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廟,位于上環的荷李活道。
廟內供奉的是文昌帝君和武圣,在港島已經有百多年的歷史了,最早可以追溯到道光時期。
進入現代之后,文武廟便被保護了起來,當成了旅游景點。
依托著文武廟,周圍有很多老舊小區。
這些小區有的建于五十年代,有的建于六十年代,由于建設的時間比較早,對道路的規劃不像現在這么嚴格。
如此一來,造成了文武廟道路錯綜復雜,經常有游客轉著轉著就分不清東南西北的現象。
“澤哥,學生放學了啊。”
看著由家長帶領,成群結隊走在路邊的小學生們,眾人的面色都很凝重。
呂澤相信綁匪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地形復雜,有利于逃脫。
路上行人眾多,警察就不敢亂開槍,安全性就有保障。
呂澤站在路邊,看著拉著行李箱,四處張望的黃夫人,感覺如果是他,他也會選這種地方交易。
“黃夫人,看到路邊的那輛煤氣罐車沒有?”
“看到了。”
“把錢藏在車底下,然后你就可以回家了。”
伴隨著對話。
黃夫人將錢箱塞到了車底下,四處張望著:“錢我已經放好了,你們在哪啊?”
電話那頭有人說道:“你不用管我們,直接離開就行了。”
黃夫人不敢反抗,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呂澤一行人守在路口,等了幾分鐘,也沒見有人來拿錢。
何定邦抬頭看了又看,嘀咕道:“澤哥,是不是我們在這,對方不敢出來拿錢啊?”
“不會,這幫人自始至終都知道我們的存在,現在不出現,就是想讓我們胡思亂想。”
“大家注意隱蔽,小心樓上有狙擊手。”
“我相信他們一定會來拿錢的,沒出現,只是時機還不到。”
呂澤躲在建筑后面,觀察著道路兩邊的樓層。
文武廟附近有很多樓層,高的,低的,辦公的,住人的。
呂澤將凌靖喊過來,小聲說道:“如果是你,讓你在這些樓上選個狙擊位置,要照顧到整條街,你會選哪?”
凌靖抬頭看了一圈,指向八百米外的一棟大樓:“那里!”
“不行,太遠了。”
不是每個狙擊手都叫凌靖,能毫不費力的打1000米。
正常情況下,一名普通的狙擊手的理想射擊距離,也就在400一600米左右。
“要六百米內,適合射擊和轉移的位置。”
呂澤相信綁匪一伙人要是有狙擊手,這名狙擊手,應該也不是什么王牌狙擊手,萬中無一的那種。
他的位置應該在六百米內,五百多米的樣子。
因為就算以精度著稱的M16步槍,有效射程也就在600米,甚至超過200米子彈就飄的不行了,很難保證命中率。
綁匪既然熟悉警隊,對他們也有所了解,應該知道他們的武器情況。
一名五百米外的狙擊手,足以壓制一群拿著手槍的警察。
“這里。”
凌靖目光一轉,指向了一棟公寓樓。
這棟樓距離煤氣罐車大概520米的樣子,與幾棟老樓相連,確實是狙擊與撤離的上佳地點。
呂澤滿意的點點頭,開口道:“你從后面繞過去,摸上這棟樓,如果上面有狙擊手的話就解決他。”
“好。”
凌靖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呂澤隨后看向其他人,再次開口道:“現在是放學的高峰期,路上行人眾多,環境復雜,對方不開槍的話,我們也不要開槍。”
宋子杰在一旁說道:“澤哥,要是他們一直不出現怎么辦?”
呂澤想了想,終究是沒把話說死:“那就等10分鐘,10分鐘后還沒人來,我們就帶著錢撤離。”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很快變故出現了,幾個運送煤氣罐的工人從路邊的餐廳內出來,向著煤氣罐車走去。
“車底下怎么有個箱子?”
一名工人眼尖的發現了錢箱。
看著幾名工人將錢箱拿出來,張柱忍不住開口道:“澤哥,綁匪會在這群工人中間嗎?”
呂澤沒說話,因為他也不是很確定。
但是看看周圍,也沒有人出來拿錢箱的意思,保不準這群工人之中,還真有一個是綁匪。
當然,也可能不是,真正的綁匪還未出現,現有的一切都是在故意擾亂他們的注意力。
又等了幾分鐘。
幾名工人說說笑笑,有要離開的打算。
呂澤知道不能等了,命令道:“老何帶人過去,控制住這群人,我倒要看看綁匪舍不舍這筆錢,會不會眼睜睜看著我們把錢拿走。”
“別動,警察。”
何定邦帶人上前,直接控制住了五名工人。
下一秒,就在何定邦將手伸向錢箱時,空中突然傳來了槍聲。
砰!!
這一槍打在了何定邦腳下。
何定邦被嚇了一跳,趕忙躲在卡車后面。
這時候,從餐廳內沖出來了一名戴著口罩和鴨舌帽的男子,一把搶過車上的錢箱,拿著箱子奪路而去。
“澤哥,看到綁匪了。”
何定邦幾人精神大振,趕緊要提步去追。
砰!!
剛要有所行動,又一發子彈打了過來。
何定邦幾人只能止步不前,看向周圍的樓層尋找著狙擊手的位置。
“不要亂,我已經跟上他了,你們幾個直接進茶餐廳,然后從后門出來,繞路去前面的街道圍堵。”
呂澤大步穿行在人群間,向著提著錢箱的綁匪追去。
1000萬很重,哪怕有行李箱可以拖著走,也別想在下班和放學的高峰期內跑多快。
很快,呂澤就從后面追了上來,與此同時,耳邊還傳來了凌靖的話語聲:“澤哥,狙擊手被我搞定了。”
“干得好,你代替狙擊手的位置,給我們打掩護。”
呂澤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與綁匪的距離拉進在二十米以內。
“別跑,再跑我開槍了。”
呂澤在后面大聲喊道。
搶了錢箱的綁匪根本不在意,因為他專挑人多的地方走,為的就是讓警察不敢亂開槍,不然一槍下去,打一穿二,就等著回去上新聞吧。
“果然很熟悉警隊作風!”
呂澤見對方根本不在意,就知道普通的恐嚇手段是制止不了對方的。
很快,搶了錢箱的綁匪跑到路口,那里停著一輛出租車。
綁匪拉開車門上車,汽車發動,整個過程行云流水。
砰!!
就在接應的綁匪準備開車溜走時,一發子彈從天而降。
子彈直接貫穿了汽車的擋風玻璃,巨大的破壞聲嚇得車內的二人一抖。
“沒事啊!”
“沒打中!!”
二人往身上一摸,發現一點事都沒有,難道對方的槍法很水?
“阿標,開車,快開車,后面的人追上來了。”
坐在后座上的綁匪大吼道。
被稱為阿標的人剛要發動汽車,突然之間臉色大變:“檔位被打斷了,掛不了擋啊!”
與此同時,呂澤也從后面趕了上來。
他一把拉開車門,將里面的悍匪抓了出來,就像丟布娃娃一樣,舉起來摔在了地上。
“阿權!”
眼見汽車無法發動,自己的同伴又被拉了下去,被稱為阿權的人趕忙下車去解救同伴。
嘭!!
呂澤飛起一腳。
剛開一半的車門,被他給硬生生的踢回去了。
阿標心中一驚,伸手去掏腰間的手槍。
下一秒,呂澤一拳打過玻璃,打在了阿標的腦袋上。
轟!!
阿標只覺得耳邊響起一聲驚雷。
大腦中一片嗡鳴,眼前直冒金星。
不等他緩和過來,一雙大手從被擊碎的車窗內伸進來,將他拔蘿卜一樣的撥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引擎蓋上。
這一下,阿標苦膽都快吐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