這種調查令，應該申請不到吧？”
楊麗雅隨手又掏出一張調查令，然后直接用勁力把紙震碎，好像對這份調查令根本不在意。
“這個調查令，安全局的某個地方有幾千份乃至幾萬份！”
“幾萬份？你們是什么意思？”呂落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意思就是四環的狩獵人，早就已經做好了對教會動手的準備。
這種準備，是時時刻刻的準備，一旦有機會，狩獵人就會對教會發難。
狩獵人113隊隊長的手上，都有幾百份這樣的調查令，每個人都在等著對教會動手的那天。
所有針對教會的調查令都有明確授權公章。
而且這些公章都是真的，擁有效力，并且沒有限制日期的。
為了蓋章我甚至專門去買了4盒特殊的混合標記印泥！這還是我私人出錢買的。”
“啊？這…”
楊麗雅冷不丁的就給了呂落一個驚天大瓜，狩獵人時時刻刻準備干一波教會？
而且是繞開議會直接干教會？狩獵人到底在想什么？
還有，這種重要的事情，告訴他這么一個局外人干什么？
這個楊麗雅到底想干啥？
我猜，她想拉你入伙？狩獵人2隊啊，可不是盧迪那個混子隊。
會所白嫖的機會再次降臨，你的選擇呢？呂小落！
“我剛才耳朵被灰堵上了，啥都沒聽見，真的，嘿嘿嘿，哈哈哈！”
呂落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楊麗雅瞪著呂落沒說話，表情的意思大概是“請開始你的表演”！
呂落頭皮有些發麻，他一邊走，一邊給自己想點合適的理由。
“真的，我最近不光耳朵不太好使，甚至還得了腦抽。
剛才的事情，我一個抽搐就全忘了，你剛才說過什么，我根本不記得，阿巴，阿巴阿巴！”
楊麗雅繼續瞪著她的那雙丹鳳眼看著呂落，冷不丁地說道：
“其實殺人滅口這種事情，狩獵人是經常干的，只不過媒體什么的平時不知道。
而且就算他們知道了，他們也不敢報出來。”
她在嚇唬你？真當宿主是嚇大的？倔強的四環人不畏強權，怕個錘，干她！
呂落根本沒有理會觀察者，他一臉正義地看著楊麗雅。
“腐朽的教會早就應該受到清算了。
他們混亂，無序，總是在剝削四環，乃至整個聯盟的人民。
我與罪惡不共戴天！我與教會不共戴天！”
楊麗雅眨眨眼，對于呂落的這種川劇變臉功夫完全無視，十分直接的問道：
“別說這些用的，我就問你加不加入狩獵人。”
“不是，楊隊長你這樣做是不對的，凡事起碼講個道理，我只是個平平無奇的四環學生。
頂多開了家很有潛力的公司，自己也有點實力，人長得也比較帥，確實擁有光明的未來。
但這樣的成績并不值得一提，我人生的道路才剛剛開始。
你這樣做的話，就等于是裹挾我了！”
呂落巴拉巴拉說個不停，楊麗雅終于放過了他。
“行，還剩2天時間，我等你的選擇。”
以兩人為首，帶著大批狩獵人進入了教區深處。
狩獵人這種非常粗暴的行為，自然會有教會的成員跟著，楊麗雅直接抓過一名教士。
“你們的凈水池在哪？別跟我說不知道啊！”
“凈水池重地，外人不得入內。”
這個教士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楊麗雅看著就煩，今天都已經撕破臉到這種地步了，一個小教士根本不可能阻攔她。
正要動手時，呂落攔住了她，并且從她手上接過了這個人。
“等等，這種事情還是讓我來吧。”
楊麗雅看了一眼呂落，最終還是松了手。
“給你5分鐘。”
呂落點點頭。
“這位教士，你好，我知道你非常忠誠于教會，不過現在的情況和你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樣。
我知道教會在很多時候都是正義的，不過有些時候，有些人，還是會被黑暗所蒙蔽，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
就比如現在，東環發生了暴動，源頭是夢魘的冥炎。
我們現在已經調查清楚了，冥炎的散播渠道是東環的兩個水源處。
其中一個是水廠，另外一個就是教會的凈水池。
如果水源真的已經被污染，你能想象一下最后的結果嗎？”
呂落的語氣非常平靜，可越是平靜，越是讓這名教士心里感到一種不安感。
“水污染最后的結果？會怎么樣？”
“如果凈水池被人污染，并且水已經發放出去，那么最終的結果就是東環大量的民眾飲用這些水。
飲水之后的他們會變成夢魘所控制的污染者，也就是恩多人口中的病毒人，怪物。
這些人有可能是你的家人，朋友，也有可能是你們教會的同伴。
他們會變成夢魘所驅使的奴隸，然后殺死更多的人，這些被殺死的人，也有可能是你的朋友，家人。
到時候，整個東環，都會因為你的阻攔和不配合而成為人間煉獄。
你的妻子，兒女，朋友，都會被污染者撕成碎片，甚至成為異種的食物。
東環會因為污染者的暴亂，從而被夢魘攻陷，黑潮再次降臨，所有的一切都將毀滅。
這樣的結果，是你想要的嗎？”
有理有據，我猜他被你說服了。
就因為不告訴你凈水室在哪里，怎么就跟自己是世界的罪人一樣？
這名教士的喉嚨動了動，雖然他很想辯駁一些什么，可始終都說不出話來。
人類就是這樣，吵架的時候如果對方臉紅脖子粗，那你大概率會跟對方死杠到底。
但如果對方的語氣平靜溫和，又有理有據。
那就算你依然不服，可心里面還是會仔細想想對方剛才的話，到底是不是正確的。
很顯然，呂落平靜而溫和的語氣，要比那種沖動的大吼大叫更加具有說服力。
“你說的，會是真的嗎？感覺有點危言聳聽。”
呂落笑了笑，他沒有再去強調危害，只是問了一個簡單的問題。
“你知道東環人一天要喝多少純凈水嗎？”
教士動了動嘴，最后低下了頭。
“我帶你們去凈水池。”
呂落朝著楊麗雅攤攤手，示意解決了。
不過楊麗雅卻撇撇嘴。
“這家伙，就是嘴巴厲害！”
教士帶著狩獵人們來到了教區最深處的位置。
讓呂落他們比較意外的是，這里居然有著非常多的植物，花草，儼然就是一個人工花園。
以墻內的環境來說，別說是四環了，就是整個聯盟也很少會看到這樣細致的人工花園。
因為花草是需要水的，可如果你澆了那種充滿暗能的水，花草就有可能畸變，特別麻煩。
所以整個聯盟都沒有什么大的花園，有錢人家頂多也就是放點盆栽。
正因為植物少見，這個花園才顯得格外有美感，就連楊麗雅和呂落都稍稍駐留了一下腳步。
偵測到空氣中不明成分，可能為毒氣，無色無味。劇毒之種正在為宿主過濾。
毒氣？什么鬼？等等…
“所有人閉上口鼻，后退！有毒！”
楊麗雅一把抓起呂落后退，其他狩獵人見狀，也紛紛退讓。
還站在原地的教士有些發愣，這個地方他明明已經來過無數次了，怎么可能有毒？
“你們…呃！”
教士剛想說點什么，就捂著自己的脖子跪在地上，眼球充血，臉上的血管暴露。
其他教會成員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連忙后退，盡可能地離開這個花園。
“這個花園…毒性很大！”
呂落其實很想跳進去吸一波毒氣，不過看著周圍人來人往的狩獵人和教會正義人士，想想還是算了。
自己要是這么做的話，完事之后十有八九是要被當成異端抓起來，
為了以后的美好生活，現在還是低調一點好。
不過呂落左右看看，發現狩獵人這邊似乎并沒有帶防毒面具之類的東西。
他就知道，又該他站出來了。
“呂落你要干嘛？”
楊麗雅看著正在朝著花園走去的呂落，連忙出聲提醒。
她的力量和速度非常強，但體質方面卻是短板，明明是力道高手，6階了體質才那么一點。
再加上力道超凡者不修氣合，只有非常粗糙的暗能使用方式，屬性抗性不佳。
所以試毒這種事情，她也不敢冒險去做。
呂落回頭，對他們做了一個安安的動作。
“我的能力有些特殊，剛才提醒你們有毒，是怕你們中毒，不是怕我自己中毒。
既然你們現在也沒有人能處理這些花毒，還是我自己來吧。”
呂落的話讓整個狩獵人隊伍的表情都有些難看。
如果是在墻外的話，他們一定會帶上各種防毒類物品的。
可現在是在墻內，他們下意識的就會忽略劇毒這種情況，這就屬于超凡者的思維慣性了。
呂落靠近花園，偷偷吸幾口花香，順便分析一下情況。
花并沒有毒，樹葉也沒有檢測到毒性，而且就算兩者混合，依然沒有毒性。
有第三種物質加入，不過目前沒有這種物質的具體信息。
當這種物質加入花草混合氣味之后，才會產生劇毒，屬于可控制毒性，應該有人操控。
“這里花朵和樹木都是沒有毒的，就算混在一起也不會有毒。
但在第三種物質加入之后，這里的香味就會變成劇毒。
所以這里的劇毒是被人所控制的。
有沒有沒有人能告訴我這個花園平時是誰打理的？
別發呆了，這是很重要的信息，你們每拖一秒鐘，可能東環的情況都會變得糟糕一點。
你們是黎明教會的信徒，不求你們拯救蒼生，起碼要當個人吧？”
此時，一個年紀不大的女牧師站了出來。
“這個地方叫靜思花園，因為里面就是凈水池的緣故，干凈的水分充足，所以這里才會有一個花園。
平時這個花園都是由莊雁山莊牧師打理的，她是凈水池的管理者。
打理花園只是她順便的工作，她在這里工作已經有幾十年了！”
幾十年了？那就是徹徹底底別人的地盤了，呂落和楊麗雅對視一眼。
“這些毒樹，短時間之內是沒有辦法處理掉的。
只能動手破壞了，這樣會比較快！”
呂落這么一說，馬上就有人出來反對。
“不行，這個花園是屬于教會的東西。”
楊麗雅一巴掌把這人扇飛出去。
“不想死就給我滾開，我早就忍不了了。動手！”
呂落再次推開楊麗雅，楊麗雅以為呂落還要阻止她，卻發現呂落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抽出一把造型夸張的大劍。
“召喚武器？”
“我來割草，楊隊長收尾吧。”
“好！”
呂落直接開啟蒸汽二擋我，砍樹這種行為不需要特別巨大的破壞力，但范圍一定要足夠大，速度也要快才行。
氣道氣合斬！
芬里爾六式一劍揮出數道殘影，大片的樹木應聲飛起。
“實力不錯！”
楊麗雅眼中露出贊許的神色，不過她的動作可沒有停下。
稍稍扎起馬步，雙手橫向一拍。
類似鼓掌的動作卻發出了炸雷般的效果，颶風狂涌，瞬間將這些斷裂的樹木吹散一空。
“跟我上！”
破壞了花園，楊麗雅一馬當先沖到了凈水室的門口。
一拳轟出，凈水室堅固的大門轟然崩塌。
看著平靜的水池，呂落和楊麗雅都松了口氣。
剛才從教士的口中得到情報，上批水是幾天前送出去的，最近一批水應該還在凈化。
眼前的凈水池已經蓄滿，看來，他們終于趕上了！
整個凈水室空蕩蕩的，但在凈水室的盡頭，一個身穿牧師衣服的女人正靜靜地跪在那里祈禱。
“我已經感受到了吾主的力量，吾主的光輝，將會散落在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簡單的禱言說完之后，莊雅山緩緩轉過身，這才讓呂落看清了她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