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留給斷罪師的只有絕望

　　還有之前在另一個時間線中，發生戰斗的那節車廂里全是刀痕，而小黑同樣是個玩匕首的，葉聽白當時忽略了這一點，因為資料中213身體孱弱，而小黑的身體卻敏捷強大，他把兩人直接給區分開來了。

　　副人格手腳并用，發瘋般的朝著車頭奔去，現在主人格似乎又進入了那種奇妙的狀態，他可以看到213，也只能看到213，一個黑暗的空間內，只有他和213兩人。

　　在葉聽白發現213的時候，213似乎也發現了葉聽白，213微微抬起頭，站直身體，揚起手中的權杖眼看著就要拍在了地板上，葉聽白不得不止住身體打了響指。

　　而在這響指的下一秒，車上的所有普通人全部一把扭斷了自己的脖子，骨骼破碎聲充滿可這輛列車，小黑的權杖終究是沒敲下去，因為這輛車上的所有人，除了那些防疫部隊的，全部死光了。

　　在最開始，葉聽白想的便是直接屠殺掉這輛車上的所有人，沒有人類，213孤掌難鳴，必然是召喚不出邪神的，但葉聽白還是想嘗試救一下這些人，畢竟生而為人，誰還不想做回好人呢。

　　只要他在進入隧道前找出213，只要小黑還沒有上車。

　　但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無用功，小黑一直都在葉聽白身邊，只是當小黑真的想隱藏的時候，即使是副人格也沒能發現，誰能想到213和小黑竟然是一個人。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葉聽白和小黑依然在第三節車廂里相遇了。

　　李笑笑匆匆趕到，到都兜帽下那熟悉的下巴，她也一下就認出了小黑。

　　“誒，小黑你怎么在這里，司大哥派你來的嗎？”

　　葉聽白伸手攔住了李笑笑。

　　“他已經不是斷罪師了，害死你的就是他。”

　　再次聽到自己的死訊，李笑笑又陷入了恐懼之中，不自覺的后退了幾步，看了看葉聽白，又看了看這個和自己相處了幾年的小黑，她一時間慌亂了。

　　副人格操起三柄飛刀直沖小黑面門，下一秒小黑那把黑色匕首空中一個虛晃，葉聽白的三把小匕首全部被削斷，但這幾個東西在副人格的操控下本就想液態金屬一般，碎裂本就不是什么問題。

　　只是他沒想到小黑依然會有這樣的身手，資料上顯示213身體孱弱，并不單指一代213，而是指所有被發現的213，那只能說明一件事，邪靈召喚師被傳承后，會自動改造人的身體，讓他適合本職業。

　　為什么這次的213要借助山洞，在之前的數次記載中，213僅僅需要走在人群中跳起舞蹈，就可以帶領數十萬人一起獻祭，這次的213卻不同，他借助了某些外物的力量，那個不能有光的山洞。

　　這大概就是他力量不足的緣故，因為小黑的身體還沒轉化，他本身還具有戰斗力，所以屬于邪靈召喚師的力量，他也無法完全發揮。

　　213的收容才剛剛失效，通過資料來看，歷屆213從收容失效到出現作亂都相隔至少一年以上，可這次小黑卻不同，著實讓葉聽白沒想明白，是為什么。

　　按這種推算來說，小黑該需要一年的時間來轉化自己，獲得最強的力量，那種蠱惑一整座城市的力量，為什么他要提前出來，提前暴露自己，在自己最脆弱的時候出來作亂。

　　小黑：“我真沒想到，你這么狠啊，意料之外啊”

　　話音剛落，小黑便出現了葉聽白的身后，黑色匕首馬上就要刺穿他的脖子，一層奇怪的繃帶突然出現，包裹住了葉聽白的脖子，那黑色的匕首竟然沒能刺穿那平平無奇的繃帶。

　　葉聽白召喚三只匕首，在周身快速旋轉，希望避開和小黑的近身戰，他和小黑的確有根本性上的實力差距。

　　小黑自嘲的笑了一聲，聲音里有些凄涼。

　　“他連裹尸布都給你了，就這么不放心我嗎？”

　　葉聽白身上的這層繃帶就是裹尸布，是出發前他專門找司幼序要的，當時葉聽白的原話是。

　　“給我一件保命的東西，能在小黑的匕首下活下來的東西。”

　　司幼序當時僅僅是皺了皺眉頭，沒有問為什么，兩人也沒多談，這裹尸布沒什么作用，唯獨就是堅韌，砍不破，刺不穿，就是裹在身上污染指數會直線升高，但主人格并沒有在乎，他從離開陽城就已經把裹尸布綁在了身上。

　　只是想活命罷了。

　　這秩序所里水很深，葉聽白不想太過深究，但他能看出司幼序在防備某些人，而那個人就在當初的隔離間內。

　　相處了兩天，林念花和司幼序的關系明了，李笑笑更是沒可能，那只剩下那毫無存在感的小黑了。

　　那天葉聽白去地下隔離室，司幼序身體出問題，花莉來的那么快，仿佛提前知道一般，在最不可能的地方，發生了一場逼宮，如果沒有內鬼，根本不可能實現。

　　但葉聽白不知為什么，司幼序選擇了沉默，那葉聽白自然也沒法多說什么，只是搜集了所有關于小黑的資料，戰斗方式以及弱點，而這一切都是在司幼序辦公室干的，因為他也不確定自己的房間里有沒有小黑。

　　這就是一個毫無存在感的人最大的威懾，如果小黑想，他跟在葉聽白身邊一直生活，葉聽白都發現不了。

　　葉聽白回頭對著李笑笑說了一句：“對著地面噴冷氣。”

　　李笑笑也沒因為個人感情而拖后腿，以兩人為中心，車廂的地面逐漸結冰，葉聽白的三把匕首再次出擊，這次三把匕首分成三個方向，葉聽白本人也一起沖了上去。

　　司幼序曾經說過，小黑那種類似瞬移的方式，是靠他自己強大的身體能力，就是速度太快了而已，這種物理移動需要和地面摩擦，克制他反而很簡單，李笑笑噴個冷氣就好。

　　反而葉聽白可以用自己的能力控制身體，在這種光滑的地面上更具有優勢。

　　小黑真的很強，面對三把匕首和副人格的正面強攻，他完全不落下風，而且就這么一會，副人格已經被攻擊到不止三次了，但葉聽白也發現了一些東西，小黑的身體衰弱了，而且衰弱不止一點半點。

　　套句司大爺當時的話就是：“即使你帶了裹尸布，小黑想殺你也就是多砍一刀的事。”

　　不斷的交纏中，小黑匕首一刀斜斬，小匕首愣是被砍出了大刀的氣勢。

　　兩人分開一段距離，小黑突然說道。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人類不過是我神的飼物，你們拿什么反抗，我也不想的，但是未來早就注定，努力都是徒勞的。”

　　葉聽白已經發現，小黑的精神狀態已經不正常，有些像是自己在否定自己。

　　副人格和小黑都有些喜歡纏斗，這樣李笑笑根本沒法發揮，想到李笑笑副人格突然覺得周圍變冷了，便回頭瞟了一眼。

　　結果發現李笑笑正站在原地，整個人都在散發著藍色的冷氣，眼睛中的淚水止不住滑落，還記得她曾經說過，她哭的越厲害，能力就會越強。

　　李笑笑哭喊道。

　　“為什么啊，小黑你為什么這么做啊，你們幾個在我眼里都是親人，只有你會半夜帶我出去玩，也只有你會逗我笑，為什么一切突然變了。”

　　面對李笑笑的哭訴，小黑似乎有些反復，他捂著自己的腦袋，不停的敲打，鮮血浸濕了兜帽，他依然在痛苦的敲打，而李笑笑也一直在哭，哭聲越來越大。

　　“夠了！”

　　小黑大吼一聲，一把撕下頭上的兜帽，露出了自己真容，小黑以往那漂亮的金發已經不在，取而代之的就是一顆巨大的眼球，它占據小黑半邊的頭顱，似乎還有自己的意識。

　　“看到了嗎，看到了嗎，這就是我們的下場，我們一輩子都在救人，到頭來誰來救我們啊，你看我這個樣子，沒有人來救我們，他們還會攻擊我，研究我。

　　這樣的世界就不該存在，這所有的一切都該推倒，都該重塑！”

　　小黑這話的確觸動到葉聽白了，這樣的世界真的很病態，斷罪師們承受著比常人大無數倍的痛苦，還要處處受制，最后還要淪為收容物供研究所用。

　　這世界對斷罪師來說，就是一條鋼索，鋼索之下是萬丈深淵，鋼索盡頭是無間煉獄，而他們卻沒有退路。

　　到頭來終究是個死，只是死的有多慘的區別。

　　從沒有修成正果一說，這對于斷罪師們是怎樣一個絕望的世界啊。

　　小黑怒吼：“我努力了二十年，而當初被救下的那些人，聽說我污染失衡，全都避我如蛇蝎，這就是我們一直保護的世界，它值得被保護嗎？”

　　李笑笑哭著慢慢接近早就面目全非的小黑，她毫不嫌棄的抱住了他，雖然李笑笑的身體是冰冷的，但她卻有一顆比任何人都要溫暖的心。

　　可就在這時，一聲槍響從身后傳來，一發手指長的子彈打穿了小黑的額頭，小黑的身體頹了下去，但好像還沒徹底死去，他的身體似乎在加速轉化。

　　副人格皺眉回頭看了一眼，是那些跟過來的大兵，而開槍的就是那個金發女官。

　　主人格真的非常生氣，眼看著小黑就要平靜下來，這幫人卻出來搗亂，他們并沒有靠近，隔著好幾節車廂遠距離狙擊，副人格再次開啟跑酷模式，直朝那幫大兵沖去。

　　那金發女人似乎被葉聽白的氣勢給嚇到了，竟然又開了一槍，葉聽白勉強躲過，臉上卻也劃出了一道血痕，沒等她上第二發子彈，副人格已經沖到了她的身邊，伸出手掌，那把重狙便直接崩裂成了零件，方圓五米內所有的槍械全部被暴力拆卸。

　　三把匕首在空中翻飛，挑斷所有意圖反抗之人的手筋腳筋，副人格走到女人面前，冷聲問道。

　　“為什么開槍？”

　　“那是污染物！”

　　一個嘴巴抽掉了女人一顆牙齒，半邊腦袋撞到了周圍的墻壁上，頓時血流如注。

　　“這不是你們的職權范疇，因為你這一槍，可能要死更多的人，廢物！”

　　一節車廂三十來個大兵，基本全被副人格斬了跟腱，要不是在另一個時間線，葉聽白看到了太多大兵英勇的一面，他剛才真的有心殺掉所有人，他能看出來小黑的絕望，但他對這個世界還抱有一絲希望，不然他不會停下來說那些話。

　　現在主人格就是應激狀態，對外界極富攻擊性，因為他深刻的記著另一個時間線的自己，是怎么忠告自己的，該狠。

　　想到這里，葉聽白突然明白另一個時間線自己的意思，不要留隱患，結了仇就殺了，不然會落得跟他一個下場，當初如果副人格真的把那獨眼大漢殺了，可能現在真的會是不一樣的場面。

　　“是我錯了，不該留你們的命。”

　　副人格站在原地，三把匕首飛回，輕易的取走了所有大兵的性命，今天這里的事情不會有任何人知道，只會有挽救世界的英雄，只會有用匕首殺掉所有大兵的小黑。

　　小黑死亡后，主意識似乎徹底喪失了，他的眼睛中又生出一雙眼睛，一股邪惡詭異的感覺撲面而來，副人格把李笑笑拉了起來，丟到身后。

　　主人格：“先逃吧，現在它估計只剩下213的本能了，這周圍也沒活人，他獻祭也不能成功，沒必要留在這里。”

　　副人格用匕首將旁邊的鐵皮生生割出一個洞口，抓著李笑笑就跳了出去，但李笑笑一直哭個不停，身體冰的嚇人，副人格的手在接觸的剎那就被凍傷了。

　　副人格也不管她愿不愿意，一腳踹在了她的肩膀上，把踢出了火車，然后抓起她身后的鐵罐子瘋狂逃跑，現在李笑笑活像個冰塊，反而身后鐵罐不那么凍人。

一陣難以言喻的低語在葉聽白耳邊響起，他明知道這句話不屬于任何自己已知的語種，但主人格就是聽明白了，那就是　　“骯臟的造物，只配抱頭鼠竄！”

　　葉聽白回頭看了一眼，小黑再次隱沒在兜帽之中，黑色匕首被丟落一旁，權杖回到了他的手上，那聲低語是從他的嘴里發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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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不用看，昨日各位挑戰失敗，沒有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