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關上房門,陳宇走進了頂樓的局長辦公室。
一眼就看到了辦公桌后的八荒震。
“坐。”八荒震平淡的指了指沙發。
陳宇也沒客氣,一屁股坐在沙發最中央,并十指交叉,翹起了二郎腿。
“你找我。”
“這不廢話嗎。”
“有什么事。”八荒震問。
調整了下姿勢,陳宇開口:“八荒姚怎么樣了。”
“已經送到京城治療了。”
“有治愈的希望嗎。”
“希望不大。”八荒震眼中平靜無波:“最多十天,她就會因全身衰竭死亡。”
“然后就會被解剖?”
“是的。”八荒震微微頷首:“來找我,就為了問這些?”
陳宇坐直身子,進入正題:“我知道,你這人沒感情,所以我只和你談利益。一個活著的八荒姚,和死了的八荒姚,哪個更重要。”
“當然是活著的。”
“好。”陳宇瞇起雙眼:“如果…我能把她救活,身體完全康復的那種。你們八荒家族,愿意付出什么。”
“怎么救活,用嘴嗎。”
“這你別管,我就是有方法,救不活你們也沒啥損失。”
聞言,八荒震沉默許久,一個戰術后仰:“你想救她,那是你自愿,八荒家沒有求著你。”
“…”陳宇站起身,冷笑:“把自己女兒的性命當成談判籌碼,你是真牛逼。我雖然對八荒姚有點好感,但也僅限于熟人之間的關系。你還以為我真愛上她了?非她不救?”
“你隨意。”八荒震攤手。
陳宇自然也不浪費口舌,轉身就走。
能夠活死人肉白骨的“復生藥劑”何其珍貴?用腳后跟想一想也清楚。
他和八荒姚連朋友都算不上,不可能白白贈送。
如果八荒家族真的一毛不拔,那他也沒什么好說的。
在這個世界上,人命就是明碼標價的。
京城市人H縣城市人的死亡賠償金都分數個檔,何況武者?
趙木茶的父親值二十萬。
八荒姚,至少值千萬…
“吱嘎。”
當陳宇推開房門,即將離去時,八荒震終于明確了陳宇的態度,爆出個數字。
“100萬。”
陳宇腳步一頓,從兜里掏出一根煙點燃,深吸一口,緩緩吐出:“替我在八荒姚墓上獻朵花吧。”
八荒震:“…”
“砰!”
說罷,陳宇便關門離去了。
他明白,對方說的那100萬,只是想和他正常的討價還價。
但主動權在他這,沒必要多嗶嗶。
并且,“復生藥劑”現在還只停在他的“夢”里…
兩手空空的,談判下去也毫無意義。
只要知道對方愿意為八荒姚“買命”就成。
等藥劑到手,想怎么宰,就怎么宰…
更何況…他也不清楚那種“藥劑”能有多少。
如果只有一支,他還要留給他的姐姐。
至于八荒姚那個少女…陳宇只能惋惜了…
下到一樓。
走出公安局大門時,一個身著黑袍的青年突然和陳宇蹭了下肩。
兩人同時止步,相互對視。
“你,陳宇。”青年低沉的開口。
“你是…”陳宇疑惑。
青年深深看了陳宇一眼,轉身離去,消失在電梯內。
陳宇皺眉:“莫名其妙。”
離開公安局,陳宇隨便找了家餐館吃了點飯。
如今他有錢了,也能奢侈的多要兩個蛋。
一邊吃,他一邊默默計算自己如今的身家。
高考狀元獎金,由市政教育發放,一百萬,扣稅后應該還剩七十萬不到。
七中獎勵的七十萬,似乎也要扣稅。
最后就是京城大學給他的“簽字費”,八十五萬,不扣稅。
總共加一起,扣完稅,最多能剩下兩百萬。
給家里買個房子…
“嗯…好一點的至少一百五十萬吧?”吃下最后一口面條,陳宇惆悵:“錢吶…為什么花的這么快…”
吃完飯,陳宇率先去了琦姐的香煙店。
就見琦姐正躺在老板椅上,一口接一口的抽著雪茄。
“上午好啊。”陳宇打招呼。
“呦。”琦姐挑眉:“小騙子回來啦。”
“騙子?騙子在哪呢?”陳宇擼起袖子:“我最討厭的就是騙子了。”
“呵…”琦姐掐滅雪茄:“你不是孤兒嗎?什么時候多出個媽和姐。”
“咦?”陳宇一臉茫然:“我什么時候說過自己的孤兒了?”
琦姐:“…”
“我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孤兒的啊!我當時只說自己孑然一身,住在老師宿舍里。”
“你有母親,有姐姐,你告我這是孑然一身?”琦姐怒了。
“哦。”陳宇聳肩:“她倆是我親人。我沒媳婦,怎么不算孑然一身了?”
“當時你可是說你無家可歸了!”
“我成年了,那是我媽家。”
琦姐:“…你跟我在這扯犢子呢?”
“人生啊,就是一場場美麗的誤會。”陳宇嬉皮笑臉的湊上前:“因為我對你的誤會,導致了警察對我的誤會。又因為你對我的誤會呢,導致了咱倆之間的誤會。這么多的誤會,讓我悟會了一件事。”
琦姐斜視:“什么事?”
“認識你,無悔。”
“…”琦姐唇角強忍著不上揚:“強行押韻,tui。”
陳宇:“嘿嘿嘿嘿…”
“嗡嗡——嗡…”
就在兩人相視而笑的時候,陳宇的手機來電話了。
掏出一看,竟然是他曾經在二中的班主任來電。
“稍等。”
錯開一步,陳宇接通:“喂?”
“陳宇,我是你班主任。”
“我知道,好久不見了。”
“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聊一聊。”
“…行。”
溝通好地點,陳宇掛斷電話,看向琦姐:“您聽到了,我馬上還有個午會,等我回來咱倆幽會。”
“滾滾滾!”琦姐像轟蒼蠅似的擺擺手:“大狀元忙啊,忙去吧。”
“晚上給我做飯,我在這吃。”
“我這里只有軟飯。”
“我要老一點的。”
“…”