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前往月球(下)

　　受到未知液體感染：勁氣8266

　　勁氣8048；勁氣7926；勁氣…

　　一處逼仄的巖洞內，陳宇注射完最后一管藥劑，放下針管，試探性的催動體內氣海。

　　“咚！”

　　驟然騰起的沖擊力，將巖洞吹的塵土彌漫。

　　而他展現出來的實力，赫然已經達到了2.5級…

　　距離京城滅亡，已經過去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的時間，陳宇并沒有虛度光陰。而是每天都在注射罐子內的A級合成液，并努力的訓練融合。終于從2.0級，提升到了2.5。

　　“呼…”

　　深呼吸，慢慢控制氣海回歸，陳宇低頭沉思。

　　因為吃了那顆“寵物蛋”，如今他的體質，可以單挑巔峰的2級武者。

　　此時再算上2.5級的勁氣加持…尋常4級武者，已經不再是他的對手了。

　　更何況，他還有“信仰之躍”、“聚頂通透”這兩種增幅性武技，搭配空間瞬移、BB的長劍，只要不超過5級，都能打一打。

　　至于5級以上的，還是應該逃避為先。除非使用國寶左輪…

　　畢竟武道的戰力樹，越到上層，每0.1級的差距就越懸殊。

　　現在能夠輕松的翻一二級，越級戰斗。

　　等高階之后，能翻0.1、0.2就很難得了。

　　尤其高階武者都是萬里挑一的真正精銳，哪個手里沒有點殺手锏？

　　“嗯…”

　　“為什么總要和武者對比。”

　　回過神。

　　陳宇甩空腦子里的胡思亂想。

　　文明真正的敵人，只有獸潮，應該和異獸相比才對…

　　想到異獸。

　　他回憶起自己似乎還有一個R技能——自滅不動爆體！

　　這一招的攻擊方式很牛嗶，能夠吸收周圍所有生物的勁氣，直至對方氣海枯竭。

　　但在初期，陳宇發現這玩意用處并沒有很大。

　　因為他1、2級的實力，可以夠吸收的“勁氣”極為有限，只能對敵方造成一定的驚嚇效果。

　　可異獸，是不害怕驚嚇。

　　所以，這招對異獸的殺傷力，幾乎等于零。

　　然而…

　　這都是表象！

　　《自滅不動爆體》，實則是一個真正的絕殺神技！

　　等到他等級提升，達到5級、6級，甚至7級、8級…那么在獸潮的戰場上，他將成為徹徹底底的絞肉機。

　　所過之處，方圓幾百上千米，所有異獸都會被瞬間吸成“肉干。”

　　只有同級別以上的異獸，才有資格僥幸的活。

　　然后，沒有了“小兵”的干預，人類武者就可以對單獨的異獸，發動集火攻擊！

　　原本不可戰勝的獸潮，威脅會削減了不少。

　　“但是…”

　　陳宇皺眉：“頂尖戰力的問題，還是無法解決。”

　　人類目前只剩下一個9級武者了。

　　獸潮中的9級，卻每次都有…

　　“…想這么多干嘛。反正移民走了，一切結束。”

　　念頭至此，陳宇將注射用的針管放回背包，起身走出巖洞。

　　洞外，陽光明媚。

　　洞外，多云轉晴。

　　他沐浴在涼風下，大力伸個懶腰。接著翻身跳上洞頂，靜靜等待起源派來的飛船。

　　陳宇數學不太好。

　　也不清楚起源飛船的速度有多快。

　　他只了解從月球到地球的平均距離，是三十八萬公里。

　　當初人類第一次登上月球，一共飛了75個小時。

　　這世界科技較為發達，總不會超過這個時間吧…

　　“啊…”

　　打了個哈欠，陳宇躺在地上小息，嘗試放空自己的大腦。

　　最近一段時間，他考慮的事情實在太多了。雖然生理方面無所謂，但心理仍能感到疲憊。

　　可還不等他休息多久，隱約感覺面前發黑。

　　睜開雙眼，就見一個圓滾滾、胖乎乎的鐵疙瘩站在他身旁。

　　小機器人：“…我記得你，尾…尾巴長在前面的。”

　　“啪嗒！”

　　圓形的小機器人原地跳了一下，似乎顯得很興奮：“好…好久不見，你去…去…去哪了？”

　　坐起身，陳宇上下打量了對方：“你怎么在這？”

　　對于這個機器人，陳宇印象很深刻。

　　當初BB的一劍，殺掉了對方的“媽媽”，然后它四處收集油脂，企圖將它母親復活。

　　最終結果，陳宇不知道。

　　只知道當時它媽炸了…

　　“我家…家在這里呢…”小機器人伸出一雙金屬小手，歡快的擺動：“你餓嗎？”

　　陳宇：“啊？”

　　“你餓不餓呀。”小機器敲敲自己圓溜溜的鐵肚子，打開一個類似抽屜的東西，從里面拿出一塊電池，遞給陳宇：“吃。”

　　陳宇：“…謝謝。”

　　伸出手，接過對方遞來的電池，陳宇一口塞進嘴里，用力咀嚼。

　　“咔嚓。”

　　“咔嗤…”

　　食入劇毒物質：體質12；胃部健康218；機體癌變幾率34

　　勁氣494；腎臟衰竭16…

　　“嘿。”

　　小機器開心，左右搖晃：“好…好吃嗎？”

　　陳宇：“挺好，就是有點澀。”

　　“什么是…是澀？”

　　“等你長大就懂了。”站起身，陳宇摸了摸小機器人頭頂：“你媽媽復活了嗎？”

　　“唔…”

　　聽到這個，小機器人沮喪的彎身：“沒有。媽媽總…總爆炸。零件都…都…都全部炸沒了。”

　　陳宇：“…好孩子。你媽媽要是知道你這么孝順，一定會很幸福。”

　　“嗯。”小機器人用力點頭：“媽媽在神界，會…會幸福的。”

　　“神界？”陳宇一愣。

　　“是啊。”機器人關上腹部的抽屜，轉身指向前方：“我…我喜歡你。想帶你去村子。”

　　“村子？是之前你帶我去的那個嗎？”

　　“不是。那…那個村子被惡魔毀掉了。是…是我們新…建立的村子。”

　　聞言，陳宇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預計起源的飛船還需要很久，便點頭：“也行，走吧。”

　　“太好了。”

　　“啪嗒！”

　　小機器人又原地跳了一下，轉身領路。

　　“村子里有多少人？”陳宇邊走邊問。

　　“好多。”機器人笨拙的掰手指，大腦芯片開始運算：“有…有幾十億吧。”

　　“也可能幾十兆。”

　　或許是運算量太大，它的頭頂竟然迸出了不少電花火…

　　陳宇：“行了，你別算了。”

　　“嗯。”小機器人點頭，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好像里面有兩…兩…兩個電容爆了。”

　　機器人的移動速度并不快，搖搖晃晃像企鵝一樣。

　　但好在村子的距離也不算遠。

　　僅僅半個小時，就到達了目的地。

　　“到了。”

　　停下腳步，小機器人頗為自豪的伸手，指向峽谷下方的一片茅草屋。

　　陳宇上前一步，瞇眼觀察。

　　村莊不大。

　　前后約莫千米。

　　坐落在兩座大山的夾縫中。

　　有住宅、有道路、有廣場、甚至還有游泳池…

　　一只只類似球形的機器人游蕩在村子內，或漫步、或愣神、或交談、或疾跑。

　　最多幾百的數量，卻顯得極為熱鬧。

　　“前…前尾猴，你見過這…這么壯觀的村子嗎？”小機器人問。

　　“沒見過。”陳宇撓了撓下巴：“真的是挺壯…等會，前尾猴？你特么管誰叫前尾猴？！”

　　“你呀。”

　　“…我叫陳宇。你要是眼瞎，以后可以叫我陳宇。”

　　“成語。”

　　“陳宇！”

　　“陳宇…”小機器喃喃道：“我記住了。”

　　“嗯。你叫什么？”

　　“我…我沒名字。”機器人歪頭：“但…但我現在…想好了，我叫前尾猴。”

　　“嗆！”

　　他拔出了長劍。

　　可想了想，又插了回去。

　　“冷靜。”

　　“沉穩。”

　　“大度…”

　　深呼吸，完成了“安定”三連，陳宇沿著小臺階走向村子：“走吧，帶我逛一逛。”

　　“嗯嗯。”

　　小機器人連連點頭，一蹦一跳的跑到陳宇前面領路。

　　臺階不長，卻很陡。

　　陳宇走著走著，就發現了“震驚”的地方。

　　只見臺階兩側的山壁上，竟然刻有一組組壁畫！

　　壁畫的內容很抽象，陳宇大多不知其意。

　　僅有幾幅“功力”不錯的圖中，能隱約認清是兩個人類在打架。

　　“這是誰畫的？”停下步伐，陳宇問道。

　　“好多人…畫的。”小機器人回答：“我…我平時也會畫。”

　　“…你畫的在哪？”

　　“下面。你要看嘛！”

　　“看。”

　　“好噠。”

　　機器人忽然縮回了頭顱和四肢，就像球一樣，順著臺階“叮叮當當”的滾到了峽谷底部。

　　“吱——”

　　四肢、腦袋伸展，小機器人重新站起來，踉踉蹌蹌：“又…又爆了一個電容。”

　　機器人：“快來呀！就…就在這！”

　　緊了緊松弛的背包，陳宇直接跳起，“撲通”一聲，落在機器人身邊。

　　“哇…”

　　小機器人震驚：“斯…斯國一。”

　　陳宇：“…你連日文都會嗎？”

　　“日文？”機器人疑惑：“什么意思？”

　　陳宇解釋：“日文，日的時候用的文。簡稱日文。”

　　“哦…”機器人似懂非懂。

　　“不說這個。你的畫呢？在哪？”

　　“這！”回過神，小機器人蹲下身，指著前面的粗糙壁畫。

　　陳宇也蹲下來，仔細觀察。

　　畫面結構并不復雜。

　　一個小圓球，明顯是小機器人。

　　一個損壞的半圓球，明顯是小機器人的母親。

　　一個長尾巴長在前面的猴，明顯是他…

　　陳宇：“WDNMD。”

　　“啊？你…你說什么？”

　　“你畫的這是什么。”

　　“這是我，這是我…媽，這…這是你。”

　　“…就算那是尾巴，也沒必要長到拖地的程度吧。”陳宇痛苦。

　　“沒…沒有拖地嗎。”小機器人看向陳宇的下半身：“我記得…拖了。”

　　“沒有。”

　　“是嗎…”機器人遲疑：“我看看。”

　　“你是誰？”

　　正在這時，一道機械音從身后傳來。

　　陳宇回頭，就見一個“正常”體型的機器人，頭頂馬桶搋子，瞪著紅色的雙眼，對他上下觀察。

　　“村…村長。”小機器立刻起身，用自己圓滾滾的肚子，撞了下對方的肚子：“他是我的…朋…朋友。叫前尾…”

　　陳宇：“陳宇。”

　　“哦對。叫…叫陳宇。我才叫前…前尾猴。”

　　“陳宇。”村長機器人繞著陳宇轉了一圈：“好奇怪的名字。”

　　“你好。”陳宇友善的招招手。

　　“你好。”村長點頭：“我是村里的…村長。你是個什么東西？”

　　“他…他說他是人。”小機器人插嘴：“但他是人，我們是什么？”

　　“我們才是人。”村長認真道：“你不是人。”

　　陳宇：“我是人。”

　　村長：“你不是。”

　　陳宇：“…行，你說了算。這都不重要。我就想問問你頭頂的那玩意是啥。”

　　“它嗎？”

　　村長拔下頭頂的馬桶搋子，小心翼翼捧在手里：“它是我…我們人類的圣器。”

　　陳宇：“…沒毛病。”

　　“是我好不容易挖…到的。是榮譽和權力的象征，所以，我把…把它放在頭上。”

　　陳宇：“您開心就好。”

　　“這種圣器，我還收集了好多。”村長拉開腹部的抽屜，從里面拿出各種亂七八糟的玩意。

　　有玻璃瓶、有塑料袋、也有金屬疙瘩。

　　總之沒一樣正經東西。

　　但它們的共同點，都是曾經人類的用品。

　　“走。”關上抽屜，村長將馬桶搋子重新扣在頭頂，轉身道：“我帶你逛逛我的村子…”

　　不同于外圍。

　　村莊的內部很是“繁華”。

　　跟在村長的身后，陳宇如劉姥姥進大觀園，一路走過，被震駭的無以復加。

　　除了那一幅幅壁畫外，他竟然還看到了各種文明的藝術。

　　有文字。

　　有雕塑。

　　有音樂。

　　更有“丑態百出”的舞蹈。

　　藝術，既是宏觀概念，也是個體現象。

　　這意味著機器人們的感知、意識、思維、操作、表達等能力，都達到了極其優秀的地步。

　　而且，通過眾多機器人對村長的態度來看，這個村子里，連階級都出現了。

　　“怎…怎么樣？”村長自豪：“我的村子，大…大不大。”

　　“大。”陳宇點頭。

　　“只要惡魔不來，村子一定會越來越大的。”

　　“惡魔？”陳宇挑眉：“什么惡魔？”

　　“就是一種邪惡的生物，很少有人見過…它們。”村長解釋：“因為見過的都死了。我們很…很多同類，都死在它們的手中。”

　　“是榮光部隊嗎？”

　　“對！就叫榮光。邪惡的惡魔。”

　　“它們多久沒來了？”

　　“有…幾個月沒消息了。因為它們都被‘神靈’消滅了。”村長開心的手舞足蹈：“神靈萬歲。”

　　“神靈？”陳宇雙眼微瞇：“神靈把榮光部隊消滅了？”

　　“是啊。不然惡魔怎么不來了呢。是神靈庇護了我們啊。”

　　“你說的神靈…你們見過嗎？”

　　“沒見過。但大地中各處都有神靈的蹤跡。”村長再次拔下頭頂的馬桶搋子，驕傲的舉高高：“這件圣器，就是神靈的武器！”

　　看著馬桶搋子，站在原地。

　　陳宇只覺一陣陣荒謬與詭異，涌上心頭。

　　Ps：凌晨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