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全體晉升
一天后。
蒙錫帝都郊外，海格特公墓。
一名身穿黑色厚大衣的女人蹲下，捧起一抔黃土灑進墓穴。
黑色的土壤落在柏木棺上，聲音沉悶。
抽一下鼻子。
后退。
站在兩側的守墓人，拿起鐵鍬，開始填埋墓穴。
前來吊唁的親朋好友，漸漸離場。
柯爾和哈迪走到一旁的樹下，皺眉，點燃一支煙。
卡爾與雨果的父母低聲交談兩句，走過去說道，“柯爾，雨果的父親想和你談談。”
奧古斯特·霍希。
雨果的父親，霍希汽車工業現在的掌舵人，三級機械師。
一位體型瘦削，吊角眼，戴著圓眼鏡，留著紳士胡的中年男人。
與柯爾對視一眼。
兩人往墓園的另一側走去。
站在鐵籬笆旁，伸出右手，說道，“奧古斯特，雨果的父親，我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面，柯爾·沃克先生。”
扔掉煙蒂，一只手插進大衣口袋，握手后，柯爾說道，“說吧，什么事？”
“紐卡市發生的事情，卡爾已經告訴我了，感謝你為雨果所做的一切，雖然那孩子的脾氣有些暴躁，但他完成了身為獵魔人的使命，我和莎拉引以為豪。”
柯爾點一下頭，沒有多說什么。
或許奧古斯特自覺他的表情非常輕松，談話時面帶笑容。
但他的眼神，不論如何也掩蓋不了中年喪子的悲痛。
“所以，我想為你和黑蛇大隊成立一支基金，資助你們的生活和工作。”
“基金就不用了。”
柯爾低頭取出一支煙，用打火機點燃，皺眉說道，“如果為了錢，雨果和亨德里克不會死在紐卡市，奇恩的身體和精神也不會落下無法痊愈的傷殘。
況且，我和黑蛇大隊不缺這東西。”
說完。
拍一下他的胳膊，以示安慰。
柯爾轉身離去。
走了兩步，突然想到什么，又轉身說道，“我認識一位三級機械師，可能她比黑蛇更需要一筆支持研發的資金。”
“她的名字。”
“格蕾絲·西格，在獵魔團的后勤部工作，偶爾會給我定制一些武器裝備。”
奧古斯特一只手插在褲兜，另一只手推一下眼鏡，微微點頭，“我會找她談談。”
和哈迪乘車離開墓園。
因為呂克·弗依的案子牽扯甚廣，弗依南方鋼鐵集團的影響力過于強大，以至于證據確鑿的情況下。
弗依聘請的大律師和公訴團，仍然能在法庭上為刑期爭論不休。
黑蛇大隊也在之后迎來了整整一周的假期。
對奉行零零七，每天都在為堆積成山的案子和缺人這種事情發愁的獵魔團而言，放一周的假，簡直就是破天荒頭一次。
除了給紐卡市百年大案定性留出時間外，黑蛇大隊，這只本就人員稀少的隊伍，一名實習生請了長假，另外一個距離殘廢只差一步。
現在為止。
奇恩還待在神秘學研究所接受治療。
昨天那邊給出的鑒定報告，柯爾已經看過。
靈魂和身體被邪惡力量嚴重污染，如果不小心處理，不僅會留下傷殘，嚴重點，那個靦腆的家伙，可能活不過二十八歲。
汽車里。
阿瓦和坐在副駕駛的哈迪一路有說有笑。
比起其他人，這個看上去平庸的小個子，似乎深受幸運女神的青睞。
就算是死了一堆人的紐卡市，也只有他毫發無損。
維拉·摩根雖然沒有遭到什么實質性的傷害，但亨德里克和紐卡市市長被殺時的場景和遭遇，似乎給她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
回到帝都后。
第一時間被查茲·摩根接走，至今沒有露面。
驅車回到獵魔團總部。
綜合調查科科長辦公室。
一進門。
老巴伯就笑道，“哈哈，看看誰來了，坐下再說，夏恩小姐，給他們倒一杯熱水。”
哈迪捧著水杯，目光掃過夏恩小姐婀娜的背影，咽下口水，對老巴伯笑道，“科長，一大早就喊我們來辦公室，難道紐卡市的大案，上面研究出結果了？”
“不錯。”
拿起桌子上的嘉獎令，讓夏恩遞給兩人，笑道，“奇恩的那份我已經派人送去神秘學研究所了。
從現在開始，他就是上位放逐序列的獵魔人。
哈哈，那群老學究昨天晚上打電話還想把人留下，依我看，這么優秀的獵魔人，丟進書堆里簡直是在浪費資源。”
柯爾剛把嘉獎令拿在手里。
就聽哈迪一陣大呼小叫。
“中位放逐序列！我沒看錯吧？！”
捧著嘉獎令，小個子激動的語無倫次，把頭伸到柯爾那邊，興奮道，“頭兒，你呢？！”
回應他的是柯爾面無表情的凝視。
哈迪縮回脖子，尬笑一聲說道，“我...我只是好奇。”
老巴伯把一份簽好的文件遞給夏恩，對她低聲叮囑兩句，女助理邁著貓步匆匆離開。
然后對柯爾笑道，“原本上面那些老家伙不準備把你晉升到下位囚禁序列，用他的們的原話來說，‘年輕人需要敲打和教導’。
哼！狗屁邏輯，簡直滿嘴噴糞！
解決那樁百年大案。
你們在紐卡市拼命的時候，那群官僚在做什么？不是摟著情人私會，就是窩在溫暖的壁爐前睡大覺。
如果不是看在......的面子上，開會的時候我非罵他們不可！”
“囚...囚禁序列？！”
哈迪難以置信的的把目光投向柯爾，震驚到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他沒記錯的話。
十月十號中午，柯爾隊長才是去魔眼大隊報道的新人。
目光落在掛歷上：十月二十四號。
這才過了半個月。
就已經是下位囚禁序列的獵魔人了？
老巴伯見他震驚到懷疑人生的表情，寬慰道，“貝坦尼先生，雖然跳級晉升這種事情比較少見，但不要認為柯爾的職稱晉升的很快。
脫離實習生的身份后，你還得盡快進入獵魔人的角色。
換句話說。
不是所有人都能和你們一樣好運，解決了案子，還能站在科長的辦公室里接受總部的嘉獎。
當年我在前線工作的時候，可能你們想象不到事態的嚴重性。
兩年時間，我所在的獵鷹行動隊，隊長換了十七個，科長換了三茬，幸運的是，輪到我當科長的時候，那次大事件被上面成功壓了下來。
否則，現在你們只能對著墓碑和我談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