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死刑犯挑戰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閉上雙眼的周森并沒有等到石虎那巨大的拳頭，他只是聽到石虎粗重的呼吸聲，仿佛拉風箱一般。

　　周森睜開了眼睛，與石虎目光對視，石虎臉上的兇狠之色已經變成了失落之色，整個人就像泄了氣的皮球。面對失去了武力的周森，石虎下不了手。

　　“周森，你可以還手！”石虎見周森睜開眼睛，胸中怨氣仿佛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催動，目光再次變得兇厲起來。

　　周森只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一臉平靜。

　　“也罷也罷，你周森都能夠道歉，這事兒也就算了，從今天開始，我們一刀兩斷！放心，黃泉路上，我會為你燒上一炷香，畢竟，我們也算是兄弟一場…雖然，你從來沒有把我當兄弟…”

　　“呼！”石虎的拳頭在周森面前掠過。

　　“謝謝兄弟。”周森點頭，拳風在他臉上刮過，如同刀鋒一般。

　　“算了，你這兄弟我高攀不起，我石虎也不配做你的兄弟。”石虎搖了搖頭，起身離開，背影顯得無比的孤獨落寞。

　　看著那如同山岳一般的背影，周森懸著的心臟算是放下了，他還真怕石虎那缽子一般的拳頭砸在自己的腦袋上。

　　周森的邏輯很簡單，既然刀爺保護不了他，而他自己又沒有能力保護自己，還不如主動示弱，很顯然，這一次他賭對了，石虎雖然對罪犯周森恨之入骨，但還是有一份兄弟感情。

　　“周森。”石虎突然回頭。

　　“嗯。”

　　“你別高興得太早，我知道你的小算盤，吃定了我重兄弟情義不會落井下石，我告訴你，你躲過我這一劫，躲不過十五號那一劫，毒鱷已經放出話了，要在擂臺上挑戰你，扭掉你的腦袋當球踢。”石虎盯著周森冷笑道，說完之后，轉身大步離開。

　　“十五號，擂臺…什么意思？”周森一臉茫然的看著刀爺。

　　“你真的完全失憶了？”刀爺苦笑著走到周森身邊坐下。

　　“是的。”

　　“莫干監獄有個傳統，每年會舉行兩次擂臺賽，也就是上半年一次下半年一次，這種擂臺賽是為死刑犯服務，讓死刑犯有個宣泄的地方，避免死刑犯之間互相斗毆，除了大家主動報名之外，有什么事情可以光明正大的在擂臺上挑戰仇家。當然，除了找樂子和復仇，這也是死刑犯們獲得獎勵的機會，譬如一些獎勵之類的…”刀爺道。

　　“萬一死人了監獄怎么向上面交差？”周森一臉驚訝，他沒有想到監獄里面居然還有這種傳統，這明顯違反了法律。

　　“都說了是死刑犯，死刑犯死了，誰會去追究？再說，在帝國的每一座監獄，都會有各種各樣的傳統，政府通常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更何況，這種擂臺賽可是獲得權貴的默許。”

　　“權貴的默許？”

　　“當然，莫干監獄的每次死刑犯挑戰賽可是權貴們最喜歡的活動之一，到時候，會有很多權貴到監獄觀看下注，在暗域網上，還有人開盤，可以毫不夸張的說，死刑犯之間的挑戰賽，就是權貴們的一場盛宴…”

　　周森想起在出車禍之前，三公主曾經邀請他到監獄參觀擂臺賽被他拒絕，難道，三公主所說的擂臺賽就是莫干監獄里面的死刑犯擂臺賽？

　　三公主會不會來莫干山監獄觀賽？

　　三公主現在怎么樣了？

　　三公主知道自己失蹤了嗎？

　　周森一陣悵然，他發現，自己的人生軌跡一下子完全被逆轉了，他總是產生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哪怕是在光天化日之下都有一種做夢的感覺。

　　“周森，你真的失去力量了嗎？”刀爺問道。

　　“是的。刀爺，是這個月十五號嗎？”

　　“不是，是二個月之后的十五號，也就是本年度最后一個月。”

　　“我可以拒絕參加嗎？”

　　“不可以。”

　　“為什么？”

　　“任何死刑犯都不能拒絕其他人的挑戰，這是莫干監獄制定的游戲規則。”

　　“但這是違法的…”

　　“周森，我們是死刑犯，死刑犯被剝奪了一切政治權利，是沒有人權的。”刀爺苦笑。

　　“…”

　　周森再一次意識到，自己還是沒有擺正自己的身份，現在的自己是罪大惡極的死刑犯周森，而不是萬人敬仰的科學家周森，他被困在監獄里面，在這里，沒有法律，沒有人權，沒有公平，只有弱肉強食，事實上，弱肉強食都談不上，充其量，這里的人都已經不是人，而是權貴們的玩物。

　　現在，逃離監獄反而不是最重要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他要讓自己活著。

　　活著！

　　在人類社會，活著是基本人權，而在這監獄里面，活著都是一種奢望。

　　兩個月！

　　周森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手無縛雞之力的手臂，他幾乎可以預見，兩個月之后，他將會在無數權貴的目光之下被死刑犯毒鱷虐殺，很有可能，擂臺賽的嘉賓席上，就會有三公主的身影。

　　三公主！

　　周森突然燃起了希望。

　　當初三公主邀他觀賽的時候似乎很期待，那么，三公主大概率會到莫干監獄觀賽。

　　如果三公主認出自己，那么也就意味著自己可以離開這該死的莫干監獄，恢復科學家周森的身份和地位。

　　想到這里，周森莫名的興奮起來。

　　“刀爺，那些權貴會在哪里觀賽？”周森按捺住心中的激動問道。

　　“中間的天井會改裝成擂臺，觀賽之處就在監獄的二樓。你看，這座監獄所有的二樓都是由裝甲封住，開啟之后就是玻璃幕墻，如果舉行擂臺賽，二樓是最佳觀看角度。據說之前二樓的設備出過問題，有個懂設備維護的兄弟上去過，里面裝修特別奢華…”

　　“也就是說，我們根本就接觸不到觀賽的權貴？”周森一臉失望。

　　“根本不可能。”刀爺搖了搖頭道：“你就別打那些權貴的主意了，那些玻璃都是單向的，他們能夠看到我們，我們看不到他們，而且，那些玻璃都是特種玻璃，別說是人，就是子彈都打不穿。”

　　泡湯了！

　　周森意識到，哪怕是三公主真的來觀賽，他也接觸不到三公主，甚至于，他都無法判定三公主到底來了沒有。哪怕是三公主來了，他也無法確定三公主所坐的位置，因為，觀賽的區域分為五個區域。

　　如果三公主來了，她會認出自己嗎？

　　想到這里，周森低頭看了一眼遍布全身的紋身，深深嘆息了一聲，他現在這個樣子，他自己有時候都會產生幻覺，就更別提三公主能夠認出他來了。

　　可以想象得到，三公主最多認為他與科學家周森長得很像，絕對不會認為他就是科學家周森。

　　“如果你想接觸到權貴也不是沒有辦法。”刀爺道。

　　“什么辦法？”

　　“你挑戰所有參賽且勝利的死刑犯，獲得最終勝利后，或許還有一線希望。”

　　“為什么？”

　　“在莫干監獄里面曾經流傳下來一些故事，曾經有死刑犯挑戰勝利之后，受到了權貴們的接見并赦免，然后，其中有一個死刑犯還被一個單身貴婦看上…呵呵…你懂的…”刀爺那張嚴肅的臉上露出一絲曖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