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特殊調查
南海，希爾德加德王國。
這個國家的轄地里有一個名為“提洛爾”的小地方，而這個名字既代表著一座貧瘠的小鎮，又代表著一座不值得關注的小島。
這座島上應該日復一日重復著半點新鮮感都沒有的生活，然而這天卻出現了意外的情況——一座軍艦停靠在了小島的漁港之外。
軍艦自然無法在這種淺灣里停靠，不過上面放下的一只小舟已經靠岸，小舟上的人員上岸之后立刻開始了工作…一名世界政府的官員、一名海軍本部的軍官，以及他們的六名隨從已經來到了這座島上，進行著某種調查。
“不存在？島上沒有一個名叫艾林德爾·莫緋的人嗎？”
官員停住了準備記錄的筆，略有詫異的看著對面的人。
面對著官員與軍人，被調查的人顯得有些緊張，這種帶著升調的反問讓他不由自主的吞了一口唾沫。
“不、不是，是島上沒有姓艾林德爾的人，艾林德爾和莫緋是兄弟兩人，艾林德爾是哥哥，莫緋是弟弟。”他慌忙解釋道。
“那這位哥哥呢，死掉了？”
這解釋讓官員隱去了驚訝的情緒，接著他很有經驗也很直接這樣反問道。
這種小島上的平民大都只有名字沒有姓氏，那么“莫緋”將“艾林德爾”放在自己的名字前面，自然有其他的隱含意思，且這種意思并不難猜。
“是的…”
接下來被調查的人講述了一個非常簡單的故事…父母是島上的外來者，一家生活比較獨立，打漁為生，家人相繼死在了大海上，最后只剩下了一個莫緋。
“據莫緋的玩伴所說，無牽無掛之后，他就去參加海軍去了…”
“這位玩伴呢？現在在哪里？”
“埃、埃米莎后來也離開了這座島。”
“能帶我們去看看艾林德爾的墳墓嗎？”
“可以是、可以，但、沒什么意義。”
因為所謂的墳墓只是一個土堆，里面不可能有艾林德爾的尸體。
接下來一行人開始往莫緋的老家以及家人的墳墓那邊走，而過程之中官員也沒停止詢問。
“莫緋和艾林德爾出海打漁、遭遇風暴，哥哥不幸去世，他自己返回不久之后，這里就遭到了海賊的攻擊？這中間究竟隔了多長時間？”
“記不清楚了，應該是兩個星期以上。”
兩周？這算是一個比較正常的時間，官員默默想到。
“你覺得莫緋與海賊的襲擊有關系嗎？憑直覺說。”
被詢問的人楞了一下，然后他的反問脫口而出，“怎么可能？”
一般海兵姑且不論，莫緋即將成為海軍的高級軍官，這時候自然會有針對他身份來歷的調查與審核，這是非常正常的流程。
通過調查可以發現莫緋的人生軌跡非常清晰，因為他的生活單純且枯燥。
等結束了這座島上的調查之后，軍艦會繼續前往最近的港口，沿著莫緋前往第54支部的航線走一圈。
中間的調查也不會有什么結果，盡管莫緋有一些“小動作”，但不管怎么調查也只能確定他大致的出航軌跡，不可能得到特別清晰的“事跡”——在這種大海上，完全確認一個人的所作所為太難了。
誰也不能指望這種世界之中能有什么嚴格、科學的戶籍人口管理制度，莫緋沒有身份證，同時住宿、購買船票等等行為也不需要身份證。
所以實質上來說在提洛爾島上的調查是最重要的，這里的調查確定了莫緋是個真實的、有根有據的人…調查只是例行調查，又不是在查羅杰的私生子，因此不可能讓世界政府的全部情報能力連軸轉個幾年。
其實莫緋的清白很容易證明，因為他本來就是清白的…一方面是這種正向的調查，另一方面則是反向的“關注”：
只有大海賊才有必要往海軍本部派遣“間諜”，一般海賊沒這個需求也沒這個腦子。而如果這個大海賊想要驅使一名海上將軍的話，那他的身份與實力至少得是“七武海級”才行，否則他憑什么控制一名準將？
莫緋過于年輕，人生經歷異常清晰，所以他本人即不可能是海賊頭子，也沒有加入海賊的機會。
唯一的問題在于莫緋犯有“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罪”，這方面只能通過埃米莎來查，然而這也不是什么問題…第一，海軍本部知道他是飄飄果實的能力者；第二，某座港口之中仍然流傳著駕著小船的年輕人來售賣海王類的故事。
雖說最開始的時候他做事并不嚴謹，賣海王類的年輕人形象容易跟賣金的年輕人形象聯系起來，但…莫緋是個純正的漁民，他所有的收入都可以用“打漁”來解釋。
不管是真的打漁，還是他打劫過海賊船。
總而言之，本質性的事實在于：莫緋是平民出身，他從未主動的、大范圍的傷害過一般人，所以他的“政審”能夠合格。
被丟進海里的王子？那屬于正義的防守反擊。
新世界，新馬林梵多。
射水魚號從無風帶區域翻越紅土大陸，然后走無風帶的“航路”向前，甚至中間不用擔心方向問題，直到折向北方，抵達新馬林梵多。
不過哪怕這樣，這次射水魚號也因為穿越了一次風暴，船身遭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損傷，甚至折斷了一條桅桿，因此它需要維修。
此時它停在港口邊，保密小隊正在交接那些重要資料，莫緋和卡普中將則充當“工具人”，負責簽字。
完成了交接之后，一項重要工作就完成了，接下來是另一項。連續在新海軍本部等待了三天時間，之后莫緋等人的“授銜儀式”才正式開始了。
在某間會議室內，于眾多高級軍官的注視之下，薩卡斯基元帥開始“驗收”大征兵的成果。
事情還辦的比較體面，流程之前已經排演過一遍了，甚至莫緋還得到了一套新的少校軍裝…只為了參加一次儀式。
授銜以比較嚴肅的方式進行，這可能是新元帥的風格，中間沒有發生任何意外。
除了“藤虎”之外，莫緋終于見到了“綠牛”，但是礙于場合，他既沒有辦法認真觀察對方，更沒有辦法與對方進行交流。
而等莫緋按照順序來到赤犬面前的時候，一旁的軍官開始念他的任命書…別的莫緋也就大致聽一耳朵，直到他聽到最后對方所說的“因此晉升艾林德爾·莫緋為準將”。
之后赤犬接過任命書，將其交到了莫緋的手中，然后是軍裝、肩章、佩劍等等“配件”。
怎么說呢？儀式感還是挺重要的。
正式的授銜儀式完成之后，接下來還有跟元帥的單獨談話——到了準將這種級別的軍官，理論上的垂直上級只剩下元帥了，將軍對元帥負責。
好吧，盡管實際上并不是這么回事，而且莫緋在往自己臉上貼金…準將還不算是將軍。
而令莫緋比較驚訝的是，他的談話順序居然比較靠前——跟之前的授銜場合不一樣，那得是嚴格按照軍銜高低來排列，這種談話順序就基本上看赤犬的想法了。
前兩個與元帥交談的人自然只可能是“藤虎綠牛”，且他們耗費了很長的時間，之后等兩人從元帥辦公室離開，中間又進去了一個人之后，接下來就是莫緋了。
他敲門，得到許可之后進入了辦公室。
接著莫緋發現這間寬敞的辦公室里只有赤犬一個人在，元帥先生坐在了一張辦公桌的后面。
“薩卡斯基元帥。”
莫緋對著對方敬禮，然后“立正”，準備聆聽來自元帥的教誨。
“滿打滿算進入海軍堪堪一年，年齡只有十九歲…艾林德爾，你的軍銜連我都覺得刺眼。”
咦，薩卡斯基大將是這種說話風格嗎？他不該有事說事么？
好吧，這不是赤犬的說話風格，盡管他的表情管理很不錯，但莫緋還是看到他說這話的時候眼角輕跳了一下。
做元帥還真不容易。
謝狗元帥栽培…莫緋差點把這話脫口而出。
“元帥，我也沒想到會以這種幅度得到晉升，畢竟我之前才被破格提升為少校…”
盡管莫緋本人更期待的軍銜是少將，但是考慮到他的年齡，這確實有些夸張——十九歲的將軍，這種任命很容易被當成笑話，或者發出這種任命的軍隊和統帥很容易被當成笑話。
“是嗎？我怎么覺得你有些不滿？先前一直選擇隱藏，挑了個很合適的機會之后你才將飄飄果實這種能力暴露出來，不就是為了跳過中間過程，直接拿到將軍軍銜嗎？”赤犬盯著莫緋的臉說道。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種猜測不能算錯。
莫緋尷尬一笑，這時候盡量別解釋，能笑多尷尬就笑多尷尬。
“接下來你將離開海兵學校，展開為期六個月的實習期，只要中間不出現什么紕漏，實習結束之后你就會被晉升為少將…這不是我的承諾，而是我以元帥的身份做出的程序任命，明白了嗎？
這樣你應該滿足了吧。
二十歲的將軍總比十九歲的將軍要合適，不管是對你來說，還是對海軍本部來說。”
這下莫緋倒是真的覺得有些驚訝了，赤犬非但真的決定任命他為少將，甚至專門對著他進行了解釋。
接下來要隨便交代了幾句，無非是一些好好努力、期待你的表現之類的赤犬自己都覺得別扭的話之后，這次談話結束了。
莫緋離開了這間辦公室。
在走廊里走著走著，莫緋猛然停住了腳步，因為他猛地想明白了為什么赤犬會這么做了：
不知不覺之間，他艾林德爾·莫緋好像成了薩卡斯基元帥的“嫡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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