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差距
下午，咒術實踐課。
這節課練習的咒術是生火咒。
開學已經有五周的時間，絕大多數學生都已經掌握了二到三個咒術。
生火咒作為生光咒的進階咒術，也每個術士必須要掌握的基礎咒術。
盡管在攻擊手段上不如同樣作為火元素咒術的咒術，但生火咒的優點是易于學習，而且消耗的咒力較少。
火源在野外能提供持續照明，烹飪食物，溫暖身體，甚至還能驅離小部分異類和異獸，所以咒術實踐老師希望每個學生都能精通掌握生火咒。
“你們很多人或許覺得自己已經掌握了生火咒，不需要重復練習了，只要能點著火就行。”
“但抱有這種想法是大錯特錯的，在許多時隙和異隙里，生火咒釋放要遠比你們在學宮里要困難得多。”
“道寮學宮里的場域溫和，你們能夠輕易使用許多咒術，可是一旦遇到場域混亂無序的時隙空間，咒術的難度就會直線攀升。”
“只有不斷提高對咒術的掌握度，你們才可能在更加復雜的環境中自如地運用它們。”
演法場的3號比試臺上，老師正給學生們講解著反復練習咒術的必要性。
白澤聽著深以為然。
咒術的熟練度如果不夠，別說在特殊的時空環境里，哪怕是柴火濕潤些都可能點燃不了。
重復的練習雖然枯燥無趣，但卻是想要掌握一門咒術的必經之路。
沒有人能夠隨隨便便成功，哪怕是他，也是在許多人看不到的夜里一個人勤勤懇懇地，一遍又一遍地反復練習一個咒術。
他一直認為，一門咒術技能熟練度如果沒有達到2級，那就不能稱得上是學會。
有老師站在臺上盯著，底下的學生們倒是沒有偷奸耍滑。
施咒，打坐恢復咒力，施咒，打坐.......
因為現階段學生們的咒力修為都是初入門，所以只能維持著勉強的修煉節奏。
而白澤體內咒力量相對充足，加上生火咒不是太消耗咒力，倒不用一直打坐恢復咒力。
他練習了一陣子后，朝著比試臺上的老師走去。
他剛好想請教一個問題，于是便想趁著上課的時間請教一下。
“你想學習生火咒的形態變化？”咒術實踐的左教授耐心地聽完他的問題，沉吟片刻后問道。
“是的，我在想，生光咒既然有形態變化，那么作為與生光咒一脈相承的生火咒，應該也有高級的形態變化才是。”白澤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嗯，你分析得沒錯。生火咒的確也有形態變化，但我現在并不推薦你涉獵其中。”左教授點點頭說道。
她語氣中隱約在提醒著白澤莫要眼高手低。
當然她并不是批評，只是擔心白澤年輕氣盛，一味死磕在上面，那樣只會平白無故浪費許多修行時間。
很多咒術學上的瓶頸往往只是一時的，當你提升了對咒術原理的認識，通過學習更多咒術擴展了施咒心得后，那些原來的瓶頸經常會迎刃而解。
白澤聽完她的話倒是一愣，他原以為生火咒的形態變化應該不會太復雜，畢竟當初生光咒的形態變化他在咒術原理課上，只花了十分鐘不到便掌握了。
但聽教授的意思，生火咒的形態變化似乎另有乾坤。
“你的事我從其他老師那兒也聽說過了，但懸浮球形的形態變化只是生光咒中最簡單的一種變化，許多復雜的形態變化需要涉及變化咒學的原理和知識，而生火咒的形態變化還涉及一部分性質變化的知識，所以并沒有你想象中的那樣簡單。”
“順便一說，生光咒的性質變化研究也是咒術的前置學習條件。”
教授愛才心切，生怕他心里不服氣，連忙解釋道，想要打斷他研究的念頭。
“回風返火，天罡咒術之一的那個？”
天罡三十六法相對于地煞七十二術普遍有著更加強橫的力量和能力效果，學習的難度也極高。
每一個天罡咒術對于普通術士來說都是難以抗衡的強大咒術。
白澤對此印象深刻。
“是的，那是一門風火齊發的強大復合咒術，風火咒力相生相依，循環反復無窮已。”教授點點頭，思索了片刻問道。“你學會了坐火咒了嗎？”
白澤點點頭。
“那我可以先指導你修煉生焰咒，等你對火元素咒術的術式理解更加精通后，我們再一起探究火元素變化學的問題。”
“...好的麻煩您了。”白澤并不是固執己見的人。
既然教授也認為目前的他不可能掌握形態變化的能力，那就先提高自己對火咒的理解，循序漸進慢慢學習也不遲。
在咒術實踐教授的指點下，他開始學習咒術。
當然無論是他，還是教授，似乎都刻意忘記了課程開始時，教授所說的這節課上不能練習除了之外咒術的規定。
沒辦法，天才似乎總是有些特權。
底下辛苦修煉生火咒的學生們看到白澤已經開始學習更為強大的火元素咒術，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
壓力山大啊。
每次看到他遙遙領先，總讓人忍不住感到焦慮。
不少人心里一直也有個疑問，他真的是從常世來的學生，而不是某個術士界大能的后輩？
下課前。
“叮！恭喜你獲得咒術實踐教授的悉心教導，通過不懈練習，你的咒術熟練度1！”
“咒術1級”
腦海中響起面板提示音。
一道深紅熾烈的火舌順著他的符筆筆尖激射而出，打在承咒木樁上。
“轟！”
火焰沖擊在木樁上，散發出撲面而來的熱浪。
一旁的咒術實踐教授看得面頰肌肉微微顫抖，哪怕對白澤在術道方面的天賦有了一定了解，但看到此情此景還是忍不住咋舌不已。
這么輕易的就掌握了？
看火焰的烈度和流暢的施咒過程，尋常的二三年級生多半都應對不了。
她抬頭看了一眼底下滿臉懵逼的其他學生，再次在心里嘆了口氣，認識到術道天賦在不同學生身上究竟能體現出多大的差距。
在咒術學習的道路上，從來就沒有公平一說。
或許努力能夠磨平普通人與怠惰的天才的差距，可如果天才也在努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