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這手段
不過盞茶功夫，整個小餐廳已是臭氣熏天。
三人卻是感覺神清氣爽。
心中更是震撼無比――
剛才涌入體內，為我疏通筋脈的，就是一品大能的罡氣么？
浩瀚如海，厚重如山。
磅礴的罡氣涌入體內，卻只是幫助分化藥力，既不帶走半點藥力，又不傷已身分毫。
這掌控力，絕了！
雖然寧小峰等三人很想盡快提升武功，但奈何酸臭味實在太重，又怎好意思繼續進行下去？
李錳先是向靈遠鄭重躬身一禮，這才對凌九霄道：“老大請稍候，咱們去換洗一下。”
凌九霄微微一笑：“無須這般麻煩。”
說罷，輕輕一拳搗出，直接將墻角擊穿了一個小洞。附帶著，還將小洞附近原本平整的地面弄成了有傾斜度的小緩坡。
爾后，凌九霄反手一揮，小餐廳木門無風自開。
就在三人不明覺歷時，凌九霄微微一笑：“去小洞處成一字隊形站好！對了，身上沒有淋不得水的寶貝吧？比如武功秘笈之類。”
“沒有！咱們兜里保證比臉還干凈。”
寧小峰說完，卻見凌九霄正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不由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伸手抹掉臉上的一塊泥垢：“呃，今天這臉好像并不那么干凈哈。”
話音未落，一蓬大雨陡然從天而降，直接將三人澆了個透心涼。
說從天而降并不準確，應該是從頭頂而降。
大雨中，還有幾尾掙扎不休的小紅魚。
不問可知，水源正是院中的魚池。
不言而喻，凌九霄的水屬性體系開始干活了。
賈克生成水屬性體系后，如獲至寶。連聚賢山莊的核心班底都不愿加入，一心只想領悟水之道。
然而，水屬性體系在凌九霄手中的功用，卻是相當于可移動的噴頭。
如此奢侈之事，加上一次他都干過三回了。
這就是差距。
直到這時，李錳三人方才反應過來――
原來老大突然莫名其妙地挖墻角、刮地表…
竟然是為了排水！
打開餐廳門，則是為了吸引魚池之水。
早就聽說老大擁有六大屬性體系，今日總算是有幸見識到了水屬性體系。
連白前輩都羨慕的水屬性體系，沒想到老大竟然用來給我們淋浴。
有這樣的老大，我真是太有福氣了！
思付之余，連忙一頓揉搓。
一番沐浴之后，不待三人運功烘干衣裳，凌九霄的火屬性體系又開始干活了。
不過片刻之間，三人就整潔如新。
三人武功都不高，凌九霄可沒有閑功夫等著他們慢慢烘干衣裳。半個時辰之內，三人接連享受到了水、火兩種屬性體系的輪流服務，也算是前無古人了。
洗筋伐髓后，就是以增元丹和破壁丹助其突破。
整個過程進行得波瀾不驚。
當然，波瀾不驚只是對小餐廳而言。
其他正在觀望的兩波人馬，還是被接二連三出現的靈氣漩渦，以及此起彼伏的威壓給雷倒了。
盡管現在的靈氣漩渦和威壓，根本無法與白高峰突破時弄出的動靜相提并論，但他們仍被堅定地雷倒了。
因為，數量太多了啊！
前前后后，怕是不少于十數次。
那三個幸運的家伙，武功等級究竟提升到了什么程度？不會直接一品了吧。
眾人的疑惑并未持續多久。
兩個時辰后，凌九霄終于離開了小餐廳。
李錳現在的武功等級是五品大圓滿，從八品大圓滿到五品大圓滿，李錳竟然一次性晉階了三個大等級。
如此詭異的提升速度，創下了‘凌氏制造’之最。
這主要得益于他風華正茂的年齡，以及非常扎實的基本功。
試問，從小混混一步步拼殺出來的高手，哪個基本功不扎實？而且，在無藥物可用的情況下，李錳也只有反復錘煉基本功了。
一日不練功，他就渾身難受。
正因為他基礎打得扎實，才會有今日之效。
相比李錳，史無華和寧小峰就要略遜一籌了。
他們二人，都只晉階了兩個大等級三個小等級：從九品小成境，晉階到了七品大圓滿。
即便如此，兩人已很是滿足。
他們資質既弱于李錳，修煉又沒有他刻苦，憑什么想達到人家的高度？
若不是凌九霄顧念舊情，且手段逆天，九品這個武功等級恐怕會伴隨他們一生。
史無華和寧小峰從來就是容易滿足的人。
不客氣地說，二人向來胸無大志。
如今能出人意料地一舉晉階七品大圓滿，他們已是千恩萬謝了。更何況，老大既然已有能力顧及他們，未必就沒有后續了。
同樣是舊識，凌九霄為何只提升白高峰、張老黑、史無華、寧小峰和李錳五人的武功等級？為何忽略了王恒、周立、喬進、汪勁鋒和安桉等人？
這不是區別對待么？
沒錯，他就是在搞區別對待！
樹分高大粗細，人分親疏遠近。
能百分百做到一視同仁者，天地間并不存在。
因為，人都講感情、都有私心。
張老黑、白高峰跟凌九霄關系，前文已有闡述。
史無華、寧小峰、李錳三人倍受凌九霄青睞，也是有原因的：李錳資質最高，作戰勇猛，是凌九霄當初一統江汐武林時手下第一猛將，且對凌九霄更是忠心耿耿；史無華和寧小峰，則是自好的發小。
這就是因果。
按說，王恒、喬進、周立、汪勁峰、安桉等五人，也有資格獲得凌九霄的幫助。
但他們的資格有些勉強。
王恒當初雖對凌九霄頗多照拂，但那都是出自于張老黑的授意，他自已并不怎么上心。
在凌九霄入主威戰堂之初，喬進、周立、汪勁峰和安桉四人并不怎么服氣。即便凌九霄后來威勢無倆，他們的表現也只是中規中矩。
無論忠心還是積極性，根本無法與李錳相提并論。
有多少付出，就有多少收獲。
這句話，凌九霄剛剛用行動進行了很好地詮釋。
凌九霄進入小餐廳時是旭日東升，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已是日薄西山，時間已流逝了近五個時辰。
他的大院此時熱鬧非常。
除了在大院內等候他的兩波人馬外，院外還有數千之眾在焦躁不安地候著。江汐府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到了，江汐官府的官轎也到了五頂之多。
凌九霄剛剛進入小餐廳，他們就到了。
五個時辰的等候，他們心中雖然很是不滿，但臉上的神色卻愈加恭敬，心臟的跳動也愈加不規律。
還以為凌九霄是故意晾著他們呢。
哪知人家根本沒把他們這些烏合之眾當盤菜。
凌九霄看重的是黑虎幫的情誼、快活林的收益，以及那條通往南蠻之地官道的掌控權。
勢比人強。
那些人雖對凌九霄的態度頗為不滿，但除了忍著外還能怎么樣？
敢對凌九霄說三道四么？
你做得了初一，別人怎么就不能做十五了？
不作死，就不會死啊！
原來，凌九霄被迫逃亡江湖后，院外這些人包括官府在內，或多或少有過打壓黑虎幫之舉。
這些情況，凌九霄略有耳聞。
他并未責怪這些見風使舵、落井下石的勢力。
樹倒猢猻散，風吹墻頭草。
這種事無論在哪方天地，都是極為常見之事。
凌九霄知道，他們這么做的原因不外乎兩點：
其一，為了活著。
跟黑虎幫劃清界限，或許能免遭池魚之禍。因此，積極出壓黑虎幫，這樣大概率能活得更好。
因為他們相信，六大門派不會無視自已的努力。
更不會濫殺無辜。
其二，為了利益。
當初凌九霄率領的威戰堂如一把利劍，當者無不披靡，直殺得整個江汐武林界心驚肉跳。尤其在干掉狂沙宗這樣的大勢力之后，那些幫派不得不低頭臣服。
殺神的兇威，他們實在扛不住。
凌九霄自我作死，惹怒六大門派后，他們終于有機會擺脫壓在頭上的大山，終于有機會重獲自由，而且還能獲得更多利益…
如此好事，那些本就心有不甘的勢力豈肯放過？
因此，他們或多或少有過打壓黑虎幫之舉。
唯有被凌九霄標上藍色標記的五家幫派，自始自終與黑虎幫站在一起。
為此，他們五家也被反撲的勢力撕得遍體鱗傷。
看到黑虎幫舊部的第一眼，凌九霄就皺起了眉頭：“孔副主怎么沒有來？”
聽到相問，張老黑頓時淚流滿面：“孔老二永遠離開我們了，死得好慘！還請凌盟主為他報仇。”
與孔明凡關系極佳的王恒也是兩眼發紅。
李錳、史無華等人則是兩手緊握，臉色微紅，一副憤慨而又慚愧的模樣。
老大創建了江汐武林盟，而且還發展得有聲有色。
可他們，不但未能守住大好局面，反而連自家副幫主都給弄沒了。
凌九霄聞之，兩眼怒意頓生。
即便寧長天企圖攪亂他的訂婚大宴，即便被‘無敵’組合莫名其妙的伏殺，他都并未生氣。
因為，那都是沖著他來的。
想要報仇雪恨，想要發泄不滿，有什么招沖他來…可以！禍及他人…那就不行！
凌九霄是個極其護短之人，孔明凡是他指定的副幫主，那些人連孔明凡都也殺，簡直是在狠抽他的臉啊！
“兇手是誰？”
凌九霄冰冷至極的聲音，讓大院內的空氣都突然凝固住。滿天的殺氣，讓功力較弱的安桉、汪勁鋒等人，身體不受控制地瑟瑟發抖。
唯有李錳兩眼放光，恨不得立即上陣廝殺。
凌九霄這王霸之氣一露，黑虎幫舊部都知道：曾經讓人聞風喪膽的殺神，徹底回來了！
沒錯，凌九霄現在只想大開殺戒。
維護大俠形象？
去特么的大俠形象！
對自已照顧有加的前輩，自已指定的副手，都已慘死于他人之手，還維護什么大俠形象？
再說了，大俠就不能殺人了？
大俠哪個不是快意恩仇之人？
張老黑的神色很是復雜。
悲傷中略帶興奮：“幕后主使叫宗義全。”
凌九霄眉頭緊鎖：“宗義全？”
張老黑點頭道：“宗義全是原狂沙宗的一名普通長老，狂沙宗未滅之前很不顯眼。”
“狂沙宗？宗義全？”
凌九霄越聽越迷糊――
他還以為是六大門派之人前來尋仇呢。
畢竟，凌九霄跟六大門派結仇，孔明凡正是起因。在奈何不得黑虎幫的情況下退而求其次，暗中干掉孔明凡，這并非沒有可能。
原來竟是狂沙宗的余孽作祟？
就他們也敢挑釁自已？
到底是誰給他們的勇氣？
是了，他們敢這樣做，想來是認為自已逃不過六大流派和云義山莊的追殺。否則，給他們幾個膽子，也不敢在自已的后花園殺人放火。
不待凌九霄發問，張老黑就主動講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見凌九霄臉色陰沉，眾人皆是屏聲靜氣地傾聽。
連咳嗽聲都無。
莊嚴肅穆的氣氛，若隱若現的殺氣，嚇得嗜酒如命的張高飛連忙收起了酒杯。
經過張老黑講述，眾人方才得知――
原來，孔明凡早在被姚遠當眾羞辱時，就已心存不活之想。在凌九霄率眾橫掃江汐武林界時，他就曾多次要求上陣殺敵。
很明顯，那時他就想以壯烈的戰死，來洗清自已身上的屈辱。
他的性格，實在太剛烈了！
然而，凌九霄卻讓他坐鎮黑虎幫。
并非凌九霄看穿了孔明凡有求死之心，從而故意如此安排。其實，凌九霄是另有考慮：一來孔明凡對自已的上位構不成任何阻礙；二來他對自已有恩；三來他是黑虎幫唯二的七品；四來他在黑虎幫頗有威望。
所以，無論是張老黑受傷之前，還是受傷之后，孔明凡都是坐鎮黑虎幫的合適人選。
是以，直到黑虎幫一統江汐武林，孔明凡都沒有機會走上戰場。
這也讓他多活了一些時日。
凌九霄第二次登上懸賞榜之后，且高居榜道之后，孔明凡的‘機會’終于來了！
因為，江汐武林盟徹底亂了。
刀兵四起，群魔亂舞。
沒有了凌九霄的黑虎幫，就像一只掉了牙的老虎，根本鎮不住那些不甘心屈居黑虎幫麾下的幫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