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似乎…可能…大概…
最初他們猜測,敵人在兩人到四人之間,現在一看,猜得真特么的準!
他們費勁千辛萬苦,死傷慘重,終于解決掉的oss,那…只是三oss中的一個!
之前因為敵人太強,心神完全緊繃,竟然忽略了這個事實。
虧他們解決了其中一個,便如釋負重!
傭兵團團長頭巾壯漢笑容苦澀。
其他殘兵敗將眼底有驚懼之色,只是受過的訓練,銘刻在腦海中的慣性思維,讓他們沒有立刻潰逃。
李氏少爺李廷也愣住了。
特別是剛從秘境中走出的兩人中,其中一人,正是穿著黑袍,戴著蝴蝶面具,和之前那個,幾乎一模一樣。
“不…不可能有那么多高手,景城有名有姓頂尖強者我都知道,對,守在外面應該…不,一定是最強的那個,所以才一個人駐守,剩下的兩人,就算都是能力者,也不可能像剛才那個一樣,具備操控血液這種詭異又恐怖的能力,畢竟每個人的特殊能力各不相同…”
李廷喃喃,低語的聲音傳到周圍傭兵團隊員耳中。
頭巾壯漢定了定神,“李少說得對,我們并非沒有機會,不要慌,慌沒有用!”
掌管數百人的傭兵團隊,頭巾壯漢自然不會天真覺得,從秘境中走出的這一男一女,實力就比剛剛那個人弱。但唯有這種方法,才能激發隊員的士氣。
‘我們這邊損失慘重,但人數依舊不少,逃走的話…普通隊員有大概率能逃生,但我和李少…作為隊伍中最顯眼的兩個目標,顯然是沒有希望,一旦分散后被她們追上,更是沒有反抗之力。’
‘只有集合傭兵團殘余的力量,至少將對方擊傷,憑著快速愈合、肢體再生超強的生存能力,我未嘗沒有逃生的希望!’
頭巾壯漢心如明鏡。
李廷更是開出巨額獎賞。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于送死的人,被鼓動的殘兵敗將,沒能考慮那么多,紅著眼殺上去。
對面,
唐禹抱著雙手,面無表情,心底甚至還想笑。
說出來,這伙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敵人,肯定不信…他們死傷慘重才終于解決掉的,只是紅月的一具分身,連紅月本體十分之一的力量都沒有。
他沒有動,身側,紅月已經走上前。
速度很慢,就像飯后公園閑庭信步的人們那般。
而沖上前的覺醒者,七竅流血,整個身軀爆出血霧,啪的一聲撲街在地。
“血…血液操控。”
其他人頓住了,不敢上前,牙齒打著顫。
回想起一分鐘前被血液操控支配的恐懼。
頭巾壯漢大聲吼叫,連忙指揮應對,然而紅月的本體遠超分身,速度更快力量更強,也不受限于那點微弱的源力。
身影一晃,就消失在頭巾壯漢眾人眼中,下一刻,便出現在他們當中,人群最密集的地方。
以她為中心,李氏傭兵團的人像是多米諾骨牌那樣,一個個連著倒下。
頭巾壯漢感知到了危險,連忙伸出雙手擋在胸前,同時控制肌肉蠕動,封閉主要血管。
啪。啪。
手臂上的血管爆開,血液像是灑水槍一樣噴出。
頭巾壯漢咬著牙,有了上一次的經驗,反而沒那么畏懼,他一邊抽身爆退,一邊…
他一動,才發覺全身力量,像泄氣的皮球一樣,消散殆盡。
視野一片通紅,溫潤的液體從各處流出。
“我…”
頭巾壯漢張了張嘴,踉蹌了兩下,撲倒在地,徹底沒有聲息。
李廷目睹身邊覺醒者一個個倒下,恐慌止不住涌上心頭。
他并非草包,也和魔化獸生死廝殺過,一身實力雖然大部分是靠了李家資源,可自身努力也并沒有少…然而,李廷終究無法和常年在舔刀口的傭兵們相比。
他一開始被嚇傻了。
同樣是血液操控能力,這名黑袍,比起剛才的,要強出太多。
多米諾骨牌倒下的人影,迅速朝他這邊蔓延。
李廷抬起腳步想要逃走,片刻,卻咬了咬牙,露出狠色。
他知道,以黑袍人表現出的速度,讓他連眼睛都跟不上的速度,逃走是不可能的。
只能拼命!
李廷瞬間沖出,速度比頭巾壯漢更快,他才是隊伍中實力最強的人。
方向,卻不是朝著黑袍人,而是沖向站在秘境入口處,雙手抱胸看戲的年輕人。
他完全拋下了一切,想要置死地而后生!
唐禹自然注意到了。
紅月正在屠殺小兵,沒理會沖過來的青年。
眼瞅著青年氣勢一往無前,唐禹嘆了口氣,摸了摸鼻尖,將掛在腰間的長劍拔出來。
他看上去,就這么好欺負嗎?
李廷看到唐禹拔出武器,反而眼睛一亮,松了口氣。
他沖到距離二三十米的地方,手中那把從秘境中帶出來,強橫無比的符戰刀倒轉,刀刃插在地上,像是掘土一樣,向前挑起。
源力源源不斷從李廷雙手涌入戰刀,符戰刀刀身上,玄奧的符紋路亮起,澎湃的力量陡然爆發,隨著他的上挑,一道肉眼可見的半月形刀芒迸發,刀芒劃過,地表開裂,土石崩飛,就像是水里游動的大白鯊,魚鰭露在外面,而底下,是致命的殺機。
“地裂斬!”
李廷大吼,為自己壯膽。
滾滾氣浪襲來,崩飛的碎石塊從眼前劃過。
唐禹面色不變,只是對李廷手中那把符戰刀,多看了兩眼。
‘應該是級或b級武器,附帶的技能挺不錯,可惜…使用者太死板,誰說地裂斬就一定要插在地上使用?威勢看起來挺足,但…’
也只能唬唬那些沒見識的人罷了。
唐禹腳步一錯,閑庭信步側移到了一旁,地裂斬的刀芒從一兩米開外掠過,刮起的勁風吹得頭發直搖。
爆發了地裂斬的李廷,已經沖至他身前,雙手握住刀柄,高舉著,想要當頭斬下。
唐禹眼睛一瞇。
符劍輕抬,源力流轉,長劍一聲錚鳴,凌厲無匹的氣勢,沖天而起。
一道銀亮的劍光,像是夜空中最璀璨的星河,剎那間周圍其它事物都顯得黯然失色。
劍光劃過…
乒的一聲。
半截刀身飛出,沒入松軟的泥土中。
李廷看著自己手中,斷口平整的半截戰刀,神色呆滯,仿徨,恐懼…他僵硬地低下了頭,一道血線,從右肩膀到左腰部位,漸漸明晰。
唐禹滿意地將符長劍收起。
李廷手中僅剩的半截戰刀掉落,滾至他的腳邊。
低頭一看,損壞的戰刀,刀身上玄奧的紋路正在褪去,變得樸實無華。
唐禹愣住了,嘴角微微一抽。
“我到底是有多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