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聽白在網上隨便一搜,就全都是關于這件事的消息,他打開了一段視頻,這其中就是針對這段西的一段采訪。
視頻中的她神態略顯憔悴,應該是有些日子都沒有休息好,但精神看起來還不錯,在記者面前慷慨陳詞,作為一個大學教授,她有著與之相配的表達能力。
段西:“秩序所這個組織所犯下的罪行是可怕的,它們掩蓋了那些骯臟的事情,讓我們失去了知道真相的權利,他們的手上沾滿了人類同胞的血,作為一個受害者,我必須要站出來!”
視頻暫停 葉聽白:“她這句受害者是什么意思?”
裴美紅:“大概是她曾經污染指數達到過界限,然后被秩序所抓走了,準備人道毀滅的。”
“可既然人道毀滅了,她怎么又出來了?”
裴美紅:“查不到,您也知道,這方面一直比較敏感,每個秩序所都是獨立進行的,更不會有記錄,所以她到底有沒有死根本不會有記錄,可能是半路被人救了吧。”
看了半天,她愣是不知道怎么反駁這個段西,如果說秩序所抹殺超限人類這一項工作的話,葉聽白無話可說,因為他也覺得這是錯的,但他無能為力,不殺難道等著他們失控殺人嗎?
但在這些人異化前就處理掉確實是個不成文的規定,沒有秩序所的規章里有這一項,但幾乎每個城市都有這么一個部門專門負責這個,人性一點的,像陽城這里有個大一點的精神病院,在你徹底異化前多活兩天,吃上兩天飯,然后污染指數每達到一個指標,就會進入深一層的監獄,最后就是死亡。
可換了小一點的城市,遇見這種人,那就是拖到沒人的地方直接做掉,誰還管你人不人道?
不要傷害到更多人就好。
以前的秩序所一直都沒能力對抗污染,它做的一直都是控制。
葉聽白:“具體表現呢?”
裴美紅:“什么...具體表現?”
“既然是污染物,總得有點異樣吧,比如污染指數升高,污染物一類的。”
“沒有,最離譜的事,這件事醞釀到現在,沒有因為這件事爆發過一次聚集性污染。”
這個世界是很敏感,對于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在宏觀層面上有所反映,畢竟知道這個事的人太多了,所以說沒有反應才是最大的異常,不怕污染爆發,就怕污染一直聚集。
葉聽白:“唉,怎么這么多煩心事啊,你有試著去見過她嗎?
正常途徑的接觸。”
裴美紅:“當然有過,向您所說,我心軟,所以第一時間我就找到了她了解情況,總體來說,我感覺那是一個還算知性的女人,即使是我在說出自己的身份后,她依然沒有為難我,她堅定的說自己針對的是秩序所,而不是我一人。”
葉聽白:“哈哈哈哈哈”
裴美紅停下了,看著葉聽白在那發笑,那種憋不住的笑聲,讓她感覺很害怕。
葉聽白:“針對整個秩序所,我真是想不明白,她憑什么啊,如果沒有人給她說過什么,她敢這么做嗎?
要么她就是一個污染物,要么就是那個污染物在協助她。”
裴美紅:“老大,距離開庭就還有兩天了,我的意思你能不能出個面,幫我爭取點時間,按照程序來說,你可以在庭上申請暫緩審理,不然真的就判負了,我總感覺一旦被判負,會發生一些可怕的事情。”
葉聽白也覺得如此,這場官司已經不是面子問題了,它更像是某種規則性的賭局,沒準輸了秩序所還真的可能被概念性抹除,污染物不是沒有這個能力,尤其是這種擁有超大影響范圍的污染物。
“那個法庭不愿意給咱們面子?”
雖說官官相護是個貶義詞,但這個時候他確實需要官官相護,而且那群人該知道秩序所存在的意義,這個官司本身就不該發生。
裴美紅:“不是不給,而是一旦發生違背法律程序的事,就會被曝光,都是那些法官的自曝,控制不住,也管不了。”
“我去試試。”
裴美紅:“您試什么?您不會吧...”
“試試殺了她,麻煩死人了,希望她死了這件事能結束,就算不結束,能拖延一點時間。”
裴美紅:“等等!”
葉聽白把剛剛脫下的外套又穿了回去,轉頭看向裴美紅,裴美紅被盯的渾身難受,但還是撞著膽子說了出來。
“您能不能跟她聊聊,或許你能轉變殺她的想法。”
葉聽白:“有時候我是真的想把你那點多余的人性全都磨滅,你覺得現在這件事是個人魅力能擺平的事嗎?”
葉聽白瞪了一眼裴美紅就離開了,他到現在也認為是裴美紅的縱容,才讓這件事發展到這個地步,他就不信,那成千上萬的八級英靈會殺不掉一個老女人。
就算是超出限度的污染物,也不可能承受不住那樣的沖擊。
裴美紅多半是派人嘗試了一次就不試了,而且礙于面子不敢大規模的沖突。
最高世界法院不在江都,就因為這座法院,世界政府為它設立一個了一個城市,法正市,這是一個規模很小的城市,城市內的所有業務幾乎都跟法律有關,這個世界很大,每天發生的訴訟案也很多。
訴訟,總會有一方不滿,不滿就得上訴,事情總歸會鬧到這里,這座城市里正式的法院有三所,分別對應這個世界三個不同的層級,只是針對下等民的那所法院基本就沒打開過。
因為下等民根本就不會打官司。
這里是所有法學人士的圣地,與之相對的這里有更加完善的軍事力量,光是斷罪師就常年駐守超過千人,以這個口不過百萬的城市比例來說,上千面斷罪師是真的非常超標了。
不過這也是有原因的,因為一般鬧到這里的案子,都已經撕破臉皮了,一個思想滑坡那就是當庭暴走,所以這個地方也會有奇特的現象,每一場官司現場,都會有斷罪師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