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董家族老董長河一塊來的還有四個人。
一個是公社梁書記,一個是楊家的族老,一個是村民兵連長楊寶民,還有一個就是董鳳山。
“張老爺子,您身體挺好啊!”梁書記滿臉堆笑的和二爺爺打招呼。
“喲,梁書記也來了?托主席的福,身體還行,能吃能睡!”二爺爺從椅子上站起來,沖梁書記打招呼。
“張老爺子你們這是開會還是準備聚餐啊?”
“梁書記,你就別繞圈子了,既然董鳳山這兔崽子把你請過來,肯定把事都和你說了。
正好,你給做個見證!
董老四,你說這事怎么解決?”
“什么怎么解決?能有大點事?不就是大山子想了個帶領村民制服的點子,平子不同意,沒談攏。”
“是嗎?合著,我們張家欠你們董家的是吧?
開家具廠是平子想出來的注意,也是他干出來的,他不忘本,愿意帶著父老鄉親一塊賺錢。
這件事沒把你們董家撇開吧?
怎么著?
請你們吃飯,結果你們打算把鍋端走,然后留下一碗飯,一副施舍的嘴臉說一句:這是給你的,吃吧,別客氣,不用謝我!
你們董家要不要臉?
要不要我給你董長河鞠個躬,謝謝你們董家賞飯給我們吃啊?”二大爺活學活用,直接把張俊平剛才那套詞,改了一下,然后拿來懟董長河。
“我說董鳳山這兔崽子怎么那么不要臉,原來是隨根啊!
你董老四更不要臉,都到這個時候,還想往平子身上扣屎盆子!”二爺爺根本不給董長河說話的機會,直接噴了他一臉口水,“今天當著梁書記的面,我正式通知你,董老四,從今往后,我們張家和你們董家勢不兩立!
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明年去北京的人,你們董家一個人都不要!”
噴完,不等董長河開口說話,二爺爺又把目標對準了跟著一塊進來的張英堯。
上去就是一腳,“有你這么當爹的嗎?你兒子被人欺負了,你連個屁都不放,你一天天的干什么?你這個生產隊長也別干了!”
“二大爺,您聽我解釋,開家具廠這件事董鳳山提前和我說了,我是同意了,這是件好事。
可是把家具賣給平子,一套八百塊錢這事我根本不知道,董鳳山根本就沒和我商量過。
再后來…我大小也是個生產隊長啊,也不好動手啊!”張英堯委屈道。
都不等自己開口說話,董鳳山先被兒子一通數落,接著又被老婆領著一群老娘們撓了個滿臉開花。
我怎么辦?
總不能也上去踹兩腳吧?
雖然挺想踹兩腳,可是身份不允許啊!
“你還委屈了,你動手咋了?董鳳山這兔崽子就欠揍!我要在場,我非一煙袋鍋子,給他開了!”二爺爺怒聲道。
“張老爺子,您消消氣!這件事的事情經過,我都了解了,這件事確實是董鳳山做的不對,考慮問題不周全!”
“梁書記你要是這么說,那咱們也沒什么好談的,您請吧!”二爺爺相當硬氣,梁書記剛想和個稀泥,就被二爺爺給撅了回去。
眼看和稀泥不能解決問題,梁書記也干脆,直接放棄董鳳山。
“好吧,這件事就是董鳳山做的不對,回頭我會在公社會議上,對董鳳山進行通報批評!也會對他這種行為進行嚴肅處理!”
“這才像個書記該說的話!”二爺爺滿意的點點頭。
然后接著扭頭對楊家族老說道:“老楊頭,我感覺這一屆書記隊長都不合格,干脆都給他們擼了,咱們重新選書記隊長怎么樣?”
“我是張老二,你差不多得了,殺人不過頭點地!
大山子這事做的確實不地道,欠考慮!可你也不能老揪著不放啊!”董長河連忙開口打斷二爺爺的話。
張家董家人口差不多,誰也奈何不了誰,民主選舉,也都是一半一半。
于是,村里的第三姓,楊家就成了兩家拉攏的對象。
楊家人雖然不多,但是手里的那幾張選票卻很關鍵,只要楊家站到誰那一邊,誰家就能壓過對方。
董長河自然不能任由這種事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發生。
“平子,這件事是你鳳山大爺考慮的不周到,傷了你的感情。
我代表你鳳山大爺向你賠不是!”董長河直接找上張俊平,他才是這件事的源頭。
“別,董爺爺,您的賠禮我可受不起!
至于說董鳳山準備成立村辦家具廠這件事,我一開始就表態了,我完全支持!
也愿意忍痛把志軍哥和志勇哥留下,給隊里幫忙。
之前董鳳山說,給我一套家具我賣一千,交給村里八百,我留二百的這件事,我還是那句話,我不能沾公家的便宜。
村辦家具廠自己拉到北京去賣,一千塊錢也全都自己留下就行。
今天梁書記在這,我再多說一句,為了表示對村辦家具廠的支持,感謝夾河村這些年對我的養育之恩,我愿意無償捐款一萬塊錢,幫助家具廠起步。”
“你們看看,這就是我們的大學生,誰敢說張俊平同學沒有覺悟?
多么無私的話?為了支持村辦家具廠的發展,慷慨解囊,無償提供一萬塊錢的發展基金。
我代表夾河村全體社員感謝你!”梁書記大笑道。
原本他的本意就是盡快化解此時,在他看來,張俊平說這些話,那就是上道的表現。
卻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一套家具一千塊錢,北京人真的是有錢燒的沒地方花了?
“梁書記您過獎了,只是一點心意,我能力淺薄,也沒辦法為家鄉多做什么貢獻。”
“哈哈哈,張老爺子,董老爺子,你們看,問題這不是都解決了嘛!
張俊平同學資助一萬塊錢作為家具廠的創辦資金,以后你們夾河村可就是咱們公社的領頭羊了。
等夾河村發展起來,也要多照顧照顧其他落后村。
一套家具一千塊錢,這十套家具就是一萬塊錢,只要我們一年能生產…”說著說著,梁書記沒有了聲音。
轉頭怒視著董鳳山,你他釀的家具是金子做的?
一套家具賣一千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