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狹路相逢(上)
“嘀！嘀！嘀…”
登陸艙內紅燈閃爍，警報長鳴。
并在地心引力的拖拽下，急速墜落。
“人類大人，抱緊我！”BB踉蹌站起身，語速急促：“必須快點跳出去！”
陳宇也不廢話，直接環抱住了BB的后背。
“后背您抓不住！抱前面！”
“好。”
他立刻抱住BB身前。
BB也抱緊他，兩個人完全貼在了一起。
“抓緊！”
說罷，BB雙手摟緊陳宇，雙腿猛地發力，頓時穿過滾滾濃煙，躍出了艙外。
“嗡——”
迅速下墜中，又一道光柱沖天而起，徹底摧毀了登陸艦后半部。
“轟！”
艦身突然爆炸，團團升騰而起的火球“打”飛數以萬計的金屬碎片，朝四面八方擴散。
“小心！”
BB銀牙緊咬，空中轉身，用后背護住了陳宇。
“唰唰唰！”
下一刻，十數道鋒利的艦體碎片穿過，在BB光滑的背部上濺起朵朵血花。
“你沒事吧？”看到BB嘴角溢血，陳宇立刻問。
“沒。”擦掉血跡，BB按住自己的耳蝸，發出一道指令。
在登陸艦旁邊自動巡航的機甲立刻呼嘯而來，胸門大開，將BB和陳宇裝了進去。
“吱吱——”
接著，胸門關閉。
撐起身子，陳宇剛松一口氣，卻意識到了不對勁：“這個體位…嗯…你怎么操控啊？”
之前的姿勢，是他在下，BB在上。
他只是充當肉墊，不影響BB開機甲。
但現在的姿勢，是他在上，BB在下。機甲內的許多部件對方都夠不到了。
“人…人類大人，您轉一下。”
“好。”
狹小的機甲內，陳宇艱難轉了個圈，從抱著BB的姿勢，改為坐在BB身上。
“您再往前點，我試試能不能夠到操控桿。”
“好。”
陳宇聽話的向前靠，臉都貼在了透明玻璃上。
“能夠到。”BB雙臂摟著陳宇，指尖捏住操控桿：“但不太方便。”
“要不…”陳宇思索片刻，試探道：“換我來？”
“您…您會嗎？”
“之前看你操控那么久，學個大概，簡單飛行應該沒問題。”
“那…您試試吧。”
BB后背還有傷，手臂太過前伸就會傳來劇痛。見陳宇躍躍欲試，便點點頭，收回了手。
“啪！”
抓住類似手套的操控桿，陳宇興奮的挪了挪屁股，參照記憶中的畫面，緩緩推進主引擎。
“呼——”
噴射火焰由藍轉白，機甲速度頓時飆升。
“這個是推進我知道了，這個量子反射是啥？”
“阻擋量子信號定位的。”BB解釋。
“DOA呢？”
“彈體自動追蹤。”
“齒輪咬合剝離呢？哦，這個肯定不能碰…”
“是的。”
“立體探測，還有氣壓調節，不用說，自毀就是字面意義上的自毀吧？”
“是…”
陳宇表情凝重：“你可千萬不要碰。”
BB：“您不碰就行了…”
抓緊操控桿，陳宇左右張望：“現在我們怎么辦？和B5部隊的機甲們匯合嗎？”
“不！”BB攥緊拳頭：“快點跑！外星服務器一定會有后續攻擊！”
話落，機甲系統便響起了“嘀嘀嘀”的警報聲。
（警告！檢測到大量F—89型飛行器靠近！）
（重讀！檢測到大量F—89型飛行器靠近！）
陳宇順著機甲輔助的光標望去，大吃一斤。
就見東面的天空之中，襲來了一片“烏云”。
那“烏云”，正是由密密麻麻的無人機組成的…
陳宇回頭看向BB：“你這小嘴，可直達天庭。”
“人類大人，快逃。那些敵對單位會由B5部隊阻擋的。”
“好。”
最后望了眼那些護航的機甲群，陳宇將主引擎推到頂，操控機甲化作燃燒的流星，逃離天際。
“砰砰砰砰…”
急速之下，與空氣的劇烈摩擦，令機甲再次顫抖。
只不過這回陳宇舒服多了。
還有比少女光滑的大腿更run的座椅嗎？
“你的傷沒事吧？”暫時脫離了危險，陳宇關心的問道。
“沒事。”BB挺起身，拔出后背的三塊碎片，痛的臉頰見汗：“只要我的主板不損壞，身體上的傷勢可以很快自愈。”
“你也有痛感嗎？”
“是的。”BB點頭：“痛感，是最高級的警戒性功能。作為戰斗單位，痛感必不可少。”
“哦…那比痛感輕一點的感覺也有吧？”
“是的。”
“高級高級…”陳宇豎起大拇指，沉吟片刻，突然問：“人類有的器官，你們都有嗎？”
“是的。”
“那你們和人類又有什么區別？”
“我們怎么可能比得上尊貴的人類大人。”BB失笑：“我們只是拙劣的模仿者。”
“作為一個人類，我個人覺得你們…”陳宇意有所指：“已經超越人類了。”
“我們只是機器人，連生命都算不上。”
“機器不是生命嗎？”
“不是。”BB肯定的回答。
“那么…”陳宇眼神閃爍：“你有思維嗎？”
“有。”
“怎樣的思維？”
“對環境、事物、事件的觀察，得出比較、分析、抽象、概括、判斷、推理、與綜合的能力。”
“和人類有區別嗎？”
“區別很小。”BB嚴肅回答：“在我們被創造之初，采用的就是人類大人的思維模板。”
“所以…”陳宇攤手：“這不就是生命嗎。”
“…不是。”
“這個東西吃著像鴨子，聞著像鴨子，看著像鴨子，它怎么就不是鴨子了？你有情緒、有思維、有學習能力、有信仰，這就是生命。還是個高級生命。”
聞言，BB低頭思考許久：“…不是。我的思維邏輯是套用的、情感是模擬的、形態是制作的…”
“就你這‘杠精’的勁，我也確定你是生命了。”
“可是…”
“OK！話題到此為止。”陳宇擺擺手，扭頭后望：“我看到后面好像有什么東西追來了。”
BB也回頭張望：“沒有啊。”
但半分鐘后，紅色的火光便隱隱出現。
竟然是一艘高速飛行的榮光機甲！
“這…”BB震驚：“您…您那么遠都能看到嗎？”
“嘿，比你們的攝像頭好用吧。”陳宇得意：“就我這眼神，我家樓對面的晚飯吃什么、穿什么吃、用什么吃，我都清清楚楚。”
BB：“…”
“呼呼呼…”
不多時，那艘機甲靠近了，并通過無線電與陳宇進行了連接：“聽得到嗎？人類大人。”
“聽得到。你是？”
“我是CF。”
“CF是誰。”
“我給過您一管T·D稀釋液…”
“哦！”陳宇恍然：“我記得，B5榮光部隊指揮官！”
“是的。”
“那你干嘛來了？”
“后方的89型飛行器被擋住了，但我猜測這個方向，您可能還會遇到埋伏…”
話音剛落，前方的大地突然隆起。
“轟轟轟…”
恐怖的地震中，就見一個龐然大物緩緩升空，竟然遮蔽了陳宇四分之一的視野。
陳宇：“…”
“猜對了。”光頭指揮官咬的牙齒“咔咔”作響。
陳宇：“你們這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